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咖啡厅,玻璃门上挂的银铃乍响,邢菲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看到抬手示意她的齐昊廷。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邢菲。”齐昊廷介绍道,顺势将邢菲拉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没等邢菲跟人打招呼,齐昊廷就热情的关心她,“今天有些热,你渴不渴?”
邢菲既明白自己来的目的,遂瞪他一眼就陪他演下去。
“有点。”
“来杯拿铁,多加奶和糖,她比较爱喝甜的。”齐昊廷招来服务员,熟练的点餐。
邢菲没有阻止,随他去表现,只是心疼对面的女人,看着也算是大家闺秀,此刻尴尬的红着脸。
“你有没有擦防晒霜,你皮肤敏感,别晒伤了。”齐昊廷不厌其烦的自顾自说着。
邢菲此刻只得庆幸自己家中没人,也免的相亲这个环节,让齐昊廷的演技飞速增长。
咖啡还没上来,对面的女人就坐不住,找个借口离开。
邢菲看着她接近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这也算是齐大少爷伤的女人心。”
齐昊廷松口气,搭在她身上的手有些不舍的放下,起码刚才他是享受的,更多的是欣喜,有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说出一直想嘱咐的话。
“不然她闷闷的我也不喜欢,我说一句话她就要脸红的笑笑。”
“你是不是要求太高,哪有那些完美的女人。”
“喏,我面前不就有一个。”齐昊廷呶呶嘴。
“想照着我的标准找,可能真是有点困难。”
邢菲抿口咖啡,淡定自若的自恋着。
齐昊廷被逗笑,又无奈的摇头。
“饿了吗?带你吃川菜?”
邢菲摇头,“改天吧,我还答应了去看梦梦,再说我最近爆痘,不敢吃。”
“那我开车送你去。”他又提议。
得来的便利她求之不得,跟着他出咖啡厅。
“那个梦梦,以后也会和你一样坚强的。”
邢菲听见这话略微惊讶的看向他,齐昊廷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唇边还残留着笑容。
“看到她的样子,就觉得你们眼睛里都有特殊的光芒,和我第一次见你时很像。”
邢菲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动,齐昊廷总是很懂她。
“明明我们才认识五年,我有时总觉得像认识了五十年一样。”她柔和的语气说着。
“有些人就是适合当知己。”他淡然着回答。
“可能吧。”
她和齐昊廷不是没试过,他对她无微不至,好到她觉得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可是感动不是爱情,她努力了,也没有办法爱上他,强来的爱情都不舒坦。
梦梦被调到了单独病房,她的身体在众人的关爱下已经飞快的恢复,再过两天便可出院,邢菲这次来也是想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告别齐昊廷,刚进病房男人便热情上前,梦梦放下书,冲她微笑。
“病房这么多礼物,看来也不缺我这些水果了。”邢菲笑着将果篮放在一旁。
“姐姐的水果不一样,更好吃。”梦梦甜甜的说。
邢菲挪开凳子坐在床旁,看着她手里的书,“在学习?”
梦梦点头,将书递到她面前,“马上要高考了,我怕落下功课。”
邢菲看眼日期,这么看确实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好,那你好好复习,我期待收到你的好消息。”
没再多聊,邢菲不耽误她学习,即将迈出门时梦梦叫住她,邢菲回头看她。
“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估计也不能挺下来,现在我对人生充满着希望。”
她眼睛有充满希冀的光,邢菲想,那大概就是齐昊廷所说的光芒吧。
“因为我以前和你一样,所以,我们都要从黑暗的深渊爬上来。”
邢菲推辞掉男人硬要塞给她的红包,独自走出病房,走廊是安静的杂乱,只能听见护士快速的奔走声和轮椅滑过地面的摩擦声。
按下电梯,电梯门打开,邢菲看着电梯里的人,两人都有些惊讶,随即邢菲变了然。
“还有什么事吗?”她走进电梯,问身旁的周雅莉。
她还有精力跟自己到医院,她的老公是王鼎华又不是自己,真是纠缠不休。
“邢菲,我想跟你说王鼎华...”
“周小姐,我想你要清楚,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也没有闲心去牵扯你的爱情,况且,你应该也明白,你也在破坏着别人的家庭。”邢菲打断她,不想与她多说一句。
电梯门开,她便快步走出,周雅莉微愣,反应后连忙跟上前,“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对王鼎华没有意思,但他对你不怀好意。”
邢菲走到街旁,招手叫停出租车。
“他可能要害你,你最好自己小心一些。”周雅莉焦急的说着。
一辆出租车停下,邢菲打开车门。
“谢谢你的忠告。”
留下一句话后车便扬长而去。
周雅莉站在原地,叹息也是徒劳,她知道邢菲不会信她,要是换做她,恐怕也不能相信。
想她这辈子也是失败,无论是出生的家庭,还是成长环境,工作或是爱情,她以为自己摆脱掉不堪的过去,就能拥有崭新的未来,可事实证明,不堪只能换来不堪。
回过头,面前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车,她没理会要略过,这时车窗落下,露出后座上王鼎华的面庞。
周雅莉定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冷汗从后背渗出。
“看来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王鼎华坐在她身边,严肃的说着。
“我知道,我没有难为她。”
“你似乎放错了重点。”
周雅莉感觉车内的空调有些低低的她开始忍不住打寒颤。
她害怕王鼎华,从一开始就怕,但那时她也爱他这样的霸气,现在看来,这是种变态的控制欲。
“我有权利跟她说话。”
没人回应,周雅莉索性大起胆子,开口说,“王鼎华,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想是时候离开你了。”
“城郊新苑三单元701号。”王鼎华扭动着手上的戒指。
周雅莉浑身血液凝固,“你什么意思?”
这个房间,正是她妈妈王春华的住处。
面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眼中的形象,很奇怪,当发现他一个秘密后,以往的一切美好都轰然崩塌。
她不想再受强气压,看着窗外缓口气,“那你想怎么样?让我知道一切还装作不知道陪你演戏吗?”
“当然不,我是让你,帮我。”
周雅莉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是阴暗的黑,那里没有光,是充满罪恶的沼泽。
邢菲回到家,闫远今天告诉她公司有些事解决回来会晚,她便抽出围裙下厨。
按照闫远告诉她的日期,明天就是去法庭公审的日子,她们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不想惊动旁人,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所有当事人的一道伤疤。
闫远报警处理时她就没想着阻拦,这样处理也好,算是为他们找回个公道。
正想着出神,炒的土豆丝粘了锅,发出一丝糊味,她费劲的铲掉锅底,才颓废的出了厨房。
不过是一个星期没做饭,手就生了,再往以后发展,恐怕她就真的做到十指不沾春阳水了。
躺在沙发上,也没有感觉饿意,干脆不吃算减肥,打开电视机打发时间。
“今日清晨,在盛天集团办公室发现一具男尸,据推测是于夜晚在公司加班时猝死,其他情况还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这条新闻冷不丁的冲入她的视线,她猛的坐起来,认真看着详细报道,手不自觉的攥紧。
闫远的公司出事了,难怪他今天说有事处理,恐怕此刻正忙的焦头烂额。
她连忙打电话过去,只有播出音,迟迟不见人接听,她不敢耽搁,立刻跑出门赶往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