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公司的职务变更问题,我不方便和你说,但是,今天,唐总,我就和你说了,三个月后,我就要从公司调到国外的子公司去做子公司的副总了,你们这批货,其实是我给国外的子公司准备的,我相信,只要我在国外站稳了脚跟,你们的品牌知名度也一定能打响,所以,唐总你说,这0.3个百分点该不该让给我?”安晴举着酒杯,朝唐总敬了敬,一饮而尽。
“要升职了是好事啊,以后看见了是不是要叫你一句安副总啊?”
“你我都知道,在总公司和在子公司的区别,在总公司即使做一个经理,经理的实权都比子公司的副总要大,看上去是升,实际上是降,这种哑巴吃黄连的事情,不就是有理说不清吗?”安晴笑了笑,她不在意职务的高低,她也不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去漂泊,只是,她想知道的是,谁把她挤下去的,谁又想顶替她。
“别说了,就冲着你这个不服输的个性,我就必须相信你,这个合同我跟你签。”唐总大手一挥,就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等他差不多签完的时候,那些出去上厕所的,差不多就都回来了。
“哟,我们这才出去多久啊,你们合同都签好了,要说还是安晴你有本事,搞定唐总总是分分钟的事情。”
“呵呵,是唐总厚道,几位老总,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各位把合同签一下,各位看一下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说,如果还是不想签,那么我也不会强迫的,我会换个公司签,但是大家下次见面还朋友。”安晴弯着腰,从包里拿出了所有的文件,一一送到每一个老总手上。
“签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们的利益低了那么多?”
“很简单,经是不同于往日,经济危机横扫全球,谁都不能幸免,各位难道在别的地方还能看到比这个更高价的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们公司不应该这么做啊,以前可是从来没少过的。”
“就是因为以前没少过,所以,请大家相信我们公司,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正在万物复苏的时期,所以,一切正在慢慢恢复,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谁的王国也不可一夜之间就建立起来,你们说呢。”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公司出价都要比别的公司高,不信的话,老总们可以先去外面对比一下价格再来。”安晴又补充了一句,她早就得到消息,早就知道了在座的这几只老狐狸早就把和她们公司齐名的公司的负责人见了一个遍,不过结果很出人意料,发现还是她们的出价高,所以这次才会来,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来,不是不想签,而是还想捞点好处。
“这个不用对比,我们相信你,都已经合作了那么多次了。”
“既然相信就快签啊,就看不惯你们这些老男人磨磨唧唧的样子了。”唐总扫了一眼拿着笔却迟迟不写字的几个人。
听到唐总的话,几个人稍稍变了脸色,想起自己之前也找过别的公司,但是给的价格都是比安晴给的低的,便也放弃了,还是打定主意,一直跟着安晴做。
等安晴喝完差不多是凌晨两点了,安晴挣扎着把合同放进包里,然后送几位老总出了KTV,直到看着各家的代驾把他们的老板接回家之后,才坐在路边休息一下,几乎是来者不拒,安晴在签完合同后,喝了太多的酒。
“你没事吧?”林初晓喝了不少牛奶,缓了不少,至少意识已经恢复了,不再说胡话了,许时那场散了之后,她就在外面等安晴。
“你怎么还没走?”安晴抬头,看着林初晓依靠在许时怀里,曾几何时,她也想在自己应酬回家的时候,有个人能抱抱她。
“我们送你回家,你家住在哪里?”
“我一直住酒店,把我送到酒店就好。”
“安总,要不你今晚住我家吧,我家舒服。”
“那许时住哪?”
“他住楼下。”这几天,袁薇和裴明旭又开始了他们的三天一大吵,袁薇现在正在她家借宿,她只能把许时赶到下面去跟裴明旭睡了。
“好啊。”
许时在前面边开车边听着林初晓又把她卖了,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看了看后座的林初晓。
回到家,林初晓环着安晴,把她放在沙发上,打开冰箱,拿出牛奶,温了一杯给安晴。
“你这大半夜的在这里翻箱倒柜的干什么呢?”袁薇打着哈欠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林初晓看了眼袁薇,不由的瞪了她一眼,看样子,在她家过的很好啊。
“我经理喝的有点多,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林初晓,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是和经理都太近了,别人都会排斥你的,认为你是想升职想疯了。”
“我现在是经理秘书我不和经理走这么近,那还有谁和经理走的近啊?”
