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丫头,罗天运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司徒兰正在兴头上,反而把罗天运拦腰抱住了,贴在他的后背说:“天运哥哥,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好想做你的女人,天运哥哥。”
司徒兰一声接一声的天运哥哥,让罗天运彻底醒了过来,他骂了自己一句:“操他奶奶的,”怎么和自己的小姨子的搞到了床上呢?
罗天运的心似乎被栾小雪扯起来一样,栾小雪似乎在某个角落看到了他一样,这张大床上,曾经有栾小雪洒下的处女血,可现在,可他,竟然抱着自己的小姨子。
罗天运的心痛了起来,可是,他怎么办呢?推开司徒兰,显然会伤着司徒兰,那个受了那么多苦的司徒兰啊,他此时能推得开吗?
罗天运正在万分纠结的时候,手机的响声,救了他。罗天运赶紧推开了司徒兰,下床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温厅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天运,”温厅长的一声“天运”叫得很有些严肃,把罗天运弄得一下子怔住了,竟然有些结巴地问:“又,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床上的司徒兰恨死了这个电话,她的天运哥哥差点就可以要她,只要他愿意要她,只要他肯要她,他和她就会成为一家人,她和他才能成为一家。
可是,这个该死的电话,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现在,一听罗天运的声音不对头,司徒兰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不会又有什么事发生吧?这一段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不会还这么不消停吧?
“天运,”温厅长又叫了一句。
“你有什么尽管说吧,我能承受得住。”罗天运总算把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了,他这是怎么啦?就算是江超群们有什么事发生,作为一市之长,有他这样惊魂未定的吗?真的被司徒兰吓成这样?当他发现身子低下的人是自己的小姨子,而不是他想要的栾小雪时,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他这是怎么啦?和栾小雪刚刚有过那么美好的肌肤之亲,再说了,栾小雪为了他还在那么辛苦怀着孩子,他对得起栾小雪吗?
罗天运确实是在惊醒之后,满是内疚,满是说不清楚的一种东西。一边是栾小雪,一边是司徒兰的爱,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在这他痛苦地纠结时,电话救了他。无论这个电话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让他免掉了和司徒兰的肌肤之亲,至少让他少犯了一个错误。
无论罗天运如何同情司徒兰,可他对司徒兰内心还是有抵触的,他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抵触?难道真的是一旦认定了司徒兰是妹妹,就再也跨不过这道线吗?
罗天运不管怎么去想他和司徒兰的关系,现在他要听的是温厅长的电话,“秦县的县委董事长和招商主任都在口供中交待,整箱子银元是为你收集的。”温厅长很有些沉重地说,罗天运可是江南的一颗政治明星,关于罗天运和朱天佑关系的传闻,温厅长听了好几个版本,不管是哪个版本,罗天运肯定是朱天佑圈子中倍受宠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党校同学的他,当然不希望罗天运出事,罗天运有一天调到了省里,大家再怎么说都有个照应。再说了,有罗天运这层关系在,他想要接近朱天佑董事长,就不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了。
温厅长和李厅长一直不和,而李厅长和田天是酒肉兄弟,田天又是路鑫波得力干将,这一层扯着一层的关系,让李厅长越来越没把他这个正综的一把手当一码事,江超群与李厅长是老乡,这件事,他会不会出面呢?温厅长这么猜测着,但是他没有把他的猜测告诉罗天运。
“怎么可能呢?我要银元干什么?我从来没有让谁替我收过银元。”罗天运急急地辩护着,一辩完,他又有些后悔了,他这是怎么啦?老这样毛里毛燥的,很有些不对头。
可偏偏司徒兰不省事,这个时候插话进来说:“他们又在玩什么把戏啊?不行,我要去省城找天佑哥哥去。”
司徒兰的话嗓门儿有些大,温厅长估计是听清楚了,他在电话中“呵呵”地笑了一下,大约是在想,罗天运正在和女人行好事吧?
