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瞄他,忍住内心的不安,“你现在发烧呢,洗澡再着凉了。”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闫远背部靠着枕头,“我没说要洗澡,你帮我大概擦拭一下就好。”
“你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吧?”邢菲果断拒绝。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能使上力吗。”他还作势抬手,邢菲侧眼看,算是败给他了,不说话起身走出屋,闫远就知道她会答应。
没多久邢菲端着一盆温水进屋,将毛巾沾水拧干,先擦拭头部,从额头到脸颊,再擦过鼻子,鬓角,她的眼神也跟着描绘每一处。
温热的毛巾略过后残留下水迹,闫远感受着她细心的擦拭,盯着她垂下的眼睫,又长又翘,还有一滴水珠沾染在上面,想必是刚才打水溅上的。
邢菲停止动作,盯着他的衬衫,不知如何是好,拼命忍住心中悸动,“你自己把衣服解开吧。”邢菲指了指他的衣服偏过头。
“你确定就这样看着我?”声音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邪魅。
“我不是已经偏开头了吗,我不看你。”
“多此一举。”
什么多此一举,邢菲回过头要反驳他,就看见闫远已经解开了扣子,紧致的胸膛,完美的腹肌,她顿时呆愣在原处。
“你不是说不看吗?”闫远装作质问。
邢菲这才发觉自己一直没移开视线,第二次看见还是不争气的呆住,她不禁想起来以前关关跟她普及过的知识点。
“这世界上有种男人,那种完美的身材,精致帅气的面庞,是让每个女人都情不自禁喜欢上的。”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身材好的见过,也没你说的那么兴奋。”她当时还反驳。
关关一副对牛弹琴的样子,“当你见到就知道了,那种可是难得的。”
现在倒是相信了,不带一丝的质疑,她发现自从见到他的身材,自己越来越有向色女发展的潜力了。
“你发什么呆,看不够?”
这句话马上让她回过神,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绝对不要发抖,现在面前的就是个病人,自己拿钱办事而已。眼神逐渐稳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擦拭。
其实更煎熬的是闫远,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邢菲的魅力绝对比他想象的要大。邢菲收回手去洗毛巾,挽起袖子的手臂碰到他的肌肤,那细腻光滑的皮肤,无心的一个触碰都让他心动。
邢菲全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怎样的波澜,最后他上身已经全部完成,闫远确实觉得舒适不少。
任务完成,天色也暗下来,邢菲要端水离开,“还有一半没擦呢。”他提醒到。
邢菲睨了他一眼,“你别得寸进尺啊!”说完愤愤的走开。
闫远只是想逗她一下,并没有真的想让她擦,那对自己是更大的折磨,他不会再自作自受。
邢菲看时间差不多,去厨房把粥用大火熬上,又榨了果汁,“先喝点柚子蜂蜜水吧。”她小心的把杯子放上床头柜。
闫远没着急拿,“帮我在衣柜里拿一件t恤衫。”
邢菲走过去,打开屋内的黑色衣柜,衣柜门向两旁一推,原来是个小型的衣橱,她走进去,一侧整整齐齐的衬衫分颜色挂起,t恤衫又分另一侧。手表,领带,腰带,袖口,所有的衣物应有尽有,邢菲不得不惊叹,这里随便拿出一样东西去卖,估计都能买下她心仪的浴缸。
收起惊讶,找到一件浅灰色t恤衫,把柜门关上,面无表情的丢到床上。
闫远对于她的动作没说什么,接过穿上,邢菲长了经验,赶快移开视线,避免自己再看到不该看的场景。
视线移到窗外,这才注意到窗户是落地窗,闫远的房间本就宽阔,不说整体有多大,光一个房间就已经够当个舞房了,不过好在设计感强,不会显得单调空旷。
走向落地窗前,城市的夜色一览无余,街灯通明,热闹而静谧,这两个反义词却是最适合来形容此刻情景的。
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这里俯瞰整座城市,不再是万千中的一粒尘埃。
“你这地段的房子,就你这间屋子,要多少钱啊。”她真是好奇。
后者没有回应,邢菲回头看他,他漆黑的眼眸回望着自己,“不知道。”
“不过你要是问我这片地的价格我可以告诉你。”
邢菲轻笑,“你怎么知道,又不是你的…”说完眼睛瞪大,“不会,这片地就是你的吧?”
