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莉惊讶道:“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要单一辈子吧!”
樊殊云淡风轻的答:“真的,比金子还真,只是不管我说多少遍,你从来不相信罢了。”
吕莉愣了几秒钟,然后一副被骗了的懊悔表情:“你呀你,我不跟你说了!这个周末我就去参加相亲活动,趁老娘今年才二十九!”
樊殊点头:“对,就该这样子,积极一点,才能快点结婚。”
吕莉一边摔着办公桌上一摞报表,一边说樊殊:“我肯定是要积极点了,倒要看看你,看你能淡定到什么时候!”
樊殊微扬起头来,看着办公室天花板的一角,幽幽道:“淡定到老呗……”
樊殊的确是准备在这样平凡的工作和平淡的生活中一点点变老。她爸妈都不在了,所以婚事上面也没有了压力,有后还是无后,也没人指责她。真真正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她每月的工资,加上家里老房子每月收上来的房租,足够她吃饱穿暖。
表姐最近计划着生二胎,姑妈很快就又要忙着帮表姐带孩子了,所以是没工夫来过问她的事情的。
樊殊觉得自己结婚还是不结婚又没有碍着谁,就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可是,人再怎么算,也算不过老天。
就在樊殊准备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慢慢老去的时候,老天突然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这个玩笑几乎是来得让樊殊猝不及防!
就是在这个初春里的一个平凡无奇的早上。樊殊因为昨天晚上和苏小菲聊天聊太晚,早上听到闹钟的声音之后略略眯了一会儿,这一眯,就睡过了头!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上班迟到过。以前熬夜再晚都能按时起床,今天早上居然稀里糊涂睡过了头。
真是奇了怪了!
樊殊匆忙洗漱了之后就出了门,下了地铁后一路小跑赶到公司。
进来公司时,办公区的每间办公室都空着。
樊殊这才想起来,昨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好像收到过总经理室发的邮件,通知今天早上九点整,公司全体员工在大会议室召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于是樊殊小跑着来到公司的大会议室,从大会议室后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十八分,这场会议已经开了近二十分钟。
原以为迟到者会吸引会议室里所有人目光,可是樊殊来到位置上坐定,都没有收到一道注目礼。
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定在会议室中投影仪投在大荧幕上的图像上。
图像,确切的说是人像。那是一个特别年轻,特别俊美,身着一身黑色商务正装,五官精致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状似随意的坐在皮椅里,却给人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樊殊看着那人像有些发懵,怎么会是他!
愣神了三分钟后,樊殊才想起来向身边的同事吕莉询问:“刚刚会上都讲了些什么?”
正巧吕莉现在也想找人八卦两句,便凑到樊殊耳边低声说:“咱们所在的这家公司被别人收购了,昨天刚签的收购合同,呶,荧幕上的那位就是咱们公司的新老板。”
“是……是吗?”樊殊的心里很有些无措和惊讶,更多的还是烦躁。
他不是去了国外,扬言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为什么才只隔了两三年而已,就又出现了,甚至还如此强势的成了她老板!
会议什么时候结束,自己又是怎么来到办公室里坐好,樊殊一点印象都没有,满心满脑子的想的全都是那个自异国回归的他!
吕莉的办公桌就在樊殊的右手边,两人平日里经常一处贫嘴。
此刻吕莉往樊殊的身边一凑,满脸哀怨的感慨起来:“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知道咱们的新老板多少岁?二十五,才刚刚二十五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能耐了?我们这样的是不是该提前退休了?”
樊殊白了她一眼:“姑娘,你才二十九岁,年华大好,何必抬高别个贬低自个儿?”
吕莉叹息一声:“真想回炉重造一次,若是我今年芳龄二十就好了,正好可以和新老板发展发展地下情……”
樊殊心里隐隐发凉,世人能很容易的接受男人比女人大五岁的情侣,却将女人比男人大五岁的情侣当做不能长久的异类!
唉……樊殊强迫自己收了收思绪,就算他回来了,她也不可能与他怎样。她与他之间,除了年龄的差距之外,还隔着其他很多的鸿沟!
身边传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吕莉在公司内部网上找到新老板的履历,然后嘴巴就惊成了o状:“新老板在国外居然有着这么多的学位和成果!名下已经开了这么多的公司了!天!怎么可能!他才二十五岁啊!典型的开挂人生呐!”
樊殊心情复杂的讪讪一笑,是的,他是个天才,是个惊才绝艳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也是个让人头疼的偏执狂,脾气倔的能逼得人窒息掉。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吕莉都沉静在无比的惊叹和遗憾中,为毛新老板这么年轻,为毛我没有晚生十年,为毛,为毛,这是为毛!
樊殊这天早退了,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下班。早上迟到加上下午早退,两头加一块要扣不少工资,可是她顾不上了。她准备辞职换工作。
不辞职,难道等着被新老板强势的剥削压榨不成?
从写字楼出来,樊殊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他回来的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明明说好了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他却突然成了她的新老板!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样将丢掉的盔甲重新捡起来,说了分手,就不该再有往来。而且他都已经在国外有了女朋友了!
她要是还想继续平淡的生活,就该想办法避开任何和他见面的机会。
可是来不及了!
不等她找个地方静一静,已然有着一辆豪车逼进她的视野,吱得一声在她的面前来了个急刹,将她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