“温兄,刚才是我小姨子在说话,她就是急躁,生怕他们陷害我。这件事任他们去折腾,我还不信白的黑得了。”罗天运急急地解释着。
温厅长叮嘱了罗天运一句,让他小心一些,疯狗急了,会乱咬人的。罗天运道了一声:“谢谢”,温厅长另一头便收线了。
罗天运一挂电话就对司徒兰说:“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
罗天运的这话很有点伤司徒兰,刚刚还抱着亲密无间,现在却有一种翻脸不认人的冷漠,让司徒兰那颗火热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之中,她恨不得冲过去,踢罗天运几脚,恨不得骂他:“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可是司徒兰没有动,如木头人一般凝固着。无论她的内心翻腾着多少的恨意,她的脚步却是迈不开。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下贱极了,那么求着一个男人要她,那么可怜巴巴地等着一个男人上她,而这个男人不仅没有上她,反而还在责怪她的多情,她所付出的一切,她这又是何苦呢?拿着热脸去贴罗天运的冷屁股,有意思吗?
罗天运已经感觉到自己伤了司徒兰,便走到床边,伸手在司徒兰的头上抚摸了一下,一如哥哥摸着妹妹那般,他说:“小兰,我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好,可是我给不了你要的生活。小兰,你明白吗?对不起。”说着,罗天运站了起来,看也没再看司徒兰一眼,就走出了卧室。
罗天运去了书房,他燃上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雾茫茫。他便有些恼怒自己对司徒兰的亲密,更恼怒江超群和梅洁居然把这件事栽赃到他的头上来,虽然他并不怕什么,可是这件事一传很容易传变相。毕竟他们确实是带着一箱子银元,而他还确实去过省城。也不怪温厅长那么沉重地把这件事告诉他了,温厅长怕也有些怀疑,他们是真的受命于罗天运了。
罗天运一离开卧室,司徒兰的泪眼便掉了下来。难道这就是她辛辛苦苦等待的爱情?这就是她百般柔情,千般艰苦要爱的男人?
为什么会成这样?司徒兰抱住了自己的一头,在垂头的那一刹那间,眼泪砸在被单之上,她竟有一股透彻心骨的疼痛。她司徒兰从来没输过,她司徒兰要的东西,从来都必须拿到。
司徒兰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速地下了床,然后冲出了卧室,她的脚步声闹得很有些响动,罗天运本来是坐着没动,司徒兰爱折腾,他就任她去折腾。可是,罗天运却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接着是门被关上,有人奔跑的声音。
罗天运掐灭了烟,赶到楼下时,司徒兰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她不会有什么事吧?”罗天运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怎么一切都在往他不可把控的方面演变呢?一面是工作上无法开展,一面是一个接一个的麻烦事等他应对,再加上这个不省事的小姨子,罗天运这一次,头真的大了,痛了。
罗天运又燃起了一根烟,当烟丝再一次从他嘴里吐出来时,罗天运还是不放心,他拔通司徒兰的电话,电话通了,司徒兰没接,他一连拔了三次,司徒兰都没有接。
罗天运不放心了,他赶紧给马英杰打电话,他发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能找的人还只有马英杰。
马英杰正在家里陪栾小雪看电视,因为他回来了,栾小雪的嫂子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了,栾小娇还舍不得走,她一见马英杰回来,就想往上贴,她有好多的话要问马英杰,还有好多的事要问马英杰,马英杰可是这个县的经理啊,可至今丽丽还是闷闷不乐的,马英杰也没给过丽丽支言片语的解释和安慰。栾小娇不甘心啊,她可是在丽丽面前只过牛的,她的姑爷是个大官,是个了不得的大官。可是,一切却好象不是她想象中那样。栾小娇的妈妈,坚决要栾小娇回家去,栾小雪照顾自己都难,哪里还能照顾她呢?
栾小娇极不情愿地离开了马英杰的家里,栾小雪也没刻意地挽留,她真没办法留栾小娇,才两个房间,她和马英杰一个人一间,栾小娇留下后,她怎么解释呢?
马英杰这些日子经常不在家,栾小雪似乎有些不大习惯马英杰回家,特别是马英杰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有一打没一打地说着话,看着电视剧时,栾小雪就很有些不自在。而电视剧却老是有亲热的镜头,男人和女人缠绵不断地情节,老是在栾小雪眼前闪着,她不得不换台。有马英杰在身边的时候,栾小雪发现自己根本看不了电视剧,电视剧里有什么,她根本就没办法看。
马英杰倒没事似的,任由着栾小雪这台跳到另一台。其实电视上在放什么,马英杰还真没上心。他只是对栾小雪有些内疚,思思一出现,他的大脑里全是思思,他几乎都忘了,栾小雪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