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岳梓童等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贺兰小新的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兰小新朱唇轻启,淡淡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岳梓童暗中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在坦白后,有两个最担心,第一个就是怕贺兰小新要弄死李南方,以他的鲜血来洗涤所受的羞辱。
第二个担心呢,是贺兰小新被李人渣搞酸爽后,会像花夜神那样,与她争抢李南方,毕竟张爱玲曾经说过,男人是通过什么道来征服女人的。
离婚多年就再也没有被男人浇灌的贺兰小新,被李南方搞了一个晚上,就容光焕发的让人嫉妒样子,曾经深深刺激到过岳梓童。
现在看来,她真是想多了。
继而觉得好笑,贺兰小新是什么人呀,那可是京华贺兰家的大小姐,因家族安排的婚姻不幸,现在备受家族的宠爱,乃是真正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在被李南方上了后,就会爱上他呢?
贺兰小新,只会想法设法的干掉他,尽管李南方当时是在做‘好事’。
做好事也不行——也要遭受贺兰大小姐的惩罚,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你,打算怎么教训他?”
岳梓童说:“不过咱有言在先,无论你怎么教训他,都不能太过分了。”
“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贺兰小新嗤笑一声:“切,不就是怕我把他变成太监,送到泰国去站街吗?其实说实在的,我还真有这种想法。唉,可谁让那混蛋是我小乖的男人呢?如果我真让他少跟胳膊断根腿的,你还不得找我断绝姐妹关系,和我拼命啊。”
岳梓童讪讪的低下头:“适当的教训他,让他知道在外拈花惹草的厉害,我还是很支持的——新姐,你先给我透个底。你到底要怎么教训他呢?”
贺兰小新抚着裙装上的褶皱,说:“让他陪我出趟远门。”
“去哪儿?”
“南疆。”
“南疆?”
岳梓童明白了:“新姐,你要去解决那个敢派死杀来暗杀你的大毒枭。”
“对。”
贺兰小新冷笑:“哼哼,以往我太仁慈了。看在他爱慕我的份上,不想把事办得太绝了。只是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敢派死杀来对付我了。我如果再姑息他,那倒不如自己找根绳子上吊来得好。”
贺兰家的大小姐,要收拾谁,是真心不算事,别看大毒枭在南疆算是个土皇帝,平时跺跺脚,整条街都能晃三晃,那是因为他们以前没惹到厉害人物。
现在,大毒枭惹到了——岳梓童有些可怜他。
贺兰小新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岳梓童可是在金帝会所亲眼目睹过的。
老三等人只是稍稍冒犯了她,就被当场跺烂了命根子,更何况大毒枭要弄死她了?
不让大毒枭全家鸡犬都死的很有节奏感,那她也不会是贺兰小新了。
她去南疆收拾大毒枭,岳梓童没意见,还会大力支持,可她带着亲亲小外甥去,又算怎么回事?
难道说,她看出李南方是个高手了?
岳梓童心里胡思乱想时,贺兰小新叹了口气:“唉,我的小乖啊,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就不想我的好呢?我说给你男人的教训,其实就是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收拾冒犯我的人。我可没打算让他出手。再说,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岳梓童立即大点其头:“对,对,他就是一个废物点心。充其量,也就是做的一手好饭,怎么可能帮新姐您去杀人呢?再说,新姐您身边高手如云,随便拉出一个来,弹指间就能让大毒枭他们灰飞烟灭——你真的只想让李南方,见识到你可怕血腥的一面?”
“我发现你是废了,真爱上那家伙了?哼,为此总是弯抹角的试探我,究竟要怎么教训他。”
贺兰小抬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下,说:“是,我就是要这样教训他,满意吗?”
“无比的满意!”
“答应吗?”
“双手赞成!”
岳梓童用力鼓掌,来表示自己对新姐的决策,是衷心的拥护。
心里却是不屑一顾的撇嘴,切,你想用血腥来吓唬他?你如果知道他曾经万里奔袭,割掉俊男哥哥口条后,就知道你所谓的血腥刺激教训,纯粹是小菜一碟了。
贺兰小新却心想,真以为我没怀疑昨天是李南方救了我呀?只是那小子掩饰的太好罢了,我不敢确定。我就不信这次去南疆,凭借我新姐的这双火眼金睛,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如果他真有值得我利用的价值,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臣服在我裙下,如若不然,就毁了他。
假如他就是一傻逼兮兮的青年,仗着家伙上的那点优势,那就算了,新姐不屑和你争抢这样的废物。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那小子床上的功夫,好特么的让人留恋——贺兰小新想到这儿,下面有阴天的感觉时,李南方已经从南方集团总部,赶去了北郊的厂子里。
他可不知道这俩女人在为他勾心斗角,只恨不得明天就把南方丝袜卖的全世界都是,每天睡在钱堆里做大梦,是他不多的爱好之一。
站在二楼窗口的王德发,看到他驾临后,立即甩开向他汇报工作的某小少妇,最快的速度跑下来,为他开车门,点头哈腰问好的样子,让李老板感到很欣慰。
这才几天没来,厂子就大变样了,红砖围墙刷成白色,水泥地面扫的好像被狗舔过似的,办公楼门前不远处也多了一座假山,山顶上还有一座小亭子,水从亭子下淌出来,形成的微型瀑布,在阳光下泛着绚丽色彩。
“不错啊,老王,这假山弄得好,是太湖石堆砌起来的吧?”
