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美拿着手机就要往地上摔,指着正宇说:“好,你会这样,好,随便你吧。以后不要找我帮忙了!”气冲冲回房间。
没一会郁美就换了一身衣服,提着袋子要出门。
妈妈正好拿着一盘炸肉丸出来,就问:“郁美你不吃完早餐再走吗?”
“不吃了!”郁美坐在门边上找鞋子,没好气地说,“给你们气饱了。”
妈妈指责正宇说:“你又惹你妹妹生气。”
“妈你也有份!”郁美喊道,翻找了一会才找出想穿的鞋子,但是又纠结着到底哪个颜色比较好。
这时候正宇拿着一盒子炸饺子出来,递给郁美:“妈让你把这个带过去吧。”
郁美瞥了一眼,然后指着地上一排鞋子说:“你给我选一双,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接。”
“......”
“快选。”
“那就粉红色的这双吧。”
“好吧。”郁美穿好鞋子站起,接过盒子说,“等我回来的时候要是你还没改变主意,你就死定了。”
“什么主意?”
郁美瞪了正宇一眼,二话不说就开门出去。
“郁美等会!”正宇喊住她。
“干嘛?”
“你头上有点香灰。”正宇走过去替郁美吹掉头顶白白的香灰。
郁美抬头看正宇。
正宇露出哥哥对妹妹的宠溺笑容说:“房间里不要弄得那么乱。”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快迟到了吧?”
“哦!”郁美才记起来要去兼职了,踩了正宇一脚之后就跑出门,留下一句话,“哥帮我关门!”
正宇摇着头关好门,然后回到餐桌边,妈妈问:“郁美走了?”
“嗯。”
“妈妈也要出门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两个人在家里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妈妈暧昧的笑容。
唐颖羞赧地喊:“阿姨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警告正宇。”妈妈盯着正宇说,“听到了没有?”
“妈!”正宇不满地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好,妈不说了。”妈妈回屋子换了衣服然后提了东西就走。
客厅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此刻屋子里就剩下正宇跟唐颖两人。
楼房之外太阳高高升起,已经是早晨八点半了。
正宇看到餐桌上还有半碗粥,就说:“你还没吃完吧?我替你重新盛一碗吧。”
“嗯。”声音小小的。
正宇不自然地拿过碗,换了一碗新的热粥,放在唐颖面前说:“给,不够我再帮你盛。”
“你自己不盛一碗吗?”
“啊,”正宇尴尬地挠头,说,“忘记了。”
又去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唐颖旁边却始终没有动筷子。
唐颖有一口没一口扒着白米粥。
空气在这里似乎变得粘稠了起来,时间过得很慢,只有细碎的声响。
为什么我会觉得不自在呢?明明已经认识了五年多了,彼此都熟悉得连对方最最隐秘的秘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此刻却生怕自己不恰当的动作让对方觉得不开心。
明明只是简单地告白而已。
正宇悄悄地瞄了眼正在喝粥的唐颖,唐颖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触即分,心跳得好快,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心底弥漫开来。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只是一直不说话也不好,这种时候应该是男生主动开口吧?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看多了鸡汤文章,正宇也能理解这种情况。
但是该聊点什么?平时都是在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诸如“今天天气不错”“我好喜欢吃牛肉干”话,或者是一些“你怎么这么能吃”“再吃下去要胖成球了”这种损人的话。
正宇又偷偷抬眼看唐颖,她埋头喝粥,几乎要把脸塞进碗里了,她的耳朵很红,连脖颈也有一处处红。
“咳,呃,”正宇先开口说,“你作业写了没有?”
“没有。”
“哦。”
安静下来。
正宇又一次尝试聊天:“你有没有收到台风的信息?听说台风要来了。”
“嗯。”
“不知道这次台风有多大。”
“嗯。”
“台风来了我们就不能去外面玩了。”
“嗯。”
“......”
又一次安静下来,黄猫从客厅爬了进来,蹲在正宇脚下“喵喵”叫着,绑着粉红色蝴蝶结的尾巴甩来甩去。
唐颖听到猫叫,偷眼看正宇,发现正宇也在看她,连忙收回目光专注在眼前的空碗里。
正宇丢了一块昨天的剩肉给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气氛要变得这样尴尬?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吧。
“阿宇。”
“嗯?”
唐颖看了眼正宇之后还是羞赧地低头。
“怎么了?”正宇摸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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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颖坐直,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好冷静下来,但是看到正宇之后心情就又激荡着,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这种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到的感觉,大脑都晕晕乎乎的。
“你没事吧——啊。”正宇大腿突然被掐了一下。
唐颖收回手,握拳,找到之前的心情之后说:“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吧?”
“像之前那样?”
“就是说,像之前一样啊。不过,”唐颖转过身面对正宇,郑重地说,“你不能跟其它的女生搞暧昧。”
“什么搞暧昧,我哪里有搞暧昧了。”
“总之就是不准。”
正宇点头说:“好吧。你怎么了?这幅表情,想说什么?”
“那个,我最后再问一遍,”犹豫着,唐颖还是问,“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因为你妈妈,也不是因为我一直缠着你,你发自内心的喜欢我吗?”
面对唐颖期待的表情,正宇低下头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也不坏,这样。大概。应该是吧。”
“是吗?”
听出唐颖失落的心情,正宇连忙解释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对我好吗?”
“这样子不行吗?”
“没有,”唐颖一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李正宇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嘿。”正宇不好意思地挠头。
“那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
“努力喜欢对方,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分手吧。”唐颖轻描淡写地说,“反正只是试试恋爱而已,高中生活不谈恋爱的话就不完整了。而且因为你,我已经没人追了。”最后似乎抱有怨念。
“对不起,我的错。”正宇深深埋低头。
“快喝粥吧,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呢。今晚不是要跟班长她们去探险吗?”
“嗯。”
“你跟那个林子晴要注意,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你要跟她保持距离。”
正宇很干脆地点头:“好。”
“这次就不用条件了吧?”唐颖眉眼带笑。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