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水漫本想说我没有,可话未开口,人却被萧绝扯进怀中。他紧紧的拥着她,细细的声音温润好听的在耳边响起:“可知这几日我为何冷落你,不来看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却见她双眸些许柔情,让他心底一动。“你从宫中捡回一命,我心中欢喜,你却只想着让我放秋夜痕一条生路。在你心中他便是这般重要,重要到连我为你所做的你都看不到,只顾他的生死而不顾我的感受?”
秋水漫听着萧绝的指责,心中蓦然一痛。当日从宫中回来,提及对付秋相一事。她只因为秋夜痕求生,便惹的他对她冷淡了数日之久,这个男人当真是……小气!
“我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究竟占了何等份量?这几日我没有去找你,可你却过的很是开心。你去见了秋夜痕,还与他把酒言欢逛街聊天,还在王府门口与他卿卿我我。秋水漫,换做是你,你心中可有怨气?”
萧绝说着,内心翻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知这几日来,他日日寝食不安,想的都是她,而她呢?竟是这般无情,与那个男人如此开怀,怎的不让人愤怒,让人抓狂?
秋水漫忽然明了,眼睛染上一层水雾,挥之不去。心中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柔柔的,软软的,在一点点溃败她高筑的墙垒。
她或许从未看懂这个男人,或许这个男人对她并非只是单纯的自尊,而是……这怎么可能?她与他相见不足一月,可这一月间她却三次失身与他,这已是让人无法解释的荒唐,更别论喜欢。
“秋水漫。”萧绝低声轻斥一声,怀中的人竟在走神?这让萧绝心底的怒气又无法抑制的点燃起来。
秋水漫猛然回神,看见萧绝眼底的火焰,她突然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踮起脚尖竟这般吻上他的唇。
冰凉的一吻犹如山涧清澈的溪水,瞬时间将萧绝心底的火焰浇灭。他身形一顿,显然怔住,未曾想原来她竟也会这般大胆,心底有些雀跃。
虽只是轻轻一吻,却早已勾起萧绝蠢蠢欲动的欲~望,在秋水漫想离开他的唇的时候,却察觉自己早已被反客为主,被萧绝牵引指导,一步步阵地失守,最终缴械投诚。
萧绝松开她,抬眼间竟是秋水漫羞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有一种欲诉还羞的柔媚之感。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指腹在她好看的眉形上摩挲,顺着她五官的轮廓一路划到她方才吻他的唇上。“你以为这般我就不生气了吗?”他浅淡的声音温润清朗,分明带着戏虐的意味。
秋水漫抬眸却见他唇角翘起的弧度,才知被他戏弄,心下微怒,想起自己方才的大胆,脸像着了火一般滚烫。“你别得寸进尺,事情我已经同你说清,你莫要无理取闹。”她说着错开头,想逃,却被萧绝拽着手臂,动弹不得。
外面传来子时的更声,萧绝扬眸,温热的气息扫过秋水漫的耳垂:“便只是轻轻的一吻,便想磨去我这几日来的怨气?漫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秋水漫浑身一颤,他话说的这般露骨,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想躲,却怎么也躲不开。身体顿时的失重,人已经被他压倒在床榻,萧绝微重的呼吸起伏不定。
“漫儿,我萧绝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此生也不会在有别人。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千万要记得。”他说着迷乱的吻落下,封锁着秋水漫仅存的思想。
窗角下有微弱的动静,萧绝知道是裘香雪。
从裘香雪跟在他们身后时,他便知道。他也知道她就躲在那扇窗子的后面。有些话他不能直面的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倒不如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全了她的脸面。
今日他这一席话是说给秋水漫听,也是说给裘香雪听的。
他说,他的妻子只有她一人!秋水漫念着这话,下意识的搂着萧绝的脖子,从心溢出的愉悦慢慢将她淹没。
门外窗下,他们的对话裘香雪听的清清楚楚,连同此刻里面传来男女粗重娇喘的欢爱声音,她也听的真真切切。
她一直以来爱慕的人,原来只是将她当做妹妹看待。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时候,他的绝哥哥待她那么好,怎么会是妹妹呢?
