余鹏飞也好奇的凑了过来,惊愕的说道:“我家里也有个约莫两个巴掌大的木盒子,我爸的,用来装结婚证户口本之类的,都不知道使用多少年了。貌似他们那一辈的人里,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盒子。”
大龙一副后知后觉的表情,点着头说道:“我刚准备说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使用这种老旧的木盒子。秋哥,这个盒子……是你父母的吧?”
“没错。”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爸唯一的遗物。”
“那我还是不看了,你收起来吧。”
盒子本来就没上锁,盖子一提就开了。但大龙一直没有擅自打开,应该是想先征询我能否打开看看。得知那是我爸的遗物,出于对我的尊重,估计也是害怕我触景生情,就抑制住了好奇心,把盒子递了过来。
我接过盒子,随手打开了:“其实也没装什么,就只有一个陶制玩偶而已。”
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这个玩偶是母亲送他的礼物,因为是他们定情那一天送的礼物,所以意义重大,他一直珍藏着的。
也就父亲把这个玩偶当宝贝,要是丢在街上,估计都没人捡。
没办法,除了纪念意义,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玩偶还有什么价值。
玩偶应该是行外人制作的,只是有个人形而已,身形比例不够协调不说,面部细节还非常模糊。说句不该说的,若不是刻意加了长发造型,连男女都辨别不出来。要是换了行内人,即便是失手做出的残次品,都比这个好看。
父亲临终前,交代了要我去拜会柳天纵顺便兑现和柳新月的娃娃亲的事情之后,让我把这个木盒子拿到了床边。当时我还以为,父亲是要叮嘱我把这个玩偶放在他的坟墓里,变相的让他和母亲合葬。
事实上,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把玩偶贴在心口上感受了几秒钟之后,就递给了我,让我好好保存,还很认真的对我说了几句话:“此物意义重大,千万不要损毁,更不能丢失。万一损毁或者丢失了,必须尽快找到柳天纵,切记!”
当时我很是纳闷儿,总感觉父亲的话没有说完,应该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可我还没来得及询问,父亲就停止了呼吸。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经常会想起父亲临终前交代的两件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看淡了和柳新月的娃娃亲,没当回事儿。同时,我把玩偶的事情,也一点一点的淡忘了。
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父亲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想到,可能是我多虑了,或许压根儿就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万一父亲是重病之后脑子有些糊涂了,说了胡话呢?
反正我当时是打算过自己的小日子,没准备去找柳家的人。就算要去,也只是替父亲拜会铁哥们儿,没有兑现娃娃亲的意思。但今年我见到柳家的人之后发生的事情,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大龙和余鹏飞先后拿着玩偶研究了一会儿,就放回盒子里,又把木盒子放在了皮箱的最底层。
收拾好东西,我去给房东打了个招呼,最后盯着住了好几年的房子看了几眼,提起东西,毅然转身下楼了。
回到别墅,我把带来的东西规整了一下。柳天纵打来电话,说我终于想通了,也算是正式搬家了,要是按照农村的习俗,得办个酒席收点份子钱什么的。我没必要办酒席,但也应该把朋友们叫上,一起热闹一下。
我举双手赞成,说这周末就请客吃顿饭。
临挂电话,得知柳天纵正在回家的路上,我突发奇想,要不,把那个玩偶拿去给柳天纵看看?万一真有什么秘密呢?
虽说父亲病重之后,脑子确实有些恍惚,和平常的状态有差别,但老话也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说了,就算父亲真是糊涂了,也不敢保证他在回光返照的时候,说的一定就是胡话。
至于具体如何,只能等柳天纵为我解惑。
以父亲和柳天纵的关系,若是这个玩偶真关系到父亲的什么秘密,柳天纵应该是知道的。不然的话,父亲临终前也不会说,如果玩偶损毁或者丢失了,要我第一时间去找柳天纵。
挂了电话,我换上训练服,一边训练,一边等待柳天纵的归来。
快到十二点了,我才看到有四辆车开到了八十八号别墅的门口。其中有两辆,正是柳家的奔驰座驾。肯定是柳天纵回来了,我立马抱起那个木盒子跑了过去。柳天纵好像越来越忙了,很少回家,见他一面不容易。难得回来一次,想问的就赶紧问了,求个安心。
我跑到柳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柳天纵正在和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攀谈。
柳天纵盛情邀请那个被称作“凌老哥”老者进屋坐,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好好叙叙旧之类的。但凌老说他家就在前面不远,今天又太晚了,就不叨扰了,有时间再登门拜访。
本来就是客套话,没说几句,凌老就转身要走,柳天纵也没有强行挽留。
但凌老看到我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很是好奇的上下打量我一番,饶有兴致的问道:“柳老弟,不知道这位后生是?”
柳天纵看到我,眼神陡然沉了一下,迅速侧移了一小步,挡在了我和凌老之间,介绍道:“他是林秋,我儿子的一个朋友。”
“我就说嘛,这个后生器宇轩昂,气质不凡,一看就是有大出息的人,原来是你们家的客人。这就好理解了,人以群分嘛。”
“凌老哥过奖了……”
柳天纵说着话,右手伸到了身后,冲着我这边不住的比划着。看样子,好像是想让我进屋去,还挺急的那种。本来我还想着过去和凌老打个招呼呢,毕竟都看见了,还夸了我几句,要是我视而不见,也太不礼貌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柳天纵为什么要让我赶紧进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