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立刻紧张地说:“向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向羽声音冷清:“你是让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还是你自己打?”
营业员有些害怕了,她忐忑地走进更衣室,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可是她不是拨给张凯远,而是拨给了女装部的经理。
……
河晓虞嘟着嘴,摇了摇他的胳膊:“啸天,干嘛要跟人家置气?”
向羽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没置气,我就是想给你买衣服,可是她不卖,所以我投诉她,这是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河晓虞撅着嘴:“太冠冕堂皇了。”
向羽眉眼温柔:“这是实事求是。”
商场的过道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是商场的经理、副经理、主任、副主任,还有女装部的经理、副经理,男装部经理、副经理,童装部经理、副经理,总之,商场里挂着经理头衔的管理人员全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向羽跟前,商场经理气息紊乱:“向总,您好久都没来了。”
向羽依旧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河晓虞的头发,缓缓移动视线:“最近太忙,张凯远呢?他好大的架子。”
经理立刻说:“张总应该给您打电话了,北京的卓商开业了,张总最近去北京了。”
向羽目光凉凉,张凯远的确给他打电话了,而且还邀他一起去北京主持开业典礼,可是他当时还在找河晓虞,所以就没有答应他,向羽看着那个营业员,忽然嗓音凌厉:“让你找衣服,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那个服务员吓了一跳,立刻说:“好的,好的。”她在架子上手忙脚乱地翻了一阵,然后拿着那件白色外套,走到向羽跟前,忐忑地说:“向总,这件就可以。”
向羽看着河晓虞,轻声说:“试试去。”
河晓虞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此刻她必须听他的话,因为她看出来他真生气了,而且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只能乖乖地拿着衣服朝更衣室走去。
河晓虞进了更衣室,向羽立刻皱紧了眉头,他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冷声说:“你们用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对待消费者,商场还能经营下去吗?难怪这里这么冷清,从头走到尾,也看不见几个客人。”
经理小心地陪着笑:“向总,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见谅,我一会儿就批评她。”经理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营业员。
向羽压低了声音,但嗓音依旧凌厉:“我的女人,连我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到了这儿,却要受你们的气,这间商场,有我向羽一半的股份,别把我惹毛了,惹毛了我,全都给我打包回家。”
经理有些冒汗了,因为五年前,卓商从银行贷了几十个亿的资金,准备在几个大城市的黄金地段再建立几个商场,地皮谈妥了,施工也开始了,可是卓商的另一个大股东竟然跟财会联手,卷走了剩余的全部资金。
几个城市的工程全面停工,虽然几个月以后卷走资金的人全部被公安机关逮捕归案,可是资金已经被他们在澳门挥霍一空,卓商的资金链断裂,不能按月还银行贷款,银行将卓商告上法庭,卓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以卓商最大的股东张凯远找到了向羽,让他帮忙,向羽跟张凯远相识多年,向羽毫不犹豫地借了张凯远一大笔资金,张凯远非常感激向羽关键时刻的拔刀相助,最后二人达成协议,将卓商一半的股份给了向羽。
而现在,几乎全中国的人民都知道秋实集团的老总向羽是个痴情的种子,为了一个八年前的约定,一直等着一个女孩儿,还为了寻找那个女孩儿而宣布辞去秋实总经理的职务,她简直是向羽的心头肉,而那个营业员居然敢戳向羽的心窝子,简直是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商场经理指着那个营业员:“你,现在就被解雇了。”
那个营业员委屈地跺了下脚,转身离开了。
商场经理点头哈腰:“向总,您消消气,这的确是我们管理的漏洞,真是抱歉,从今天起,我一定再好好加强管理。”
向羽低声说:“做人就要老老实实,别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最后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经理附和着:“是的,是的,向总,您说得对。”
向羽环视了四周:“这商场虽然没什么人逛,不过环境还算不错,问问张凯远,另一半想不想出手,想出手的话,别忘了我。”
经理愣了,旋即一脸苦笑:“向总,您看,都是我们不对,您就别再生气了。”
河晓虞在这个时候走出了更衣室,她看见向羽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跟前站着那一大排人,一直在那儿冒汗。
向羽忽然微微一笑:“过来让我看看。”
河晓虞走到他跟前,他看着她,目光温柔:“好看,特别好看。”
河晓虞忐忑地咬了下嘴唇:“真好看吗?可是颜色太浅了,容易脏吧!而且一段时间以后,颜色就发黄了。”河晓虞说这句话的目的,是想告诉向羽,这件衣服不划算,不要买了。
可是向羽却轻轻地握着她的指尖,笑着说:“没事,发黄就不要了,再选几件,那几件也不错。”向羽用手一挥。
经理赶紧又叫来另一个营业员,那个营业员立刻给河晓虞找她能穿的号码,等河晓虞一进到更衣室,向羽的脸立刻又像冻了冰。
向羽一共给河晓虞选了七件外套,然后又在其他店选了几件毛衣、牛仔裤、皮鞋和包包,而那些人一直全程陪同,并亲自帮忙拎东西,还一直把向羽和河晓虞送到地下停车场。
一行人目送向羽的汽车消失在停车场的出口,经理终于长出一口气,并气呼呼地转身,朝电梯走去。
一行人再次回到女装部,女装部经理召集了所有营业员,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商场经理站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气呼呼地说:“刚才那一男一女都给我记牢了,男的叫向羽,是卓商的大股东,女的叫……叫什么不知道,但那是向总的女朋友,如果今后再发生这种事,就tm的赶紧给我滚蛋,还有,都给我长点儿脑子,敢到我们卓商来逛的,就没有穷光蛋,你们捅了娄子,让我给你们擦屁-股,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经理骂骂咧咧了半天,才让营业员散去。
副经理忽然小声说:“李总,我们的另一个股东,到底是秋实集团,还是向总?不是秋实集团帮我们渡过难关的吗?”
商场经理瞪着眼睛说:“狗屁,是向总自己掏腰包,跟秋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副经理质疑地看着经理:“他有那么多钱吗?”
商场经理:“有那么多钱吗?我告诉你,他想收购三五十个我们这样的商场,根本连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
“他在北京,给他女人买一颗钻石,是要七点五个亿。”
“我去年去上海出差,在一个宴会上遇到一个古玩鉴定专家,他一听我是青城人,立刻问我认不认识向羽,我说,认识,但不太熟。”
“那个专家很感慨地说,那个向羽收藏的古玩字画,简直可以开一个小型博物馆,光汝窑了瓷器就十几件,而且件件都是精品。”
“其他瓷器、玉石、书画也都是精品,我就问——那值多少钱呢!那个专家沉默了半天,摇着头说了一句:都是国宝级的,无法估价。”
所有人都愣愣地瞪着眼睛,紧接着就是羡慕地叹息。
经理眼睛一瞪:“哼,张总临走之前嘱咐我们要严格管理,这倒好,兴许他回来了,商场就被人收购了,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们……都tm的给我下岗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