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对段家来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陈鱼儿对此早就有所心理准备。
只因她就是这个不平静夜晚的总导演。
按照她的安排,当她所在单位军情处接到那份匿名邮件后,即便反应再怎么神速,也得用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安排某些行动。
毕竟疑似泄露重大军机的可疑者,可是大理段氏的第三代家主。
军方必须再三确定后,才能做出行动。
唯有这样,才符合陈鱼儿的安排。
可邮件刚被读取几分钟,那边不但有一连串的汽车,正在这边风驰电掣而来,关键是陈鱼儿所收到的邮件里,清楚表明早在八十七分钟之前,军方就发现绝密情报泄露了。
“不可能!”
看完邮件后,陈鱼儿失声惊叫。
绝对不可能!
八十七分钟之前,军方怎么可能会得到军方绝密文件,会被段家某人所泄露了呢?
段家虽说男丁稀少,可家族却很大,所以每个人都能是“段某人”。
可除了段储皇之外,还能有哪个段某人,能被军方怀疑把绝密文件,泄露给了一个叫沈云在的女孩子?
邮件里,把段某人和沈云在的关系,说的是清清楚楚。
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那张照片后,陈鱼儿就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巨响。
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
要不是她本能的及时伸手,抓住护栏,还真有可能会一头扎下悬崖。
照片上,赫然是段储皇和沈云在用企鹅的聊天记录。
还有那句让陈鱼儿心痛不已的情话:“不爱江山,爱美人。”
陈鱼儿敢用她的脑袋来作担保,她在给军方发送邮件时,绝没有把这句话截图发送。
但军方发给她的邮件里,却带有这幅图片。
“黑客!”
身子再次晃了下的陈鱼儿,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她发现段储皇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因此而心痛不已时,有黑客入侵了他的电脑。
本来,依着陈鱼儿身为军情处超级黑客的身份,在黑客入侵段储皇的电脑时,肯定能有所发现的。
但她却没发现。
有可能是她当时心乱如麻,还有可能是她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时,黑客入侵了。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就在她把精心修纂的绝密资料,当做段储皇忠于爱情的红心,发送给沈云在时,黑客极有可能窃取了真正的绝密资料,又发到了南韩那边。
“是,是谁做得这件事?”
陈鱼儿醒悟过来后,倚在护栏立柱上,缓缓蹲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抱住了脑袋,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已经无法查出是谁做的这件事了。
因为在她给沈云在发送修纂的绝密资料后,就销毁了段储皇那台电脑上,所有的数据。
永远都无法恢复。
这叫死无对证!
她要让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段储皇,找不到“绝密资料”何时泄露,又是谁泄露的丝毫证据。
只能怀疑是他深爱的沈云在,利用他的爱情,入侵了他的电脑,窃取了绝密。
为此,在这方面堪称专家的陈鱼儿,做了她绝没有碰段储皇电脑的准备,和借口。
可正是因为这样,陈鱼儿才无法查出,是谁窃取了段储皇电脑内的绝密资料。
她的脑子里,只是嗡嗡地响:“是谁,是谁!?
是谁在陷害储皇?
把他往死路上逼。”
这一刻,陈鱼儿没有了丝毫责怪段储皇的意思。
只有担心。
还有无法形容的惊恐。
如果她没有给军情处发送匿名邮件,把段储皇和沈云在的关系,说的那样清楚——没有把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销毁,还有可能会帮他查出黑客,洗清冤屈。
可她发了啊。
可她把电脑里那些东西,都销毁了啊。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当陈鱼儿狠狠揪着头发,痛苦的拿后脑狠碰护栏立柱时,贺兰小新也在对手机大发雷霆:“废物,废物,一帮活着浪费空气的废物!”
“怎么了?”
睡在旁边的岳梓童,被她吵醒后,打着哈欠翻身坐了起来。
姐妹相交这么久,岳梓童对她可谓是相当了解的了。
知道新姐暴怒时,其实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岳梓童又干嘛紧张呢?
“你们给我去死!”
又狠狠骂了句后,贺兰小新才把手机用力砸在了床上。
岳梓童立即尖叫一声,骂道:“草,你砸到本宫的玉足了!”
说着,慌忙掀起毛毯,露出了远比去年此时丰满了,更加娇嫩的娇躯。
看着她捧起左脚,小心吹气的性感姿势后,新姐满腔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连忙殷勤的伸手:“来,我帮你吹。”
“滚开。”
岳梓童打开她的咸猪手,又用毛毯盖住身子后,才问:“刚才怎么了?”
