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仁昌似乎对自己的解答很满意,说完微笑着补充道:“怎么样,我的两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满意!”我耸了耸肩,“好了蒲总,你的提问机会已经用掉了,换我了。”
蒲仁昌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惊愕的说道:“我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开个玩笑。蒲总,你问吧。”
“我的问题很简单,林秋,你相信我刚才说的吗?就是回答的那些。”
“……”
我着实愣了一下。
蒲仁昌主动约我,还提出以互相提问的方式进行沟通。原本我以为,蒲仁昌是想从我这里获取很关键的线索,怎么着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结果呢,他提出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
而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貌似没有参考意义。
我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蒲仁昌问我那个问题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难道说,蒲仁昌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帮我答疑解惑?所以故意抛出那么简单的问题?
我正愣神,蒲仁昌再次开口了:“林秋,提前确认好,如果我把问题重复一遍,不算多问了一次吧?”
“蒲总,对于你刚才提出的问题,我只想说,我不信。但是,你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我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所以……蒲总,你就当我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接受你的答复。总之一句话,你有钱,说什么都是对的。”
“哈哈,我对你的回答也很满意,换你提问。”
“我和伍菲菲闹僵的事情,你不是刚知道吧?”
蒲仁昌点了点头:“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伍菲菲会忌惮你身后的柳家。毕竟……你知道的,伍菲菲这人非常谨慎,也异常的狡猾。按理说,她不会冒着得罪实力不明的柳家的风险来对付你。加上当时我挺忙的,所以那会儿我确实没有在意。但自从后来得知伍菲菲开始派人找你麻烦,我就知道,我想错了。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我就知道,你惹上大麻烦了。”
“第二个问题,你当初主动给我好处费,后来还帮我提升活力酒吧的销售业绩,是为了弥补你坑害我的罪过吧?”
“一半吧。还有一半是因为,我真的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值得结交。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从底层小工,一步步爬起来的。一看到你的倔强劲儿,我就从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年轻时也幻想过,要是有人拉我一把该多好?现在我也算有点实力了,要是能帮到和我当初一样处境的人,也是一大幸事,何乐而不为呢?”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蒲总,对于你的这两个回答,我基本满意。”
“好,换我提问。林秋,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
我再次被蒲仁昌的问题给惊住了。
虽然我们提前说好了的,只谈私事不谈公事,可也没必要“私”到这种程度吧?可我们有约定在先,既然蒲仁昌提出来了,我还是要作答。只是,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想要阐述清楚,却很难。
好与坏,永远都是相对的,而不是固定的。
就比如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好人,可后来想想,我伤害了很多人,甚至辉哥还因为卷进我和大姐的恩怨当中,失去了生命。那我对于被我伤害过的人来说,就是十足的坏人。
因此,我无法准确的对蒲仁昌的属性做出判断,只能做个大概的表述:“蒲总,在我看来,你是个好人,但也做了些错误的事儿。功过対抵之后,应该还会剩下一些‘好’的成分。”
“这不是我听到的最好的评价,但应该是最中肯的。我很满意,该你了。”
铺垫了这么久,我觉得也该问点关键的了。
我再次吃了一大块嚼劲十足的牛肉,缓缓说道:“蒲总,以你对伍菲菲的了解,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吧?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起住过多年的夫妻,彼此很了解。”
蒲仁昌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怎么说呢,我对伍菲菲的了解,肯定比一般人要多一些。但是,也没打到了如指掌的境界。如果我要找她,成功找到的几率大概七八成吧。这还是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达到这个比例。”
“蒲总,紧接着第二个问题,你愿意帮我抓住伍菲菲吗?”
“愿意。”
蒲仁昌的答案反常的很简洁,就这么两个字。
但是,只是这么两个字,也让我兴奋不已。只要能得到蒲仁昌的帮助,我们抓住伍菲菲的几率瞬间提升了一大截。而通过这会儿和蒲仁昌的沟通,我愈发感觉,今天蒲仁昌是来向我赔罪的。
我已经向蒲仁昌提问了六个问题,前五个他都长篇大论的做了详细的说明和解释。他也确实验证了我之前做的一些猜想。现在我的心态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形势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断变化的形势之下,不忘初心,保持本真……
本来轮到蒲仁昌发问了,但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用问。我用两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换来了蒲仁昌的六个答案。就算没有后续事件,也绝逼值了!但是,我心里又有一丝担忧。
蒲仁昌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为什么原题和我做“亏本”的买卖?
还是蒲仁昌主动提起的,不会有诈吧?
可转念一想,我当前就是个孤家寡人,没钱没势,也就没什么可失去的。
吃完饭,我准备告辞。
我急着回去让兄弟们做好抓伍菲菲的第二轮准备,等我们准备好了,就会让蒲仁昌兑现诺言。他刚才可是亲口答应了的,愿意帮我们抓到伍菲菲。
蒲仁昌没有挽留,只是很认真的对我说道:“林秋,不管怎么样,我都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如果有机会,我会偿还。”
“蒲总,你知道的……”我笑了笑说道,“最好的偿还方式,就是帮我抓住伍菲菲,彻底解除我现在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