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颖你怎么了?”
“阿宇你不是要去找她吗?她家就是在76号啊。”
“诶?是吗?”
唐颖掐了正宇一下,说:“那你闹这么久,连地址都不知道就想去找人,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
“嘶......”
“说好去哪里没有?”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三人,阅历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右边短头发的女孩喜欢中间的男生,但是中间的男生明显是要去找另外的女孩子,所以短头发的女孩,貌似是叫唐颖,表现得很不开心。
这样的话,正好儿子今年也才上大学,可以趁机要到她的联系方式,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年轻人自己发展了。不过跟这个少年一比起来,儿子差的不止一截。
司机又看向副驾驶上的黄佳丽,黄佳丽慌忙收回看后视镜的目光,假装捂着嘴想事情,但是脸颊红潮还未褪去,甚至在发觉司机在打量她的时候连耳朵都红了。
人比人,气死人。
“就去平湖街67号吧。”郁美定下了地点。
“好嘞。”司机拉下手刹,一顿操作之后车子发动。
坐在后座的正宇迷惑地看着郁美。
“别看我了,你的脾气我会不知道吗?”
“郁美......”
“总之过了今晚你就要收心,好好学习知道吗!”郁美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说,“不然你死定了。”
“好。”正宇开心地点头。
“还有你,”郁美身子越过正宇,靠近唐颖。
唐颖往后靠想要远离郁美,后背紧贴在车门上。
“你别想打我哥主意。”
“是......”
“哼。”郁美坐回位置上,瞪了眼正宇之后看向窗外,窗外昏黄的路灯飞快后退,这一条路的周围都是大片的农田,几乎没有人住在这里。
正宇偷偷地问唐颖:“你不是已经不怕人了吗?”
“要你管。”唐颖掐了正宇一下。
“嘶~”
“你干嘛!”郁美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唐颖缩回去的手以及正宇疼得搓着胳膊的样子,大怒,“你掐我哥干嘛?”
“......”唐颖不敢说话。
“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给我看看。”
“我都说没事了。”嘴上这么说,但是郁美强行把正宇的手拉过去看,上面之前旧的青紫还没有消去。
“这些都是她掐的?”
“我不小心撞到的。”
“是你干的吗?”郁美问唐颖。
唐颖可怜兮兮地看着正宇。
“受死吧!”郁美一下子就扑过去要跟唐颖打架。
正宇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只能努力地抱住郁美:“别干傻事啊郁美。”
“放开我!我要替你报仇!”
“呀!”唐颖躲在正宇的后背。
“哥你让开!”
“冷静啊!”
“你们后面的能不能别吵,我都开不了车了!”司机换了个档,透过后视镜看唐颖,越看越满意,这种温柔可人的女孩子要是儿子能泡到手的话就好了,肯定会是个贤惠的妻子。
已经是凌晨的四点钟了,平湖区西区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几户又开了灯,因为住在这里的基本是生活比较困苦的,他们往往需要早上四五点钟起来准备前期的工作。
而有一户却从始至终都亮着灯,如果有人发现了就会觉得很不寻常,电费能省就要省,怎么能一整晚都开着灯呢?这样多浪费电。
但是不是这一户人家不关灯,而是不能关灯。
“想睡觉了吗?”客厅里烟雾缭绕,一个有耳环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之上,他的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低着头的女孩,女孩头发上血色发夹有三个,她双手紧紧握着蝴蝶宝具。
“想睡觉就说,我又不是不让你睡觉,我只是让你那不成人的爸爸别睡而已。”青年看向厕所。
厕所里挤满人,一个衣服湿透往下滴着水的中年人被按在椅子上,神色萎靡,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每当他想要忍不住闭上眼睛要睡觉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泼水到他脸上。
“噗啊!”中年人惊慌地从梦中醒来,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手脚,“放了我......”声音虚弱到听不清声音。
“有钱了吗?只是三万块钱而已,对你来说很简单的吧。”
“有,有钱,有钱。”中年人神志不清,只懂得重复着一句话,点着头又要睡去。
这时候又是一盆水泼上去,然而他这次没有醒来。
旁边的三人面面相觑,在地上已经趴了一个女人了,椅子上这个也要趴下去吗?
“你去问问飞哥,去。”指派了一个人去客厅找拿主意的人。
青年走到厕所,然后示意人都让开,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强光手电筒,扒开中年人的眼皮照了下去。
中年人嘴巴慢慢张开,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呃呃”地发出声音。
“醒来了?继续。”青年把手电筒丢给旁边小弟,“他再睡觉就往死里照他。”
“是。”
“我不要死......”中年人虚弱的声音。
“只要还钱就可以了,我们马上就走,你有钱吗?”
“有.....”
“有?你借了三万块,这么多天过去了该还多少你心里有数吧?”
“有......”
“你还不起的。”青年摇头要走。
中年人突然挣扎着摔到了地上,手脚并用爬过去抱住了青年的腿,哆嗦着说:“飞哥,飞哥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青年露出笑容。
“借我两万,不,一万块,我明天就可以还钱!真的,相信我!”这时候中年人说话声音大了起来,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他坚信自己可以靠这个改变命运。
“要是不行呢?”
“我一定可以的!”
“好。”青年一个眼神,两个手下走过来把中年人拖到厕所外。
“飞哥!飞哥!”中年人哭嚎着。
林子晴站在客厅看着爸爸狼狈的模样,紧紧咬着下嘴唇,嘴里弥漫开血腥的味道,流血了。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谢谢飞哥!谢谢飞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中年人跪地上使劲磕头,额头出血亦是浑然不觉,直至磕到第十个头的时候头一歪倒在地上。
“飞哥?”手下试探着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要是他死了......”
“呵呵,哪里那么容易死,人命贱得很,越是该死的越死不了。”
“飞哥,真要借他钱吗?”
“你以为我是来要钱的吗?”青年摇摇头,“你太天真了,三万块钱能干嘛,我要的是他的全部。”
听到这句话,手下人只觉汗毛直立,身边这个带着微笑的青年就好像是阴狠的狐狸一样,笑里藏刀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