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顾纯情并不觉得惊讶。
那么大一家餐厅,不可能没有人看到吕霞。
“这是小雪的联系方式。”安向珍将一张小纸条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发现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还有一件事。”安向珍继续说下去,“你还记得那家餐厅的经理吗?”
“有点印象。”
“那个经理和子凡认识,子凡和小雪经常去那家餐厅吃饭,因为怕被别人打扰,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经理招呼他们,经理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餐厅内的工作人员压根不知道店内有明星出没。”
“所以呢?”
“重点来了,那个经理已经亲口承认他和吕霞是朋友,而且他知道吕霞将你推下楼梯的事,警方去餐厅调查的时候,他说了假话,包庇了吕霞。”
“居然还是这种事。”
“不过那个经理已经决定将实情说出来了,顾小姐,报导我会认真写,近几天就会正式发表,报导发表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起诉吕霞。”
“好,我支持你。”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
一旁的权泽曜,大概听明白了她们的对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纯情,眼中有些许心疼。
“你该不会是被人推下楼梯才流产的吧?”
“你说对了。”
“被一个叫吕霞的女人推的?”
“是。”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病吗?”
“很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
权泽曜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权泽曜讲述她与吕霞之间的这段孽缘。
她有时候都不禁会想,吕霞可能和她上辈子就结了仇,这辈子,吕霞是来讨债的。
吕霞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算计她了,吕霞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既然知道事情是吕霞干的,那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
伤害她的孩子,就要付出代价。
……
两天后,安向珍发表了顾纯情的专题报导,报导的内容就是围绕顾纯情流产一事,报导一出,便上了头条,一夜之间,吕霞便被这篇报导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她受到严厉的指责,甚至是漫骂,但这还不算完。
她还没有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就收到了律师函。
顾纯情起诉了她。
紧接着,警方找上门来,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了她。
她才意识到,餐厅的经理出卖了她,子凡的女友小雪也站到了顾纯情那边。
她输得彻底,前途也彻底完了。
一审的当天,蓝俊的最终判决下来了,蓝俊以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而她,一审就败诉了。
虽然一审败诉后,她有权在十五个工作日内向法院提起上诉,可她伤害顾纯情的证据确凿,即便她上诉,最终也赢不了官司。
她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因行为严重,还必须赔偿顾纯情精神损失费二十万。
二十万对顾纯情来说,无法弥补她失去孩子的伤痛,但这是吕霞必须付出的代价。
吕霞一事解决后,权泽曜也差不多该出院了。
但到了出院这天,权泽曜的记忆仍旧没有恢复过来,不过,与顾纯情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和顾纯情已经算是非常熟悉了。
他很依赖顾纯情,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着她,对此,顾纯情也已慢慢习惯了。
……
回到家,顾纯情带权泽曜楼上楼下逛了两圈,让他熟悉家里的环境。
权泽曜虽然失去记忆,似乎对这个家很熟悉。
他知道卧室的位置,也知道书房的位置。
“我想洗个澡。”
顾纯情笑笑,“那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能一起洗吗?”
“……”
“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洗?我想和你一起洗,这样,我们还可以互相擦背。”边说,权泽曜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她无奈扶额,“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夫妻么。”
“不要胡闹,我去帮你放洗澡水,然后你乖乖洗澡,不准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你是我老婆,我们是合法夫妻,一起洗个澡,怎么就是非分之想了?”权泽曜嘟起嘴来,俊俏的脸垮了下去。
顾纯情看出他不高兴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权泽曜撒娇的样子,居然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想帮你擦背。”
“……”
“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
“你又这么冷淡,该不会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吧?”权泽曜依旧哭丧着脸。
他发现自己越粘着顾纯情,顾纯情对他的态度就越冷淡,有时候,她甚至会故意避开与他的亲密接触。
她好像因为他失忆一事,有些介意他的靠近。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粘着她,他想整天都粘着她。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也让他很有安全感。
“我哪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洗澡。”顾纯情解释。
权泽曜的嘴撅得更高了,简直能挂个油瓶。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洗。”
“你……”
顾纯情哭笑不得。
这个家伙,怎么变成了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整天粘着她还不够,居然还强迫她和他一起洗澡……
“一起洗嘛。”权泽曜趁她无言以对之时,直接凑到她跟前,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
与他近距离贴近,他的体温,让她脸上不由发热。
她下意识地想躲,身体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别这样。”
“不这样,那要怎样?”
权泽曜眉眼上扬,脸上的不悦已在瞬间一扫而光,此时,他的嘴角噙着笑,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目光很是狡黠。
“你靠得……太近了。”
她往后缩着脖子,可她越往后靠,权泽曜就越是往前倾身,他的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
“你不想跟我一起洗澡,难道是因为害羞?”
“……”
“你不是说,该看的都看过了,既然如此,你还害羞什么?”
“你这是要耍流氓吗?”
“合法夫妻,算不上是耍流氓。”
“……”
顾纯情欲哭无泪。
那个高冷傲娇的权泽曜呢?他怎么变成了这样,虽然他粘着她,让她觉得很安心,可他的粘人程度,堪比一只忠犬,她多多少少有些难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