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纯情开始了紧张的培训,她与吕霞的相处还算融洽,只是吕霞不太配合皮特制定的培训计划,经常迟到早退。
皮特逮着机会训了吕霞几次,吕霞却是一脸不屑,扬言自己已经很全能,没有必要再做那些多余的培训,皮特被吕霞气得不轻,自然而然地就把重心全部放在了顾纯情的身上。
顾纯情虚心受教,短短一周时间,就从皮特那里学到了很多。
这天,结束培训后,顾纯情决定加练两个小时的舞蹈,皮特在旁指导了一会儿,一到下班时间就先溜了。
顾纯情一个人在舞蹈室内练习着舞步,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停下来。
手机在角落的包包里响个不停,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小跑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来电晃示是母亲。
她按下接听键,刚‘喂’了一声,听筒中就传出母亲笑呵呵的声音:“纯情啊!最近在忙什么?”
“忙工作的事。”
“你和泽曜怎么也不抽时间回来看看我们。”
“我们……都挺忙的,下次……”
“别下次了,就今晚吧!妈妈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今晚?”
“对,我已经让你爸从超市买了很多菜回来,你们晚上直接过来,就这么说定了。”
不等顾纯情再说话,电话那头已经挂了机。
顾纯情顿时有些焦头烂额。
权泽曜好像还没有回国,就算要回娘家那边,也只能是她自己回去。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钟了,她来不及回去洗漱换衣,只好在培训部的沐浴间里快速冲了一个澡,然后换上她包里带着的一套换洗的休闲服。
从培训室出来,她顺手将头发高高的扎起来,一出曜星集团就直接到路边拦车。
赶去爸妈家的路上,她忍不住给权泽曜打去一通电话,连线通了,但很快又断了。
听筒中传出‘对不起,您拔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
很明显,是对方挂了她的电话。
她尝试着再拔过号去,提示就变成了对方用户已关机。
她整颗心都不由地揪紧,精神一度变得恍惚起来。
权泽曜讨厌她,都已经讨厌到连她的一通电话都不愿意接听了么?
她无奈地低下头去,定定地盯着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眼泪无声地滑落几滴。
出租车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顾纯情下了车,抬头望着眼前的公寓住宅楼,用了好几分钟才平复好情绪。
她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家门前。
在门前呆站了几秒,她在脑中酝酿着爸妈若问起权泽曜时她该如何搪塞,实话实说的话,就是权泽曜去韩国出差,还没有回来。
好像……她只能这么回答。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准备去按门铃,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她快速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母亲打来的。
她都到家门口了,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接起电话,索性就直接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给她开了门,但开门的人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而是权泽曜。
权泽曜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附在耳边,像是正在给谁打电话的样子,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目光在与她的视线交汇的那一瞬,神情略微僵了下。
顾纯情呆住了。
“来了。”权泽曜声音淡淡的,他收起手机,直接按了挂机键,而顾纯情这边的来电也跟着挂断了。
认出权泽曜手里拿着的是母亲的手机,顾纯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那通电话是权泽曜用母亲的手机打过来的。
“我的手机没电了。”权泽曜补充一句,并侧开身子,将她让进了屋。
她愣愣地看着权泽曜将门关上,迈步往客厅方向走去的背影,一时间大脑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权泽曜刚刚说的那句‘我的手机没电了’是在向她解释他没接听她电话的原因?
“纯情,你来了。”母亲热情的喊声,将顾纯情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寻声望去,就见母亲眉开眼笑地朝她走过来。
母亲穿着围裙,嘴角高高地扬着,心情似乎很不错。
“妈,爸呢?”
“你爸在厨房盛汤呢,晚饭已经好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说完,母亲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嘴里嘀咕了句:“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我……今天培训来着。”
“培训什么?”
“艺人培训。”
母亲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表情也没有刚才那般明朗了,甚至冲她抱怨起来:“我听泽曜说了,你准备当艺人,艺人有什么好的,整天抛头露面的。”
“你就别管了。”
“你说你都结婚了,还瞎折腾什么,我跟你爸还等着抱外孙呢。”
“妈……”
顾纯情脸上一热,眼神不由自主地朝权泽曜瞄了过去。
权泽曜神情淡淡的,丝毫没有被母亲说的话影响到。
“我说错了吗?婚都结了,你还当什么艺人?不老老实实地给我们生个大胖外孙,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母亲越说越来气,白眼一个又一个地朝她瞪过来。
她无奈扶额,好在这时,父亲端着一大碗汤从厨房走出来,冲着母亲喊了一嗓子:“你行了,少说两句,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我还不是替她着想。”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瞎掺和。”
“我怎么瞎掺和了?”
“我不想跟你斗嘴,孩子难得回家来一起吃顿饭,你别老唠唠叨叨的。”
“谁唠叨啊!”
“你唠叨。”
“你才唠叨,你最唠叨。”
“我说不过你,我唠叨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
看着爸妈斗嘴,顾纯情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回家,家里总是这么热闹,爸妈斗嘴斗了大半辈子,但感情依旧非常好。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他们,如果她和权泽曜的感情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她与权泽曜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他们的关系不知何时变得很疏远,以后还有可能会更疏远。
这种感觉让顾纯情异常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