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盛怀安逃了。”
    宋茗微说起这事，到底是恼恨。
    宋茗雪已经无药可救，尽管之前宋茗雪还信誓旦旦说如果证明是盛怀安杀了曾氏，便会杀了盛怀安，再自杀。
    以至于，宋茗墨一直都派人看着她，就怕她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没想到……
    “明天，我会派人去京郊闹一闹。这几日我听说了镇国公与我大姐不时争吵，如若明天大姐还插手盛怀安的事，想来，他们的这段婚姻，也保不了多久。”允祀眯着凤眸，像是想到了不错的计谋。
    允祀看了眼宋茗微。
    “你觉得这次顺天府尹为何会请我来？”
    宋茗微也诧异，记得上次南浦村村民消失，他请的只是她和师父。
    师父……
    师父难道已经在顺天府了？
    可是，这次，为何顺天府尹会请来允祀呢？
    允祀敲了下她的脑袋，冷声道：“蠢，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所谓夫唱妇随，你在兖州出尽了风头，帝京有人说我压不住你。顺天府尹想来是为了给我脸面。”
    宋茗微撇了撇嘴。
    多大点事。
    着官场里头弯弯绕绕，当真是令人头疼。
    宋茗微索性闭上了眼，“一会让到了，通知我。”
    “到了。”
    宋茗微不信，她才刚闭眼呢。
    然后外头吵吵嚷嚷，正是来顺天府看热闹的百姓。
    宋民委瞪了允祀一眼，若不是他在马车里对她下手，还不至于这般糊涂。
    允祀挑了挑眉，“不想下车？还想再来一次？”
    帘子啪的一声掀开，宋茗微跳了下去。
    允祀跟在她身后，拉住她的手。
    “在别人面前，好歹有点未婚夫妇的样子，免得惹人猜疑。”
    宋茗微险些闷出一口血来。
    允祀，你莫要趁机占便宜。
    “让开，玄亲王和未来玄亲王妃来了。”
    狗腿子车夫一吼，眼前突然就分开了一个道来。
    而且，够宽，足够允祀和宋茗微并肩走进去。
    宋茗微受万众瞩目，脸皮子倒真没那么厚，只低着头走进去。
    允祀器宇轩昂，天生的皇子，像是天生就应该受到膜拜和注目。
    衙役听是他们二人，都道：“快快有请。”
    宋茗微刚入了堂，就看到师父蹲在地上，正在查看地上的三具尸体。
    “呕！”
    允稷掀开那盖着尸体的布，就有人立刻转过身去，大吐特吐。
    就连看惯了多年尸体的衙役，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仵作低声道：“应该是三天前子时的时候死的，死因……”仵作顿了下，道：“像是被什么人，或者野兽咬断脖颈，吸血后，再把皮肉片下来。”
    宋茗微震惊地看着下方已经辨别不清面目的人。
    这些人几乎只剩下肉骨头了。
    就连那一张脸上都没了肉，眼耳口鼻都被挖走，就连头皮都被整个掀没了。
    在场之人无一个不觉得周身一寒，四肢颤抖。
    凶手，何其残忍。
    其中一个女人整个胸被挖掉，胸前两块犹如两个血窟窿，女人们见状，都纷纷躲开。
    允稷再掀开另外一条布来。
    有人屏住呼吸，有人掩住眼睛，有人抬腿离开。
    然而，这一次，却是看到了几条被吸干血的狗，和猪。这些，和阿顺告诉她的死状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天府尹白着一张脸，惊堂木一拍，全场肃静。
    他让人递给仵作一个煮熟了的人的耳朵，仵作比对了一下，点了点头，“能确认，是死者的耳朵。”
    再给了他一块女人的胸脯，仵作再次点头。
    “这个肉，我查了下，是从王记肉铺里流出的，把王老二叫来。”
    不一会儿，吃的膘肥体壮的王老二被压上来，他一眼看到那三个尸体救险些晕过去。
    “大人啊，我没有杀人啊，我只是一个杀猪的。”
    “你可认识堂下三个死者？”
    王老二摇了摇头，这个样子，鬼认得出来啊。
    “传证人。”
    进来两个妇人，这两人跪了下来，就道：“我们是菜市场卖菜的，我认得他们，他们是一家三口，是菜场门口那家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娘，还有他们的儿子。”
    “我认得他们手臂上的金子，我记得当初老板娘还告诉我说，是她夫君看她辛苦，特地打了一个送给她的。”
    “老板娘生得漂亮，杀人的肯定是这老王八。我就看他色眯眯地总是盯着老板娘看，肯定是强奸不成，把人杀了，还把人的肉放在铺子里卖。”
    其中一个妇人说完，围观的人脸都白了。
    什么意思？
    王老二的猪肉铺还买人肉？
    他们也不管到底有没有吃过人肉，纷纷跑了出去，都扣了喉咙，个个都吐地脸色惨白。
    宋茗微想到了昨晚的月饼，也险些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冤枉啊，大人。你也知道男人总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眼，我只是看看而已，我根本没有做出奸淫这样大奸大恶的事，更没有杀人啊。”
    王老二就差五体投地，他全身都颤抖起来，宋茗微能看到他脸颊上的肉一寸一寸地都能抖出花来。
    这样的人，会是这样凶残的凶手吗？
    顺天府尹却道：“当初发那样大的洪水，各家各户都有被淹死猪，就你的猪是最全的，所以就连大家大院都来你这定猪肉。你告诉我，你这猪肉到底是哪儿收上来的？”
    王老二忙道：“是我自己的养的猪，如果不够，我就从乡下去收猪。绝没有杀人啊。”
    “没有杀人？那这肉是自己跑到人家家里去的吗？明明是从你摊子上买的。”
    王老二哭了起来。
    “青天大老爷，就算是从我铺子上买的，谁买肉不挑挑拣拣啊，这么大的耳朵，这么大的女人胸脯，难道看不到吗？”
    宋茗微闻言，与师父对视了一眼。
    宋府的采买婆子立刻道：“我那天就是从他这铺子上买的，当时明明就没有看到这些东西，要是有，我咱们敢带回府里？而且，我做采买多年了，一直都精挑细选，从来不敢怠慢。菜也好，肉也好，无不是挑最新鲜的从来不敢出半点错误。哎呀，真是要我命啊。”
    婆子捶胸大哭，谁能想到，好端端的猪肉，变成了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