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舞看到妈妈和大哥同时出现在m&h的时候,心情那叫一个乱七八糟。
“妈妈,你怎么也来了?”她只觉得头疼不已,搞得好像她和慕萧寒真的有什么似的。
宋月颖取下墨镜和口罩,这才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当然是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凰天舞想也不想地就反对了,她才不要做不守信用的人。
“这次由不得你,小舞,最后听妈妈一次,以后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不拦着。”宋月颖板起脸,想以身为母亲的威严把女儿带回去。
凰天舞心情很不好,却没再吭声,低着头沉默地走进了办公室。
见女儿这模样,宋月颖心情也是糟透了,可她能怎么办?
她不想女儿恢复记忆,不想女儿再怨恨丈夫和自己。
凰天爵拧了拧眉,看了一眼母亲:“先去找慕萧寒谈谈吧。”
宋月颖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办公室,就见左胤正坐在沙发上,不由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你怎么也来了?”凰天爵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看着左胤问了句。
左胤原想质问他明明有了小舞的下落为什么不第一个打电话告诉自己,若非妹妹正好看见了小舞,他现在兴许还被蒙在骨里。
但这话若是说出来,无疑就暴露了凰家对他的不满,不是正称了慕萧寒的心?
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知道小舞在这里,当然要来。”
凰天爵倒是有点疑惑,难道是妹妹打电话给了左胤?
可刚才在外面那神情也不像啊。
那么,有可能左胤就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妹妹在这里的。
“慕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见到客人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凰天爵没再理会左胤,而是幽幽地看向慕萧寒。
“我又没请你们,算哪门子客人。”慕萧寒轻轻一笑,但还是拿了电话拔了出去。
“泡两杯茶过来。”
左胤脸色一变,更显难堪。
这里有三个人,而他来了这么久也没有人上茶,现在宋月颖和凰天爵过来,他也只让泡两杯茶,显然是故意的。
慕萧寒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左胤,那神情似乎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打我啊!
凰天爵只当没看到两人你来我往暗中较劲的模样,琢磨了片刻才道:“慕总,你要怎样才能放小舞离开?”
“除非我死。”慕萧寒抬起眼淡,回了四个字,却叫三人神色一变。
宋月颖轻咳了一声道:“我不会同意你和小舞在一起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要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慕萧寒声色俱冷,她们把阿锦从他身边带走了三年。
这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着思念悔恨的痛苦滋味。
现在,阿锦回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总统又如何?
宋月颖被他噎得脸色一冷:“这可由不得你,慕萧寒,你识相地就别阻拦,否则别逼我们对慕家动手。”
这话从总统夫人嘴里说出来,绝对是充满份量的,整个c国,谁的权利最大?
而慕家经营了这么多年,从军政界到商界,要拿到几个把柄,凭着总统手上的资源和权利,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办公室里,顿时因为这句话,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左胤甚至对这句话充满了希冀,一旦慕家倒台,对左家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总统夫人大可试试。”慕萧寒轻轻一笑,丝毫不惧威胁。
慕家几百年的根基,他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岂不是笑话?
宋月颖再次被呛到,脸色越发地难看。
“慕总,这件事我们说了都不算,要看小舞自己怎么选择。”凰天爵见两边都不肯让步,只好说出了最妥当的法子,一切交由凰天舞自己决定。
宋月颖却不高兴了,觉得儿子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不行,小舞还小不懂事,我们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想到慕家那位夫人,宋月颖心里就像是有根刺梗着一样。
“总统夫人何必拿我母亲作伐子,当初,阿锦的事情的确是我母亲糊涂了,但是,如果换成是总统夫人未必就会有其它的法子,更何况,我母亲并没有想过要阿锦死。”
慕萧寒冷冷地笑道,这话里是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以前阿锦是孤儿,所以母亲多有不满,但如今有了凰家撑腰,母亲对阿锦一直心有愧疚,哪还会再像以前?
