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的房门被敲响，他低声说了句：“进来。”
    是陈平，他又拿着一叠票据走了进来：“向总，您过目，然后签字。”
    向羽朝办公桌走去，然后接过陈平手中的票据，这时陈平的电话响了起来。
    “向总，我接个电话。”陈平说。
    “嗯。”向羽低头看着手中的票据。
    陈平接通了电话，压着声音说：“喂，晓虞——”
    “哥，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你终于有时间跟我吃饭啦！”陈平笑着说。
    “呵呵，是啊！我最近真的很忙，每天都好累啊！”她撒娇地说。
    “你呀，让你给钟总当秘书，你不干，现在好，知道辛苦了吧！”
    “嗯，呵呵，我今晚去你家吧！”
    “行，来吧！”
    “给我做好吃的吧！剧组的饭，好难吃。”
    “好，我的小祖宗。”
    “我带个朋友去，可以吗？”
    “当然。”
    “太好了，谢谢，哥。”
    陈平笑着挂断了电话。
    陈平转过身，发现向羽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陈平立刻笑着说：“是我妹妹，晚上要去我家，让我给她做饭。”
    向羽眼神淡淡：“从来没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陈平温润一笑：“她一直不在我身边，去年十一月才来青城，她来的那天，我的车刚好进了修配厂，我还是开的您的车去接的她。”
    去年十一月，也是去年十一月？
    向羽点了点头，他想起来了，那天陈平也是像今天一样，拿着一大叠票据来找他签字，然后她的妹妹就给他打电话，说她马上就要到青城了，陈平自言自语地说：太不巧了，车刚进修配厂。
    向羽就说：开我的车吧！然后就把车钥匙扔给了陈平。
    而向羽之所以会问几句，是因为陈平接通电话时，喊的那两个字：晓虞——
    陈晓虞——
    河晓虞——
    还是河晓虞要好听一些，不，是好听得多。
    “向总，您怎么了？”陈平忽然问。
    向羽回过神：“没什么。”可是他沉默了一瞬又问道：“是亲妹妹？”
    “亲妹妹。”
    向羽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先放在这儿吧！签完我会让秦平给你送过去。”
    “嗯，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陈平转身要走，向羽忽然喊道：“等等——”
    陈平立刻顿住脚步：“还有事吗？向总？”
    “你不是要给妹妹做饭嘛！下午早点儿走吧！”
    “嗯，好，谢谢，向总。”
    向羽转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单手支着额头，把身体深深地陷在椅子里，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