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端木的脸色不甚好看。
顾纯情挤出一丝笑来,说:“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在公司工作。”
“我看未必吧。”
“……”
“他的老相好要回国了,你知道吗?”
“……”
顾纯情顿时傻住。
‘老相好’这三个字,几乎吓住了她。
权泽曜什么时候有过老相好?就算有,难道那个人不该是她么?他们可是从高中时代就认识的。
而且,端木能说出权泽曜的老相好要回国了,很明显,他对权泽曜的一切都清清楚楚,那所谓的‘老相好’指的应该就是李诗琪吧。
她的心重重一沉,整个人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我想,那个女人是看到权泽曜公开你们关系的报导之后,紧张了,所以才回来的。”端木很认真地看着她,又说:“你最好小心点那个女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纯情装傻充愣。
端木嘴角扬了扬,笑容有点僵,“听不懂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懂了。”
“你调查过泽曜?”
“不算调查,只是更多地了解他而已。”
“有区别吗?”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
顾纯情说不出话来了,她还没有见到那个李诗琪,就已经有了很重的危机感。
那个女人选择在这个时间回来,莫非真如端木所言,是看了权泽曜公开他们夫妻关系的报导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如何捍卫住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担心,究竟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出于对权泽曜的不信任,亦或者,是对他们这段感情,这段婚姻的不信任。
“纯情,你心里很清楚,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回到我身边,我都在你身后,我会一直等你,我能给你幸福和安全感,那是权泽曜绝对给不了你的。”端木边说边趁机抓起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道:“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很幸福。”
“端木,你别这样。”她用力将手抽回来,“你明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之间不可能,从来就没有过可能性。”
“那是因为你没有向我敝开过心扉,你有试着接纳除了权泽曜以外的人吗?”
“……”
顾纯情没回应。
事实上,她的回答是——没有。
除了权泽曜,她没有考虑过任何人,也没有试着去接纳过任何人。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权泽曜一个人。
她已经遇到了权泽曜,也认定了权泽曜,这一生,她只会有这一个男人,她已经认定了,就绝对不会将就。
毕竟爱情,是不能将就的。
“如果你想开看开,愿意向我敞开心扉,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生活……”
“端木,我拜托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如果你不这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我不要跟你做朋友。”端木的声调一下子提高了几个分贝。
他红了眼眶,怒视着顾纯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这么犟?难道一定要为了权泽曜遍体鳞伤,你才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
就算遍体鳞伤,她也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
她现在,已经有了权泽曜的孩子,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李诗琪的回归,不一定就像端木所言那样,没准李诗琪和权泽曜仅仅是朋友关系。
权泽曜在电话中已经跟她说了,李诗琪是他留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敢这么大方地承认,晚上还要把李诗琪介绍给她认识,证明权泽曜心中没鬼。
权泽曜都这样坦坦荡荡了,她为何不能心胸宽广一点?
“你这是傻,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又怎样?我和泽曜已经结婚了,我跟他是夫妻,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要跟他过一生。”顾纯情语气加重。
她话说得很直白,她想让端木明白,自己跟他永远都不会有可能。
或许她的话会伤到端木,但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希望端木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你应该去找你自己的幸福了,试着把视线移开,关注一下身边其他的人,或许你会发现,有人比我更值得你去付出的。”
她话说完,端木却摇头道:“不,我还是会等你。”
“端木,是你太犟了。”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真正适合你的人是我。”
“端木……”
“够了,别再说了,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
顾纯情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端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牙关紧咬着,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她想避开他伸来的手,他却快速将手抽回,没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最后看了她一眼,他迈着大步转身走向人流。
她隐约看到了他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泛起泪光的眼眶,心间不由泛起了一丝酸涩。
五年了,端木竟然还对她这么死心踏地。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一个人永远不会背叛她,永远忠于她,那个人,或许会是端木。
脑子里蹿出这个念头,她的心脏不禁突突直跳。
权泽曜也不曾背叛过她啊,她为何就不能肯定权泽曜,却在心中这样肯定了端木……
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掏出手机,她发现权泽曜发来了一条文字信息。
内容言简意赅:“今晚七点,怡香酒楼,已经订好位置。”
她没有回复,将手机装回兜里,就继续往回走。
到了家,她将买回来的东西交到管家手里,便上了楼。
拉开衣柜,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衣服,她终于决定好了今天晚上见李诗琪要穿的衣服。
一件卡其色大衣,内搭毛衣和长裙,配一双小短靴,很简单也很大方的装扮。
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她发现洗好的葡萄已经送到她的房间来了。
葡萄就放在沙发前的木质茶几上,她走过去,捻起一个葡萄放进嘴里,味道微酸,但正合她的口味。
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慢条斯理地吃着葡萄,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把脑中所有的杂念都清空了,就安安表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酸酸甜甜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