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红了眼睛,疯了一般地朝陈平走去。
河晓虞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向羽的胳膊,哭着说:“啸天,我们出去说,好不好?不要打我哥,我求你,不要打我哥。”
陈平缓缓坐了起来,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晓虞,不要求他,他要打就打,这是我欠向阳的。”
河晓虞紧紧地抱住向羽的腰:“啸天,你原谅他吧!他爱向阳,他真的爱向阳,他不是不要她……”
向羽缓缓低头,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河晓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可是你却不告诉我,你骗了我……”
河晓虞泪流满面:“对不起,啸天,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向羽望着她,凄楚一笑:“真可笑,我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妹妹,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河晓虞哭着摇头:“不,啸天,不可以,我们说好要一生相守、白头到老的。”
“不算数,那些都不算数。”向羽愤怒地吼了出来,并猛地一甩胳膊,河晓虞立刻像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陈平飞快地跑了过去,他扶起河晓虞,气呼呼地说:“向羽,我告诉你,你有气冲着我来,你要敢动我妹妹,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
向羽眼睛赤红地走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我动你妹妹一下,你就要让我痛不欲生?可是你却间接害死了我的妹妹,我tm的是不是应该宰了你。”
向羽疯了一般,一脚揣向蹲在地上的陈平,就在向羽的皮鞋即将踹到陈平的时候,河晓虞突然扑了过去,那一脚,向羽用尽了全力,刚好揣上了河晓虞的后背。
河晓虞在那一瞬间就倒了下去,她脸色苍白,嘴角流血,后背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陈平惊慌失措地抱着河晓虞:“晓虞,晓虞,你醒醒,你看看哥哥,你别吓哥哥!”
向羽也愣了,他愣愣地看着河晓虞倒在了地上,双眼紧闭,嘴角流血,他看着陈平抱起河晓虞,飞快地往外跑……
事情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保安跟在陈平身后,一直跟到了酒店的大门外:“陈总,您去取车,我扶着她吧。”
陈平立刻说好,他把河晓虞交给了那个保安,然后匆匆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河晓虞的身上。
河晓虞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可是忽然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什么,或许是止痛药,那药入口即化,然后一股极苦极涩的味道一直蔓延至喉咙。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陈平猛踩油门儿,焦急地说:“晓虞,你怎么样了?哪儿疼?”
河晓虞表情痛苦地捂着喉咙:“哥,我的嗓子,我的嗓子……好疼。”
“晓虞,怎么会嗓子疼?不应该是后背疼吗?”
“不,是嗓子……疼……好疼……”河晓虞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她五官扭曲着,瞬间就疼得说不出话来。
……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河晓虞被推了出来,她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陈平立刻扑了过去:“她怎么了?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刚刚给她打了麻药,药效还没过。”
陈平:“她伤得重吗?有没有骨折?”
医生:“她的后背受了严重的撞击,导致三根肋骨骨折,胸内筋膜撕裂。”
陈平含着眼泪:“三根肋骨骨折?向羽,你好狠啊!”
医生:“赶紧给她办住院手续吧!”
陈平:“她的嗓子呢?她刚刚一直说嗓子疼,最后都说不出话了。”
医生沉默了一瞬:“她吃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入口即化,但毒性只针对嗓子,它能导致人体声带受损,严重的,可以导致失声。”
失声?
陈平愣了,旋即痛苦地摇头:“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吃毒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医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吃了,我们已经为她清理了口腔、食道和胃里残留的毒素。”
陈平愣愣地望着医生:“你是说……她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医生:“她送来的还算及时,所以不会失声。”
陈平红着眼眶:“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可是这个药,药效极猛,只要入口,必会导致伤害,所以她虽然不至于失声,但是——”
陈平:“但是什么?”
医生:“但是声带也受了一定程度的损害,她的声音会变得沙哑,所以,估计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陈平踉跄地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最爱唱歌了!我要怎么跟她说?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医生——一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医生:“我们尽力了,可是,我建议你现在就报警,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往她的食物里投毒。”
陈平:“对,报警,我得报警。”
……
河晓虞被陈平抱出去不久,向羽就回过了神,他竟然踹了河晓虞一脚,而且还是用尽了全力。
他忽然感觉心口一阵剧痛,立刻飞快地跑了出去,可是陈平的汽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羽快速地发动了汽车,立刻朝青城医院而去。
可是他太着急,车速也太快,所以在那个即将迎来新年钟声的夜晚,向羽和一辆货车相撞,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