李南方走到假山前,到背着双手转圈:“这玩意花了多少钱?”
被老板夸赞后,老王神采更是焕发:“李总,您眼光愣是要的,这确实——不是太湖石。总共十八块石头,从南边山里拉来到砌成,还没有花上三万块钱呢。”
听说不是太湖石,李老板有些挂不住脸了,脸色一沉:“草,就这么个破玩意,你就花了三万块?王副总,你知道三万块对咱们公司来说,是什么概念吗?那得骗多少个女人来买咱们的丝袜,才能挣出这些钱来?”
谁家搞个假山,不都十几万的话啊,我只用了三万块,很多吗?
老王被老板的反复无常给搞懵逼了,神色尴尬的说:“李总,为杜绝浪费,我再让人把它拆了?”
“你妹。拆迁费你来出?”
“那——”
“以后不管谁问起,就说这是太湖石,十足真金,如假包换!”
“好!”
王德发这才琢磨过味儿来,李老板不是嫌钱花多了,而是他太笨,不懂得迎合领导喜好,做那指鹿为马的蠢事。
这就是活生生的教训啊,必须牢记在心。
老王心里这样想着,抬手虚请老总上楼时,李南方却又忽然转身走回到假山旁,弯腰盯着最下面一块石头看了起来,很认真,很用心,很专注,很——老王把所有能形容李总此时神色的词语,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到李总究竟在看什么。
“这石头,真是从南山那边运来的?”
“怎么可能!是太湖——”
“太湖你妹!”
李南方抬脚,踢了王德发左腿一脚:“是不是从南山运来的?”
“是,就是从南山运来的。”
老王哭丧着脸说:“当初,我也想过用太湖石的,为此专门去石材市场问了问,可价格太高,真心舍不得啊。我就琢磨着,这太湖石其实和我们老家山沟里那石头差不多,就是眼眼多了点而已。就和老周他们商量了下,找车雇人拉来了。李总,这石头哪儿不对劲吗?”
还真不对劲。
不过李南方是不会告诉老王,他是从哪儿察觉出不对劲来的。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丹田内的黑龙忽然动了,很兴奋的上下翻腾,好想破膛而出的趋势,扑向这块不起眼的石头。
这石头真不起眼,猪头大小,放在石堆里,就是块石头——
黑龙为什么忽然对这块石头兴奋?
李南方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稍稍沉吟了下,指着这块石头对老王说:“找几个人,把这块石头挖下来,砸开。”
老王愣了下,不明白李总为什么要砸开这块石头,但老板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别说是挖出这石头砸开了,就算要把整片厂房夷为平地,老王也会往手吐几口吐沫,高举着镐头第一个冲上去的。
猪头大小的石头,又是在假山边上,王副总不需要找人,自己拿了根撬棍过来,没几下就把那东西撬下来了,又按照李总指示,抡起大锤狠砸了下去。
咣咣的几声响,石头上火星四溅,崩开的一个碎石块,嗖地飞在老王腿上,直接出血了。
“闪开,这点小事都干不了,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从老王手里拿过大锤,李总亲自下手,只一锤,就把石头砸成了两半——石头正中间,露出了一块小孩拳头大小的翠绿色。
“这、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那东西后,老王眨着一双眼睛,把他的无知尽显。
“听说过赌石吗?”
清晰感受到黑龙猛地一声长啸,一股子清凉之气忽然从气海升起的李南方,盯着那块翡翠色,轻声问道。
赌石,是指客人拿钱购买内里可能包藏翡翠的原石,切割开后才能见分晓。
这项活动在南疆很常见,尤其是缅甸的赌石业更是发达,有一刀暴富的,自然也有一刀变穷的,鉴原石时的眼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则是运气。
老王震惊:“这、这会是翡翠!?”
“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好敲出来,找玉石专家鉴定一下。”
李南方随口说了句,心中疑惑,黑龙怎么会对这玩意敏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