这些稍明事理的都能想得清,他不信总统夫人想不到这些。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不想阿锦恢复记忆想起前事。
他查到当初阿锦和她们相认正好是恩恩带着母亲去找阿锦的同一天。
也许正好是两件事情撞到了一起,阿锦才将见到了亲生父母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可为什么要隐瞒?
原因只怕是因为阿锦对亲生父母心有怨恨。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明说,但说到了这份上,他不信总统夫人和凰天爵听不明白。
随即,又严肃认真道:
“至于以后,我保证更会把阿锦当眼珠子似的疼着,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宋月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堵得话都说不出来,然而,连她也不能否认,如果当初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形,也会自私地选择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要紧。
可她就是不甘心让他把女儿拐走。
左胤原抱着让凰家和慕萧寒闹起来的打算,可现在看来,凰天爵想当和事佬,宋月颖又明显理亏,已经处于下风。
他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道:“颖姨,小舞现在姓凰,慕总的妻子已经在车祸中去世,这是两码事。
小舞之所以受困于慕氏,是因为慕总拿了她的玉佩,又逼她签了份不平等协议。
刚才我想替小舞把玉佩要回来,并付赔偿金解除合约,不过慕总不肯。
现在你们来了,做为小舞的亲人,自然有这个权利替小舞要回玉佩。”
在左胤看来,现在玉佩和合同是根结所在,只要先把这两件事解决了,后面的事情才好办。
“总统夫人,您确定要要回玉佩?
对了,当初阿锦被人抛弃,差点淹死在江中,是岳父把她救下来并抚养至八岁。
若非后来发生变故,想来阿锦原本也是会幸福快乐地长大。
岳父听说阿锦还活着,激动不已,一直想见见她。
不如,我现在打电话叫岳父过来与她相见?
岳父手中还有许多阿锦童年时的照片,那玉佩,听说当时就是夹在阿锦的腋窝下,才没有被坏人给抢走。
那些年来一直由岳父收着,直到后来阿锦发生车祸的前一阵子才拿出来。
我想,若非如此,总统夫人也不会在商务峰会上知道阿锦的身世吧?”
慕萧寒说这话的目的只有一个,威胁凰家。
他们要走玉佩可以,那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让阿锦知道真相。
宋月颖顿时紧张起来。
“玉佩你到时候还给小舞就是了,这是她的东西,我不过问。”
慕萧寒满意地笑了。
左胤气恼至极。
凰天爵倒是越来越欣赏慕萧寒的狠辣和手段,尤其是为了这幅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态度让他很是满意。
至于左胤,对于利益的权衡,冷眼旁观都让他很不满
而更让他心生不悦的是他明知纪如锦就是小舞,却还说慕萧寒的妻子车祸死了这样的话……
“我看还是这样吧!小舞自己想怎么做,由她自己决定,今天早上爸特意打电话跟我说,只要是小舞做的选择,他就会无条件支持,反之,谁敢伤害小舞,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说这话时,凰天爵是看着母亲宋月颖说的,可是,慕萧寒和左胤却知道他这是在拿凰廷来警告他们适可而止。
宋月颖倒是舒坦了不少,丈夫既然发了话,她也不用担心了。
不管怎么说,丈夫能当上总统并连任两界成为c国有史以来唯一一位连任的总统,没有手段和势力是绝对不行的。
“也好,我们还是去问问小舞的意思吧。”宋月颖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左胤再不情愿,他不得不站起来跟了出去。
现在,他除了顶着一个未婚夫的名头,却什么都不是。
凰天舞正在画图,可因着母亲,哥哥和左胤的到来,她总是静不下心。
所以,当他们都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时,凰天舞顿时有种说不出的紧张,甚至只想找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躲起来。
慕萧寒一眼便看到了她眼里的紧张和不安,走了过去,低声道:“别怕,我们只是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说到这里时,他其实也是有一点紧张的,如果她选择回国都,不免又要横生些枝节了。
凰天舞听到他的话,顿时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小舞,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回去?”宋月颖出于私心,问这话时存了误导之意。
慕萧寒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却终究没有说什么,他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如果有,以她的聪慧,误导也没用。
而凰天舞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回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