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美得意地笑了,拉灭灯,手牵着我的手来到床边,自己先躺进去,然后拉扯我上了床,给我盖上被子,然后整个身体都裹挟在我身上。
乔美美有较为严重的贫血,每到冬天手脚冰凉,在被窝里捂都捂不热。很多女人多少都有这种症状,萧梅和李红都有,只是她们的症状没乔美美这么严重。对她们来说,冬天无疑是最难熬的,身边有个人还好,如果一个人入睡,手脚会一直冰凉到第二天起床,真不知道她们晚上能不能睡得着。
乔美美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缠着我,两只脚绕着我的腿,两只手摸进我的胸膛里,冰得我一阵尿急。
乔美美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你身上好暖和,哇,真舒服,抱着你就好像抱着一个火炉,真是不想撒手。”
她是舒服了,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舒服,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冷得浑身发抖。我说:“男人火气还是壮一点,你呀,真该找个男人了。如今跟年轻的时候没得比了,就不要挑三拣四的,就算再不济,冬天也能帮你暖个被窝对不对。”
“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乔美美不耐烦地说:“如果那么好找,我再就找到了,还用得着你提醒吗。我知道,你不就怕我不再婚会缠着你吗,放心吧,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人心都很敏感,一句话不同的人能听出不同的弦外之音,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
过了一会,乔美美问道:“唐少,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要陪我说说心里话吗?”
我说:“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那就闷在心里吧。时间真的很晚了,你早点睡吧,等你睡着了我还要回到我屋里,免得早晨被杨嫂发现,那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乔美美叹了口气,无助地说:“那好吧,我先睡了,你要等我睡着了再走,不能提前离开。”
我说:“好的,你先睡,我保证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乔美美闭上眼睛,手脚仍然紧紧地抱着我,随着呼吸逐渐平稳,她一点点进入梦乡。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乱七八糟很多东西,这个难眠的夜晚过去之后,我还不知道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大概大半个小时之后,乔美美终于睡着了,一张俏脸上还挂着微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
我小心翼翼一点点掰开乔美美捆住我的手脚,蹑手蹑脚从床上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回到我的房间,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又想了会心事,一阵困意袭来,总算安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很多梦,梦很混乱,早晨醒来我隐约还能想起的,就是自己在梦中被人追杀,一大群人将我团团包围,每个人都深藏利器,欲之我于死地,我拼命反抗,侥幸逃出了生天。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看了看,一大早的市长覃康的秘书孙春云就给我打来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我再次感到一阵不安。
现在我都有点害怕手机这玩意了,每次传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不是责问,就是坏消息,真想把这东西扔掉,可是不带着这玩意又不行,别人会马上将你列入失联名单。
我接通电话说道:“孙秘书,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啊。”
孙春云直截了当地说:“不是我找你,是覃市长找你。你早晨上班后直接到覃市长办公室,他有事要问你。”
覃康找我估计也是询问昨晚的事,这事儿大概彭强已经向他汇报过,大概的经过他都已经知道,可他还是非要当面再询问我一次,证明这件事确实已经对江海的领导班子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我说:“覃市长没跟你说,找我究竟什么事吗?”
孙春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你还是见到他当面问他吧。”
说完孙春云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我多说一句的机会。我捏着手机怔怔地坐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见到覃康后怎么汇报这件事。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余昔打来的。一夜之间,江海市和省里大部分领导都知道了昨晚发生在丽景别墅区的事,就算我们想保密又保不住。
我马上接通了电话,说:“师姐,昨晚的事你也听说了?”
余昔说:“是的,这事儿现在已经捂不住了,已经捅到了北京。北京的高层震怒,蒋公子到处托人告状,情况对你很不利,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气愤地说:“他在江海开设赌场,聚众赌博敛财他还有理了,这他妈还是个讲道理的社会吗?”
余昔说:“你先别激动,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要后悔,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