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夜重华默默收了手,耳尖竟有些泛红。“抱歉。”
夜无忧这下再不敢耽搁,从他身上爬起来,捂了捂衣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对丫头片子没兴趣。”
呵?还敢说她是丫头片子!在她眼里,他才是毛头小子好不好!
再说了,即便还没发育到她以前的身材,但是她也已经发育了好不好!“你才是丫头片子,我已经发育了!”
“哦,可能,不是很明显吧,毕竟,你才十三岁,正是一个丫头片子的好年纪。”
“啊!夜重华!我好想掐死你!”
夜重华赶紧用刚才她说话时的真诚眼神,看着她,“我觉得,以我们俩现在这种状况,不应该相互攻击,应该相互扶持,不然的话我们连第二天的太阳的都不一定能见到,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没朋友你知道吗?”夜无忧觉得出于友善心理,她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不需要朋友。”夜重华看向她,“我只需要王妃。”
又来了,夜无忧对此十分无语。
“恩……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交谈了,一会儿打起来就不好了,你觉得呢?”
夜重华点点头,“遵命,我的王妃。”
“……”他一副认定她就是他的王妃的表情让夜无忧实在无奈。
她不说话夜重华也不再说话逗她,二人倚靠在树下闭目养神,一时无话,只剩下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
也不知道火堆什么时候灭的,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第二日天色大亮的时候,夜无忧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刚醒过来的夜无忧还有些懵,原本清亮的眸子带着一丝迷蒙。
“睡得好么?”
‘我的王妃’四个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大清早的还是别气她了。
夜重华的声音让她一瞬间清醒,猛一抬头却磕到了他的下巴,让她反应过来此时竟是在他怀里。
“嘶!”夜重华揉着下巴,“抱了你一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这话让夜无忧一下子红了脸,前世今生加起来和男子打交道不在少数,军营里更是遍地男人,可从没有谁和她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脸上的红晕让她没办法抬头直视他的目光,向来伶牙俐齿的她此时却有些讷讷不能言。
暗恨自己不争气的同时默默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未经本姑娘允许擅自抱我,你应该庆幸自己此时是个伤者。”
夜重华也不辩驳,只是这样看着她。
他的眼神让她莫名心慌,脸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她一下子扑了上去,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再看挖了你的双眼!”
恶狠狠的语气却透露着一丝羞恼。
夜重华扬着嘴角,语气带着愉悦,“好,我不看。”
话音未落,他的手臂却绕过她的腰际,用力收紧,二人的身体紧密贴近再无一丝缝隙。
夜无忧惊呼一声,下意识推拒,“你竟敢……”
“别动!”夜重华靠近她的耳边,语气带着凌厉。
夜无忧察觉到他的凌厉,以为刺客追来了,真的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什么都没听到,皱了皱眉,随即反应过来,“你耍我!”
“我怎么了?”语气颇为无辜。
“根本没有刺客追来!”
“我没说刺客来了啊……”
“那你为什么叫我别动?”
“因为……你碰到我伤口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耍我!”夜无忧恼怒的用力推开他,丝毫不管是不是会碰到他的伤口。
真是想不到她面前这个无赖的登徒子,是初见时仅因为摸了一下他的脸就要斩去她一只手的面瘫的冷公子。
夜重华忍受着伤口开裂的疼痛,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他觉得此刻即便是道歉她怕是也不会理他的。
“等我回府之后,我会查清楚那帮刺客给你一个交代,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夜无忧一怔,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知道她故意跳下来的,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仔细想想这件事确实是她欠缺考虑,若没有他相护,她不知道要受怎样重的伤,现在还连累了他……
见她表情有松动,夜重华心中一喜,面上却全无表露,趁机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答应我,好吗?”
他灼灼的目光让她又开始心慌,她甩开他的手,“既然知道一切都是我的计划,那你就不应该跟着跳下来。”
“如果当时给我思考的时间,我或许不会跳下来。”
他这话让夜无忧心中顿时涌起万般复杂,他的意思是,跟着她跳下来完全是下意识么……
不行,她不能被他的一句话迷惑,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一个目标而已,前世的教训还不够惨烈么,她不能再把心交给别人了。
一瞬之间,她却已是心思百转。
“我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吃的,你在这坐着别乱动。”夜无忧起身离开。
她一下子冷淡下来的表情,让夜重华深感追妻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夜无忧回来,他心下有些担忧,刚起身便听到了纷杂的脚步声。
夜重华隐到了树后,在看见熟悉的人影后才走了出来。
是夜王府和将军府的人。
“王爷!”
“夜王爷,为何只你一人,我家主子呢?”霁月没看见夜无忧的身影,顿时慌了起来。
夜重华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什么,神色骤然一变,“不好!”
原本晴好的天空,却突然下起雨来,这无疑给他们找人增加了难度。
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找到了夜无忧。
夜重华他们赶到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片赤红,满地尸体。雨幕中,站着的只她一人,对面的刺客在她抽回刀的时候轰然倒地,鲜红的血液洒在她握着刀的手腕上,满地的尸体便可以想象刚才的战况是多么激烈,她一身浅色衣衫,此刻却已经被染成暗红,雨水混着血水从刀刃上滴落,浓烈又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