“也是,不过你还是需要避嫌,反正,你去那里只去实习的,又不是真的去找工作的。”
“谁说我不是去找工作的啊,我以后就在那里工作了,现在的工作那么难找,有个那么好的工作干嘛要扔掉?”
“不是吧,你这么想不开?你家许时难道还养不起你?要是我家裴明旭也有这个本事,我就在家坐吃山空了,啥都不要管,多好啊,天天逛逛街,吃吃喝喝的,简直不要太快活了。”
“没出息!”林初晓笑着骂了一句。
“安总,要不要还来一杯。”
安晴摇摇头,闭着眼睛说话,只是,眼角有些东西在流动,林初晓看的有些愣了,那是眼泪吗?安晴在哭吗?她为什么哭?一向以女强人示人的她,除了强势就是张狂,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安晴这个模样,哭的那么隐忍有让人心生怜惜。
“安晴,你怎么了啊?”林初晓轻轻拍拍安晴的背,希望能缓解一下她酒后烦闷的情绪。
“想知道为什么闫娇娇这么恨我吗?”安晴突然出声。
“不想,无非就是为了副总呗。”
“是为了副总没错,副总赵沐阳是我的前男友,我从初中没有读书就是因为他,那时候,家里地震,我们两家人是邻居,家里人把我们送出来之后,又回去救其他人,只是,那个时候,在也没有回来了,剩下我和赵沐阳相依为命,那年,福利院免了我们的所有学费,答应我们把我们送到大学毕业,我以为,虽然失去亲人了,但至少活下去的希望还在,但是,赵沐阳不一样,他过惯了那种好生活,过惯了那种什么都不缺的好生活,福利院把我们安排到了市里的一所比较好的学校,一向成绩好的赵沐阳天天跟人打架,原因就是,因为大家骂他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大家骂他是个穷鬼,那个时候的他,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
安晴讲到这里,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之后,继续说了下去,她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说出来,找一个宣泄口。
“看到这样的他,我放弃了福利院给我的承诺,甚至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里面摆着两张小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赵沐阳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寄宿在学校让人欺负了,赵沐阳这次很听话的就从学校里面搬出来了,每次他问我,你为什么不读书了,我只是含糊的说,我成绩不好,我不想读了,从那以后,他去读书我就出去工作,从刚开始的一天一份工作,做八个小时,做到累到床上起不来,到三份工作,十六个小时,回家还要给赵沐阳洗衣服做饭,这个过程我用了三个月,我的工资在那个时候,已经足够养他了,给他穿好的,给他买好的,或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靠着我的那点钱,在学校过的很好,在那个虽然还是初中,但是攀比心却一场眼中的地方,好了一段时间。”
“然后,他毕业了,高中了,高中离家里要远一些,他开始住校,开始了半个月回来一次,我的存款几乎每个月不剩,全给了他,任由他挥霍一空,但是他忘了,我也忘了,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买过一次衣服了,在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他和我说,他要买手机,让我想办法,手机对于那个时候来说,算是普遍的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还是像奢侈品一样,开口就要三千,我说没有,那次摔门离开后,两个多月都没有回来,无奈,我只能日夜不停的强迫自己做事,让自己去凑齐那三千块钱,到了最后,还是少了三百,少的那三百,我就去医院献血了,刚开始护士还不肯给我抽,看我那么瘦,怕我晕倒,是我在医院求了一上午,她才同意,我站在他们学校等了一下午,他拿了钱就进去了,后来,回家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来找我拿钱,现在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我把你当感情的归宿,你把我当金钱的出路,我想,我们大概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