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带着欣喜,快步离开凤鸾宫。对于王后口中的烈马,他还是十分有兴趣的。
马场内,一匹匹骏马依次排开。地面上青草依依,迎着春风舞动着,如同湖面的波纹般起伏不平。
孟获走进一看,在马场有一匹马与众不同。此马通体漆黑,连双眼也是如此。只有额头上有一小块白色斑点,毛色乌黑发亮。它四肢健硕,眼下有泪槽。
“是匹好马!”不需多想,孟获已然知道这就是王后赵飞雪所赠的宝马了。
“此马何名?将此马牵来,我要一试!”孟获对着马场的侍从吩咐道。
“此马名为黑卢,乃是良驹。只是尚未喂食草料,恐难以发挥。请太子殿下稍后。让小的以上等草料喂食此马后,太子殿下再御其飞奔不迟。”这名侍从低头回复道。
孟获听罢也深以为然,便对侍从说:“也好!那我便在此等等也无妨。”
那名侍从将黑卢带去喂食草料。来到马厩后,他将头探出马厩四下张望,见无人靠近,就将事先藏在衣服里的一个小瓶拿出。就在其取下瓶塞看向黑卢马时,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其双眼也有些许泛红。
“黑卢!我饲养你多年。今日便是你立功的时候了。只可惜!我与你的缘分今日就要尽了。你就好好吃个饱吧!”
那名侍从将瓶中的药液洒在草料上,然后将其递给黑卢。黑卢在吃着草料时,其眼下的泪槽中,一点晶莹滴落而下。
不多时,喂食好草料后,喂马侍从将黑卢重新交到太子孟获的手上。“此马可日行千里。但此地马场狭小,若太子真想试试此马的脚程,可以骑此马到西面的树林去。”
孟获对于喂马侍从的话也没有多心,便对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那好!我便上马去试上一试!你等就不必跟来了。”
“是!”
孟获上马后一拉缰绳,这黑卢马立刻两支前蹄腾空而起,马头扬天嘶吼一声。然后四蹄奔走,向着西面的树林飞奔而去。速度之快,让一众侍卫吃惊不已。眨眼间,带着孟获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马!果然是好马!”孟获骑马飞奔,如此风驰电掣之速,是他平生未见。不多时,就已经奔出二十里地了。
就在孟获正为自己获得一匹好马而心情大好之际,胯下的那匹黑卢马的双眼中原本黑色的眼眸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血色。这血色开始还很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血色的区域变得越来越大。
“可以休息一下了,黑卢!”孟获拍了拍黑卢的脖子,手上缰绳也停止了抽打。
啾啾!
黑卢没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四周的景物如同洪流般快速被其甩在身后。眼看就要走出这片树林的边缘了。
“这是怎么回事?给我停下!”
孟获紧拽着缰绳,试图让黑卢马停下。可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黑卢还是一个劲的向前冲,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匹脱缰野马飞奔在树林中。此时孟获胯下的黑卢如同一个嗜杀成性的疯子一般,仿佛前方有什么东西是它必须追到的。它的双目血红,四周的东西都被其遗忘。连马背上的孟获也同样不被其在意。
“再不停下,我就只能杀了你这畜生了!”孟获高声喝道。他将腰间佩剑取下,架在黑卢的脖子上。这黑卢虽然是匹好马,但现在它如同疯魔的向前疾驰。孟获也不得不杀了。
啾啾!
黑卢脚下四肢飞快。孟获的话语黑卢充耳不闻,只见前方已经出了树林。前面不远处正是一处悬崖峭壁。孟获眼看着黑卢和自己就要冲过去了。
“该死的畜生!是你自找的。”孟获举剑刺了下去,将黑卢的背部刺穿,鲜血直流。
黑卢马被这巨大的疼痛给刺激道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一个劲向着那处悬崖而去。
“不!”孟获无力阻止。想跳马也来不及了。最后与黑卢马一同掉下了山崖。
…………
当再次看到孟获时,他已经是满脸鲜血,全身骨骼尽碎,早已没有了生机。侍卫们将其带回了王宫,胡安王孟天行听到这个噩耗后,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脸上生机明显减少了许多。
“获儿!获儿!”孟天行老泪纵横,他原本打算让孟获即位,可是现在人死不能复生。他的心愿落空了。
王后赵飞雪和文武百官也已经前来,她在一旁拿着锦帕掩面发出抽泣的声音。但是没人注意到,她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甚至嘴角也还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了一下。
“大王要保重身体啊!”王后一边说话,一边向着身后的弟弟国舅爷,同时也是大将军的赵飞龙使着眼色。
赵飞龙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皮肤黝黑。乍一看和王后赵飞雪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是他们都有一双大而乌黑的眼珠,眉毛的稀疏都基本一样。
“微臣有一言上奏!如今太子已死。按祖宗规矩是长子逝世,长孙即太子位。大王还是赶紧下诏,已安众臣之心。”赵飞龙上前一步,跪地请奏道。
桀密此时也已经有些老迈了,连头发上也已经出现一根根银丝。赵飞龙话音刚落,他便立刻上前阻止道:“大王不可!您重病在身。长孙在只有两岁,若为太子只恐生变啊!”
孟天行此时还沉浸在痛失太子的悲痛之中,对于桀密的话语,他没有理会。“长孙即位是祖宗规矩,不能破坏。纵使其年幼。也可以多多教导嘛!此事不用再议,即日起,封长孙孟华为太子。”
孟天行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在说话。太子孟获被风光大葬,孟天行亲自护送其到墓地下葬,文武百官也一同随行。
在此之后,孟天行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完全不能上朝了。朝堂之上,王后赵飞雪抱着小太子孟华听政,其弟弟赵飞龙和丞相桀密一同辅政。至于孟华的母亲太子妃则一直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
胡安国的朝堂现在分成了王后和丞相两个派系,互为牵制。胡安王的统治开始出现了动摇。
与此同时,傲侯傲来丹正在自己的封地上积蓄着实力,自从孟天行病重后,对于傲国境内的军事情况就开始不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