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留着一盏照明用壁灯,没有窗口。除了灯光之外,再无其他的光源。而那灯光明亮得近乎惨白,打在萧景遇的侧脸上,有着罗刹的恐怖。
他双眼微微眯起,微弯着腰和她平视,霸气又英挺的五官在明暗的交界处带上了几分妖异感。
顾然一怔后,回过神,没被他握住的手忽然抬起,一把拉住他衬衣衣领,微微用力后把他拉近了几分。
两个人彼此贴近的距离,几乎是呼吸可闻。
萧景遇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小脸,下意识地就抬手撑在她的脸侧,稳住自己身体。微曲的右腿正好碰到她的腿,两具温热的身体相互贴在一起。
明明飞过来是想骂她一顿,好好解气的,可是一看见她,他就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这个女人,他是打不得,骂不得,冷落她吧,最后舍不得的还是他自己。
他的表情都开始有些不太自然,只是面上沉静,并看不出来。
顾然看不见他复杂的思绪,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近到她微微凑上前,只要自己一抬头就能触碰。
她渴望着,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亲近。
下一秒,他就松开了她的身体,斜了一下眼睛,“你想干嘛?”
“没有。”顾然轻声细语,整个人躺在床上,却无声诱惑着什么。
萧景遇却开始假正经起来,侧过身子,一只手抵着床边,戏谑地说道,“别以为老子稀罕碰你。你敢不辞而别,就做好被我嫌弃的准备。”
顾然挺着背脊,说实话,还是有点儿紧张的。
她笑的有些许尴尬,却极力的想讨好点,说些什么。结果只是‘嗯嗯嗯’了大半天,屁都没有放一个。
萧景遇转过身子,躺在她边上,冷冷道,“萧睿和谭少慕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谭少慕不是你小小云翳能惹得起的。就算是我,也不会和他正面对上。”
顾然刚了刚张嘴,在脑内措辞措了半天,却不知怎么和他说萧睿心中的仇恨与心结。
她若不帮萧睿,还有谁能帮他?
如果谭少慕真那么厉害,萧景遇真忍心看他的侄子再次发生不幸的事情?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其实一直在老谋深算着什么。
后来,萧景遇跟着顾然回到她的酒店套房里,美其名曰是节约住宿费。
一进房间,萧景遇就先进了她洗浴室里洗澡。
顾然泡过温泉,也冲过澡,直接脱了衣服就上床了。
对于萧景遇忽冷忽热的态度,她一直都是捉摸不透的,渐渐地也习惯了他爱咋地咋地,她随机应变就是了。
结果……
刚刚那个还不屑碰她,说嫌弃她的男人变的也太快了。
不过是洗个澡就泰迪精附体,又摸上了她的床,她的身!
“你又要干嘛?不是说睡沙发,节约住宿费的吗?”顾然推了她一下,但没用力,根本就像是欲拒还迎的架势。
“本来是打算的。但是一看你床那么大,根本就是故意定了这个房间,等我来睡的。你都这么明晃晃的暗示了,我能辜负你的美意吗?”萧景遇整个人厚颜至极,压在顾然的身上,和她的双手双脚对齐。
“别闹了,我感冒呢。”顾然微微斥责。
“就感个冒,运动运动,出一身汗就好。”
“呸!”顾然刚鄙视完,嘴巴就被他给堵上了。
萧景遇低头吻她的唇。才发现她的感冒确实不轻,吻下去的时候,竟然能够感觉到她嘴巴里的苦味。好像是刚吃药。
他亲了一会,口气软了下来,说,“萧睿疯,你也陪他疯?这么个地方,冻死人了。你还跟着过来遭罪,非感冒了才开心?你说说,萧睿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他?”
顾然往他身上靠了靠,双手牢牢抱住他身子,微微抬头,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对白玫那么好,那么上心?”
萧景遇蹙眉,“你很好奇?”
“嗯。我都好奇死了。”顾然笑了笑。
“那你就死吧。”他理所当然的拒绝。
顾然被弄的无语,愤懑地松开抱住他的手,“那我也不告诉你。”
“你不说?”萧景遇邪眯起眼睛,一只罪恶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各处犯罪,“说不说?”
“不说。打死不说。”顾然顽强抵抗。
“打不死,就说的意思?”萧景遇开始加快进攻,弄的她开始不停求饶,“说不说?”
“我……不……啊!我说!”顾然没骨气地认怂,气喘吁吁道,“因为他跟我心中的一个长腿叔叔感觉很像。长腿叔叔对我很好。所以,无形中,我对萧睿会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就好像白玫之于你那样的存在,而萧睿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过去的回忆。”
“长腿叔叔?”萧景遇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词语,笑了笑,“你们小女孩是不是小时候都看那个动画片长大的?”
白玫小时候,好像也这么喊过他。
当时的他看了看自己的腿,是有点长,但是,论年纪怎么也算不上叔叔吧?
他虽然是萧睿的叔叔,但也只是辈分的关系,实际上,也就大了萧睿8岁,大了顾然,白玫这些小丫头十一二岁罢了。
“或许吧。”顾然笑了笑,认真道,“反正,长腿叔叔对于我来说很不一样。”
“和我比呢?”萧景遇莫名有些酸。
一个沈智尚,一个萧睿就算了,居然还有长腿叔叔?
“你是你,长腿叔叔是长腿叔叔,没什么可比较的。”
“是吗?可我偏要比呢?”萧景遇说完,又亲了亲她的嘴唇,“记住,能这么对你,给你性福的男人,只有我。别的男人,不管姓谁名谁,都没那个资格。知道不?”
“好好好。”顾然无语,侧过身准备睡觉,“我感冒了,别传染给你。早点睡觉吧。明天我还约了何幼霖夫妇去玩雪祭呢。你去不去?”
“不去。来这种冻死人的地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至于户外运动,休想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