闫远坐在床上点点头,邢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到底有多少资产?”
“不清楚,我的资产都由我的财务管理师负责,这片地是十岁生日那天我父亲送我的礼物,没想到发展起来竟然成了市中心。”
邢菲无语,没什么话能表达她的心情了,现在她只想自己怀疑一下人生了。
这样一想,他们差距还真是大,一位是为了浴缸奋力拼搏,挣扎在社会底层,一位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无忧的俯瞰一切。这样的他们,早就注定了无缘。
“我去看看粥。”她回身走向厨房。
粥已经滚起来,米也变得足够软糯。
差不多了把火关掉,盛出一碗,手机在兜里疯狂的响起来,邢菲左手端着碗,右手将勺子放下,从兜里拿出手机。
“喂?”左手有些烫,要把碗放下。
“救我,邢菲,不,吴赫救我!求求你了,吴赫,吴赫快把我救出去吧!”
哐当!手中的碗掉落,随即邢菲痛的叫出声,滚烫的粥全部洒落到她脚背上,棉拖鞋浸透,露出的脚全部被洒个正着。
闫远马上从屋里出来,看到邢菲失神的握着手机,低头看去,粥洒了一地,碗也碎掉,她的脚和脚踝处通红,他赶忙把她抱起,走到洗手间,她坐到浴缸边沿,闫远拿下花洒,开了冷水浇向脚面。
邢菲被冷水刺激的回神,呆愣的看着闫远,“闫远,怎么办,倾心她,好像出事了。”她的手握在浴缸边,骨节泛白。
闫远没抬头,语气有些严肃,“你自己这还没解决呢,还有心思管别人。”
“她真的有事,不行,我必须去看一眼。”她挣扎着要站起,“老实待着。”脚踝用力按下,邢菲呲的倒吸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脚面的疼痛。
“你还在乎她?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你们的情谊了。”他垂着头,一手拿着花洒冲,一边用手揉。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在乎了?”
闫远站起身,将花洒关闭放回原处,邢菲抬头等待他的回答。
“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他没回答刚才的话题,而是关注她的脚。
邢菲被他一打岔,注意力也转移,站起身,脚踝处猛地刺痛,闫远扶住她的肩膀,眼神冰冷,“你就打算这幅模样去找她?”
刚才的电话在那边说过这句话后就挂断了,邢菲心里后怕,她还从来没听到过邵倾心那声嘶力竭的喊声。
“还有你知道她家在哪?”邢菲低下头,她现在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闫远早就料到这种状况,“你要执意去,等会我送你。”
邢菲看他,“可你还在发烧。”
“那你觉得现在我和邵倾心谁重要?”他似是随口一问,邢菲如鲠在喉。
“叮铃铃…”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打破了沉默的僵局,邢菲看是刚才的号码,赶忙接听。
“倾心你怎么样…”
“是邢小姐吗?我是吴鑫硕,倾心的老公,你还记得吧?”那方温柔沉稳的声音打断邢菲的问候。
“记得,倾心怎么样了?”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个事情。
“我这就是来给您道歉的,倾心这几天状态一直不太好,今天睡着就做噩梦,叫醒她就要打电话,哎,这会又睡着了,让你担心了吧,实在不好意思。”
邢菲放下心,她对吴鑫硕印象一直不错,“倾心没事就好。”
两人说两句就结束对话,邢菲把手机放下。
闫远没有说什么,直接把她抱起,“没事了你就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邢菲被他抱进房间,放到了床上,闫远单膝跪地拿起医药箱,找出烫伤膏。邢菲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十分戏剧性,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一会功夫怎么两人的角色就互换了。
闫远挤了些药膏在手指上,在邢菲烫红的地方抹开,轻轻按压着。冰凉的药膏带着些薄荷味,十分舒服。
感觉疼痛感降低,邢菲抽出一旁的纸抽,“好了,不用抹了,你别再着凉了。”
闫远把东西收拾好,接过伸来的纸将手擦净,站起身盯着邢菲看。
“怎么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和邵倾心谁重要?”
想不到他还记着这个问题,邢菲开口:“男人和女人怎么会一样。”
“那好,我换个问法,我和吴赫谁重要?”
“和吴赫有什么关系?”她诧异的问。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邢菲不看他的眼睛,她没办法回答,如果那天没有吴赫到来,她现在能活着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