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什么重要情况,快说。”
田大力说:“刚才我听到蒋总和北京来的那几个人密谈,他们准备进行一次大行动,要对你们的人开始动手了。”
这一点我们早预料到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蒋公子必然要做垂死挣扎,他再不动手就真成了傻子了,可是他具体有什么计划,这才是我们急于知道的。
我说:“这个我当然想得到,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他们的具体行动计划是什么?”
田大力说:“他们列了一个黑长的名单,正在找人搜集举报材料,然后把举报材料送到北京来人手里,然后马上将名单上的人控制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是先清除你们的羽翼,等到搜集到足够的证据,目标就是你们家老爷子了。”
他娘的,这些家伙可真是够阴险歹毒的,真的是要对我们下狠手了,我急忙问道:“这份黑名单里的人大概都有谁?”
田大力想了想说:“人挺多的,不过我看到排在前两位的一个是靳伟,另外一个是市长覃康,这两个人也被他们反复提起,应该是下手的主要目标。”
我靠,他们竟然敢对靳伟和覃康下手,这胆子也太大。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们的抢位很准,从目前而言,靳伟和覃康无疑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个镇守根据地江海,一个在滨河全力协助老爷子,一旦这两个人被控制,那等于是砍掉了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对我们而言几乎是毁灭性打击。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的目的达成,我们必须加快行动速度了。
我说:“田大力,这个情况很重要,你汇报得也非常及时。这很好,目前有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只要这件事你能办好,其它的事咱们都好说。”
田大力急忙问道:“什么事?办好这件事你能给我多少钱?”
这家伙完全是冲着钱来的,对这样的人还是要小心为妙,我想了想说:“你得想个办法,让蒋公子知道,孟波失踪的事是胡剑主使的。我想胡剑和孟波的矛盾蒋公子多少也知道一些,你要让他把怀疑的矛头指向胡剑,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田大力为难的说:“明白是明白,可是我空口无凭,胡剑又是集团的元老,万一蒋总不信,那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说:“这个并不难,你不用明示,只需要暗示就足够了。孟波失踪后,最近几天胡剑必然有一些反常的动作,只要留意观察就会发现把柄。我们的目的并非要蒋公子确定这件事就是胡剑所为,只是让他开始怀疑胡剑,这就足够了。”
田大力为难地说:“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我趁机加了把火,说道:“这件事如果你办好了,我再给你十万。”
听到十万块这个数字,田大力果然来了精神,马上精神大振,飞快地说道:“好,这件事我一定办好,你就放心吧,等我好消息。”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啊。
放下电话,我把田大力告诉我的情报跟余昔讲了讲,余昔沉默片刻后说:“看来老关和老吴这次被请到滨河来除了给我施加压力外,他们还有后招。不过要动厅级以上的干部必须部里签字,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乱来的,除非他们以非常规手段运作,那就太铤而走险了,一旦部里追究下来,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自圆其说。”
我急忙问道:“可如果他们真的非常规操作呢?到了这种时候,我相信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要明白,一旦靳伟和秦康出事,那如同是发生了地震,局面就完全失控了。”
余昔摇摇头说:“计划归计划,我还是不大相信老关和老吴会赶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他们都是十分沉稳的人,以我的估计,他们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次他们到滨河来多少都有些被胁迫的意味。”
这倒是非常有可能,以这两个人的职务和敏感性,应该很明白趟这个浑水所要付出的代价,不大可能违背组织程序,进行非常规操作。可凡事皆有例外,谁也不好判断他们会不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
我说:“看来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在他们动手之前做好准备,如果他们先动手,我们会十分被动。”
余昔说:“回办公室之后我跟部里联系一下,打探一下部里的意思,只要不是部里的决议,那我就可以想办法阻止他们。”
“好,”我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你跟部里联系好,明确真正的意图。我这就赶回江海去,顺便把这个重要的消息通知靳伟和秦康,让他们也做好准备。”
商定之后,我买了单,从饭店出来后,武伟开车送余昔回了省委,我则驱车往江海赶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打电话把蒋公子要对靳伟动手的消息通知了靳伟,靳伟对此倒十分平静,可能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我补充说:“靳大哥,看来近期你也要小心点了,一旦情况有变,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靳伟淡然地说:“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点事还吓不到我。”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挂了电话,车子一路向江海飞奔而去。
一个多小时候,我开车来到了江海高速公路收费站路口,刚出了收费站,忽然有两辆车从路边开出来,挡在了我的车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两辆车都是滨河的拍照,我心里一紧,暗叫一声不好,难不成蒋公子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了?
那两辆车的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四个人,走到我的车窗前,伸手敲了敲车窗,示意我把车窗打开。这四个人的面孔都十分陌生,看样子来者不善,我心里犹豫着,到底是开车跑掉再说,还是先听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