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爱要怎么说出口》——还真是符合他现在的心情,不过却让他觉得更堵心,简直也要三度心梗了,于是他接过赵雷递过来的话筒时,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音乐声响起,他站了起来,举起了麦克风。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试着自己去生活,试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何必为爱蹉跎。”
女人们沸腾了,因为向羽的嗓音本来就醇厚,而且他又把这首歌儿唱得特别动情,而且还带着一点儿淡淡的沧桑。
她们开始跟着节奏拍手,开始跟着他小声地哼唱。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间传来你的温柔,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只要改变这结果,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河晓虞惊呆了,不仅仅因为他的好嗓子,而是因为他竟唱得那样深情,唱得她的心都疼了,唱得她的眼睛里都浮起了泪水。
如果他还是单身,如果他没有妻,即使他不喜欢她,可是她也会拼了命地去靠近他,让他喜欢她。
就像《东京爱情故事》里说的:假如我望见了那个人的背影,我会披荆斩棘地追上去,脚扭伤了,就算跳着也要追,我知道错过有多痛,我不怕后悔,但我担心遗憾。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把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心,疼得抽搐。
他的脸上依旧淡漠无波,他从进来到现在没看过她一眼,阿兰说过,他爱那个女孩儿很多年,而且今年就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们的爱情终于圆满了,圆满了……
包房里掌声如潮水般,响成一片。
向羽放下麦克,又安静地坐在了那里,他回想着最后一句歌词: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只要改变这结果,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晓虞,我受够了寂寞,真的受够了寂寞。
下一首歌儿又响了起来,是任素汐的《我要你》,大家立刻问这是谁的歌儿,没人答话,林笑笑立刻把麦克塞给了河晓虞,并笑着说:“晓虞,快唱,和向总pk一下。”
于是大家开始起哄。
《我要你》,这是一首温婉的情歌儿,歌词温婉,调子温婉,任素汐的声音也温婉,可是河晓虞并不想唱这首歌儿,但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不自然,于是她还是微笑着接过话筒,温婉地唱了起来。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我要——美丽的衣裳,为你——对镜贴花黄,这夜色太紧张,时间太漫长,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都怪这guitar 弹得太凄凉,欧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
河晓虞唱出了原版的味道,大家一起热烈地鼓掌,赵雷更是几近疯狂,向羽也跟着拍了两下,心上就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晓虞,我多希望能陪伴在你身旁,看你为我梳妆,陪你对镜贴花黄,当夜风吹起的时候,我们能手牵着手一起看着月亮,然后你会笑着对着月亮说——这就是我的情郎!
我要给你买最美丽的衣裳,你穿着它出现在我身旁,就算让我一辈子守着你,都不会嫌时间太漫长,你是我的新娘,我心尖儿上的姑娘,我想听你给我彻夜弹奏吉他,听你彻夜给我讲着情话。
我会努力为你改变,在你面前绝不冷漠、绝不古板,我会试着去做一个暖男,可是,晓虞,你却根本不给我机会。
向羽摸出了香烟,默默地走出了包房。
萧远山也离开了包房,他走到向羽跟前,笑着说:“向总,还有烟吗?”
向羽把香烟和打火机,递给了他。
萧远山点燃一支香烟,笑着说:“向总,我要是没记错,那晚是您把晓虞从锦江的卫生间里抱走的吧!”
“是我。”向羽低声说。
“那之前晓虞在1913喝醉的那个电话,也是您接的吧!”
“是。”
萧远山看着向羽:“您……喜欢晓虞?”
向羽目光深沉:“她是我的女人。”
萧远山一愣:“您……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女人,就是这个意思。”说完,他转身朝大厅走去,他到服务台前刷了卡,结了账,然后给赵甲打了电话,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那天,他决定不送晓虞回家,因为她有好多朋友,他们会送她回家。
向羽没有打车,也没有给吴追打电话,他默默地在大街上走着,看着周围霓虹闪烁,车辆穿梭。
他和河晓虞最后一次不欢而散,是在浪淘沙,他回老家之前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因为他想一回来,就能看见她,而她果真等他了,他回来了,她还在他的家,他瞬间就觉得她是喜欢他的,可是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吵了起来,因为她说希望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所以他瞬间就发火儿了。
可是他始终想不通,难道她真的是嫌他年龄大?嫌他古板,不解风情?
他觉得不是,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只是她不说,他觉得她是喜欢他的,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因为她在高潮迭起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了他的名字,啸天——
向羽给赵甲打电话不久,他们也散场了,萧远山和赵雷都要送河晓虞回家,可是河晓虞拒绝了,她说她会打出租车,谁也不用送。
她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树木快速地倒退着,万家的灯火已经渐渐熄灭,可是人行道上,她忽然看见了他的身影,他走得很慢,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夹着香烟。
现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怎么还在大街上逛荡,红灯变成了绿灯,出租车发动了,她扒着车窗,视线紧紧地凝固在他身上,可是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蓝妮并没有回家,她打车又去了酒吧,因为今天她的心情很复杂,唱歌儿时,他没跟她说几句话,即使她主动搭茬,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虽然从她七岁开始,他就这么对待她,她早已经习惯了,但心里还是一片冰凉,可是他一声不吭地离开,却把账结了,于是,她又糊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