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不想让韩政对他和古悦的误会加大,才故意没有跟古悦一起回来。
可看到她一脸失落的从那幢楼里出来,脸上带着哭过后的痕迹,他就知道,他们谈的并不理想。
古悦的胳膊被他抓着,这时候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韩政看到:“威廉,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会介意她的过去吗?”
威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会,但我不会因此而怪她,因为过去我们都不知道会遇见彼此。”
“可是我骗了他,我刚开始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他啊!”古悦失落的垂眸,语气十分无奈。
她跟威廉算熟了,况且他又是韩政信任的人之一,这种事告诉他也没什么。
威廉目光黯然,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有些疼,又有些痒,更多的是一股酸意。
他知道,如果他们两人走到一起,古悦爱上韩政无可厚非,他对自己的兄弟十分了解,韩政各方面条件对异性都有诱惑力。
他错就错在这些年没有好好关注她,连她跟韩政接触都不知道,如果他早知道古悦会这么做,一定会在他们认识之前就阻止她。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威廉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出手,可他插手之前,必须先问一下古悦的意愿。
“不用了,这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的事,任何人都帮不了。”古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古承寰已经让韩政误会成这样,她不能再拖威廉下水,虽然知道他是一片好意。
古悦离开后,威廉看了眼韩政书房的方向,他羡慕他得到了古悦所有的感情,而自己真实的身份,连见光的一日都遥遥无期。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韩政真的这么不珍惜古悦,等他恢复身份的一日,一定把古悦夺回来。
……
出了别墅的大门,忍了许久的眼泪忍不住落下,古悦抓紧车门的把手,转眼不舍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他就这么把她推出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已经不要她了。
在认识他之前,她以为对凌的是爱,对古承寰的是爱,甚至在她最依赖古承寰的时候,说过将来要嫁给他,多么天真的童言?而如今,当她真正懂得了爱,才知道有多痛。
或许,威廉是真的在意她,爱她,被他保护和照顾的感觉确实很好,可他代替不了韩政,她到现在才明白,真正的爱,是唯一。
从基地离开后,古悦开着银月送的那辆玛莎拉蒂,却心不在焉,以至于在拐弯处差点撞上一辆中型货车,好在对方反应快,才躲过一劫。
古悦惊慌之余,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便听到货车司机用地道的英语吼道:“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
古悦闭了闭双眼,深呼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就连司机的谩骂声都无心理会。
把车开到路边停下,韩政给她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如此绝情。
这并不是令人惊讶的结果,从他最近对她的态度,就能感觉出来,可她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不行过去那样疼宠她的男人会说变就变。
想着他过往的温柔和宠溺,对比这段时间的狠绝,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当初她能坦然的跟韩政在一起,告诉过自己,哪怕将来失去他,她会回到自己的初衷,为了寻找古承寰而接近他,仅此而已,可此刻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又是为了什么?
古悦沉陷在痛苦中,丝毫没有感觉到车后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跟了她一段路程。
劳斯莱斯驾驶座上,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表情有些复杂,回头看向车后座的男人,犹豫再三,恭敬的问道:“家主,真的要这样吗?”
后座假寐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到:“别忘了我当初把她训练出来是为了什么,棋子如果不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就不该生存在这世上!”
驾驶座上的季旸心中忍不住惊呼,他本以为众多下属中,银凛风最喜欢古悦,可即便如此,古悦如果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下场也和其他人一样。
季旸看着前面那辆玛莎拉蒂,他知道那辆车是银月送的,当初古悦离开基地前,自愿接受催眠,忘记岛上的一切。
在那之前,她和银月并不认识,只是造化弄人,让他们相识,甚至成为好友,这两个人一个是银凛风的儿子,一个是银凛风最器重的杀手,却都不赞同银凛风的作风。
古悦爱上韩政在情理之中,可暗杀韩政是她的使命,这是她和me做交易的代价。
如今银凛风想要唤回她那段丢失的记忆,不知道古悦恢复记忆后,会做何感想。
季旸打开驾驶座的门,准备依照先前的指示去找古悦。
“慢着!”后座的男声响起,季旸回头的那一刻,声音再次响起:“我亲自去见她!”
“家主……”季旸惊讶之余,心中揣着一丝紧张,猜不出他临时改变主意是想做什么。
古悦那丫头聪敏又古灵精怪,那是当年特工岛上唯一的欢声笑语。
银凛风没有理会,打开车门,修长的腿跨出车外,单手关上车门,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向古悦的车。
火红色的女款玛莎拉蒂跟他高大的身躯显得格格不入。
银凛风没有绕到驾驶车窗询问古悦的意思,而是直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季旸:……,家主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古悦原本趴在方向盘上,感觉到莫大的动静,转眼看向旁边的男人,眼角还挂着些许泪渍,惊讶的张大嘴:“你……”
“不要这么惊讶,等你想起了什么,就知道自己早就习惯了!”银凛风接话道,要是换作其他人,他绝不可能费这么多唇舌跟她说这些废话。
“你又想做什么?”古悦眉宇紧皱,从上一次的交谈不欢而散之后,她见到这个人就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