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咬咬嘴唇，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脸。
    “我……我能进去先问问她吗？”
    十五同情地看他一眼，“多加小心，不要解开她的皮带，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叫一声，我马上进来。”
    她能理解卡尔的感受，寂寞多年的男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让他接受莉莉心怀不轨的事实并不容易。
    卡尔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前，推开门走进去。
    莉莉已经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他进来，她立刻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卡尔？！”
    女孩子半裸着被绑着一条皮带，那模样，看上去几乎要让卡尔心碎。
    走上前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帮她解开皮带的想法，拿过一件自己的衬衫披到她身上。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莉莉啊！”
    卡尔皱着眉，有些痛心地注视着她。
    “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
    他与十五在一起多年，之间有绝对的信任，十五约对不会对他说谎。
    虽然卡尔并不想接受事实，但是他心中很明白，十五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地针对莉莉。
    她的话虽然难听，仔细想来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论长相，他个子中等，相貌也是平平，更何况，还有一个让人讨厌的六指。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她这样的女孩子垂青？
    “我……”莉莉咬咬嘴唇，“卡尔，我真得没有骗你，我……”
    卡尔轻声打断她，“昨天晚上，你穿得不是这条内裤。”
    卡尔为人内向，心思也比较敏感，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她穿得并不是这件内裤。
    这也就说明，她早就醒了而且换过衣服，再加上十五所说的事情，已经足以证明，她确定离开过房间。
    “卡尔，你想想看，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莉莉抬起染着泪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你的朋友把我绑起来，怀疑我，我都无所谓，因为我相信，至少你还是相信我的……可是现在，你却问我是谁？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我怎么解释也没用……十五不是说我是小偷吗，好啊，你们把我送去警局好了。”
    垂下脸，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蹲在原地，注视着她的泪水顺着鼻梁滑下来，滴落……卡尔的心也是紧紧地皱成一团。
    不管莉莉是真是假，他对她都是动了真感情，二十年来，这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天。
    咬咬嘴唇，卡尔伸过生着六指的手指，帮她轻轻抹掉脸上的泪水。
    “我不会送你去警局的。”
    莉莉错愕抬脸，卡尔就站起身，帮她取出来一套衣服，又伸手帮她把皮带解开。
    “从窗户爬出去，然后开上你的车离开，我会拖住十五。”
    莉莉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卡尔。
    “卡尔，你……”
    卡尔取出钱包，从里面取出那张卡递给她，“这里面还有九十多万，这是我所有的钱，书房里都是书，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间老宅里也一样，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