提到这事,就让新姐倍感没面子。
原来,在她昨天下达要收拾段储皇的计划后,她放养在外面的黑客们,倒是如期把邮件,发送到了华夏军情处的邮箱。
邮件中的那些截图,是他们早就入侵段储皇的电脑,看到他和沈云在的聊天记录,觉得以后或许能用得着,才保留下来的。
至于邮件的内容,则是按照新姐的授意,说的有鼻子有眼。
可等他们准备今晚入侵段储皇的电脑,用他的聊天软件,把精心炮制的一份假情报,发给南韩沈云在时——黑客们垂头丧气的告诉新姐,他们已经使出了全部的手段,耗时良久,都没入侵成功。
简单的来说,他们只成功给华夏军情部门发了个邮件。
仅此而已。
根本没有用段储皇的电脑,发什么东西。
“这些废物,亏我在他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新姐越说越生气,抬手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疼痛传来后,她才意识到这样做,很有傻缺的嫌疑。
咧了下嘴后,新姐才恨恨地骂道:“草,说白了,就是只能让段储皇虚惊一场。特么的,那些废物,为了敷衍我,竟然说他们之所以没有成功,很可能是因为那台电脑里的所有文件,都被销毁了。特骂了个彼的。”
看着新姐那条多了个巴掌印的粉腿,岳梓童满脸都是遗憾的神色:“怎么不多用点力气呢?或者再来几下。我觉得这声音很好听。”
“我只是偶尔犯傻。”
“不是。”
岳梓童摇头:“你不是偶尔变傻,你只是偶尔变聪明了。”
“靠。”
贺兰小新撇着嘴的骂了句,不说话了。
“好了,睡觉。”
岳梓童又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抬手捂着脸:“不就是暗算人家失败了吗?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反正只要你能保持肚子里总是坏水满满地,总能找到好机会的。”
贺兰小新也躺了下来,盯着天花板狡辩道:“其实也不是完全失败了。最起码,能让段家鸡飞狗跳一番。哼,我们能睡个好觉,他们别想睡着了。”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岳梓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哦,对了。赶紧让你放养的那些狗腿,把你准备的文件销毁,千万别泄露。要不然,本宫和韩忠谋就要受牵扯了。”
“不就是一份似是而非的假文件吗?”
“我就问你,销毁还是不销毁吧?”
“销毁,哥们这就让那些狗腿销毁还不行吗?”
无奈之下,贺兰小新只要再爬起来,拿起手机,嘱咐她的狗腿们,尽快销毁那些没用的假文件。
另外,都尼玛的赶紧给老娘滚出华夏,等风声过后,再谈论要不要回来。
等新姐再放下手机时,岳梓童已经发出了轻轻地鼾声。
望着她半露的酥胸微微起伏着,贺兰小新用力抿了下嘴角,慢慢地伸出了手。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肉滋味了。
这段时间就只担心受怕了,现在美人在卧,又实在没什么困意,所以心中徒增不健康的冲动,也是很正常的。
可她又怕岳梓童会暴起,给她一顿残酷的折磨。
但那种忽然野火般冲天而起的渴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终于,她有些轻颤的手指,悄悄放在了岳梓童的酥胸上。
刚放上,岳梓童娇躯就轻颤了下,接着右手就毒蛇般自身边窜起,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与此同时,她的双眸霍然睁开,闪过一抹狠戾。
她正要顺势往左边猛地一拽手,把贺兰小新从床上拽到地上去,再给予沉重的打击时,新姐颤声说出了三个字。
“求求你。”
身为一名熟到不能再熟的娘们,又是个食髓知味的,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
这么久了,她都没能和人爱过。
有些事情,比戒毒还要难受。
更关键的是,自从和岳梓童住在一起后,新姐就再也不能靠某些道具来打发空虚——甚至,她都不能用手。
要不然,就会被很讨厌她这样做的岳梓童,给打断手后再赶出去。
今晚的此时,忽然有了那感觉的贺兰小新,再也无法忍耐。
她颤声说出的这三个字,让岳梓童停住了要暴起的动作。
岳梓童能从这娘们双眸中的哀求神色中,清晰看出再让她节制下去,她还真有可能精神崩溃了。
岳梓童最亲近的两个人中,已经崩溃了一个,被大理段氏的女人给拐走了。
如果贺兰小新再崩溃了——岳梓童想到这儿后,无声的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闭上了双眸,沉默很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仅此一次。”
忽然间,闭着眼的岳梓童,竟然仿佛感觉房间里的小夜灯,忽然亮了下。
这当然不是小夜灯忽然犯病了。
而是贺兰小新终于获得她的许可后,双眸中浮上了近乎于疯狂的色彩。
这让岳梓童很不爽。
心里也有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就像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用左手做完了后,就会后悔那样。
但贺兰小新哪儿会想到这些,低低地叫着,就扑倒在了她身上。
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