眼泪顿时的滑落,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再也待不下去,提着裙摆转身逃离了这里。她漫无目的的在月色中跑着,可府内各处都有她与萧绝的回忆,眼泪越加汹涌而落。
深院城墙处一颗硕大的绿柳映入眼前,裘香雪停住了痛哭,她想起初入王府的时候她不懂事想要回家,出不去府门她便爬上这颗柳树想出去,每一次都被萧绝拦下,将她从树上带下,抱着她回去。
往事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她爬上那颗柳树,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将她抱下去带回去的人了。
裘香雪跳下院墙,心中悲恸的情绪还在蔓延。她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突然觉得悲凉。从她十三岁被萧绝带回来,给了她家的感觉,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她又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街上还有店铺亮着灯,裘香雪抬头,看见大红灯笼高挂的醉仙楼,她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想也不想的便走了进去。
入内,裘香雪才知是一家酒楼。楼中酒香四溢,裘香雪坐下对着打瞌睡的掌柜喝道:“老板给我来壶酒。”
那打瞌睡的掌柜顿时惊醒,睁开眼见大半夜的一个女子跑来喝酒,心中纳闷。他这酒楼本来早该打烊,可楼上却有个贵客包了场,害的他不能好好睡觉。楼上有个祖宗无法应付,楼下却又来个姑娘。
掌柜的没有好气的应了声:“姑娘,我们要打烊了,姑娘你要喝酒改明吧。”
裘香雪听掌柜不上酒,那火爆的脾气上来,猛的一拍桌子:“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殷王府的人,你如果不上酒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给拆了。”
楼上吃酒的男人,突然听闻楼下的动静,放下酒杯,扫了眼守在楼梯口的人道:“叶离,发生了何事?下面怎么这么喧闹?”
叶离武功不错,在裘香雪进入酒楼的时候他便听见动静了,楼下她与掌柜的对话他也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回主子,楼下有个姑娘来喝酒,掌柜的不给。那姑娘生气,自称是殷王府的人,还大言不惭说要拆了这酒楼呢。”
那男人听到殷王府三个字,突然双眼一亮,一双眸子闪过一抹阴狠的戾色。他起身,微醉的步子走到叶离的跟前:“本宫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可泄,今日遇上这殷王府的人,是她倒霉。走,下去看看,本宫倒是要看看是谁竟有如此大的口气?”
萧寒自几日前在宫内中毒,被侍女说出做出的风流韵事后便遭到皇上的冷落,这几日他一直郁郁寡欢,今日去给皇上请安,皇上竟然避而不见。
当日他们摆的如此精妙的一局棋,却被萧绝和聂容泽那个妖孽给毁了,同时还毁了他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这如何不让他恨?
只是聂容泽那个妖孽深的皇上的重用,他动不得。但萧绝却不一样,虽然同为皇上的儿子,萧寒知道,这个大哥却不得皇上的喜爱。
叶离扶着微醉的萧寒下了楼,大厅内,裘香雪正在和掌柜争执。萧寒松开叶离的搀扶,走到裘香雪的身边,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精致的容颜,她微怒的表情和翘起的嘴唇竟是格外的诱人。
萧寒递给叶离一个神色,叶离点头,走到掌柜的跟前扔下钱袋道:“上最好的酒。”
掌柜的见钱眼开,忙忙应是,转身去备酒去了。裘香雪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竟也丝毫不在意,坐下,脸上依旧是愠怒的表情。
萧寒被裘香雪的xing子所吸引,唇角挂着一抹嘲色,在裘香雪身旁坐下道:“姑娘,我替你买了酒,姑娘是不是该感谢我?”
裘香雪回了他不屑的一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
萧寒吃瘪,脸色一变,见掌柜端着酒上来,没有发作,而是笑了笑去触那酒壶:“酒是本公子花钱买的,姑娘要想喝,便要讨本公子欢心才是。”
裘香雪愤怒的看着他,斥道:“有钱就了不起啊,我……”裘香雪摸了摸身上才想起自己出来没有带钱袋,一时间有些困窘。
萧寒看她的动作,自是知道她身为分文。有些讥讽的笑了笑道:“原是没钱,姑娘这三更半夜的你不休息跑来喝酒,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不如和公子我说说。”
萧寒说着手不安分的摸上裘香雪柔弱无骨的纤纤小手,入手柔嫩,让萧寒的心荡漾不已。
裘香雪被萧寒如此轻薄不禁慌了神,忙睁开手跳了起来怒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敢对我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寒轻蔑的扬扬唇,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执在手心,挑眉侧头看着裘香雪慌乱的神色。“我管姑娘是何人,今日既然遇见本公子,那就说明你与本公子有缘。”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拽着裘香雪猛的拉入自己的怀中。
“真香,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萧寒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满是猥琐的表情让裘香雪彻底的慌了。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是殷王萧绝的人,你如果在对我无礼我就让绝哥哥杀了你。”裘香雪不知萧寒的身份,她只能借此来恐吓住这个男人,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个男人本就和萧绝有着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