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下意识摇头。
    不，她直觉眼前的年轻女孩太恐怖。
    她不要将自己的孩子拖下水！
    可是，事情哪里是她可以决定——
    帝九鸢要她有毛线用，她要的本就是这个阴童！
    “不愿意，嗯？”帝九鸢尾音微扬，像是在极其和善地询问，但是那种周身萦绕着的威胁和冷厉，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七默默看着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帝九鸢，暗暗心惊。
    兴许这才是鸢姐本来的性子吧。
    阴鸷到极致，纨绔到极致，嚣张狂妄到极致，似是不将这世间的一切放在眼中。
    好像世间于她没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
    红衣女鬼踌躇：“……”
    “那弄死好了。”
    帝九鸢并不在意。
    “我答应，我答应，但是求你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帝九鸢心情不错，啃了一口果子，“说。”
    “求你帮我杀了姓钟的满门！”红衣女鬼的话几乎从齿缝中挤出来，带着彻骨的仇恨。
    “不行，杀人犯法，我是奉公守法的人。”帝九鸢一本正经。
    陆七：“……”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良心一痛。
    认主仪式很简单。
    帝九鸢在红衣女鬼和阴童认主之后，给了睚眦一个眼神，睚眦将口中叼着的襁褓扔给红衣女鬼。
    然后乐颠颠地扑过去，找帝九鸢求抱抱。
    帝九鸢闪了闪身子，睚眦准确无误地扑到了陆七怀里。
    陆七虽然也很嫌弃。
    但睚眦一龇牙，陆七只能认命地抱着狗。
    摸出两道黄符。
    红衣女鬼下意识抱着孩子，后退。
    帝九鸢斜睨了她一眼，然后又摸出两块血玉。
    黄符燃烧，本该坚硬无比的玉石竟然被火烧熔，而后消失殆尽。
    一眨眼。
    已经悬挂在了红衣女鬼的脖子上。
    “见面礼。放心，跟着我，不吃亏。”
    红衣女鬼覆盖在面上的头发此时被分在而后，丑陋的面容有些惊愕，显然没想到帝九鸢竟然会待她如此好，“主人……”
    帝九鸢摩挲着鸢尾花小戒指，然后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一朵极其细小的红色鸢尾浮现出来。
    她眉心微微舒展，勾唇。
    眨眼间，鸢尾花又消失不见。
    啊，好久没看见带红色的鸢尾花了，虽然跟血色鸢尾还差很远，但好歹不再是之前的粉色。
    真是开心呢。
    帝九鸢轻车熟路地顺着管子爬出去。
    陆七眼馋地偷瞟红衣女鬼脖子上悬挂的血玉，然后噘着嘴撒娇。
    “鸢姐，我也跟着你，你是不是也要给我补一个见面礼啊？”
    说完，扯了龙可颂一把。
    龙可颂也拼命点头。
    帝九鸢斜睨着两个智障，“不怕了？”刚才不还吓得跟鬼一样，现在竟然有心情跟她讨东西。
    真是厉害了，我的智障。
    陆七摇头。
    有鸢姐在，有什么好怕的！
    鬼都已经被鸢姐收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送见面礼也可以，不过我得先送你一程。”帝九鸢手中蓦然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冲着陆七比划了两下。
    阴测测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神情。
    陆七赶紧摇头，“我不要了，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