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又感觉张不开嘴,余昔身位中纪委执法监察室主任,原本就是管纪检的,这种事让她出面本来就自相矛盾,会让她左右为难。
我想了想说:“我看还是算了,这种事你出面干涉非常不合适,搞不好还容易把你牵扯进去,让那些人大做文章。”
余昔自信满满地说:“处理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不必担心。”
我想想也是,余昔在纪检工作了这么多年,这种进京告状的人几乎每天都有,肯定处理过不少。我说:“我想把保护张诚的那些人先控制起来,然后让我的人把张诚带回江海。反正那些人都是黑鹰组织的人,抓起来一点都不冤枉。”
余昔未知可否,沉吟片刻说:“我先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你把你派来的人给我提供一个联系电话,我会派人去跟他们联系的。”
一听这句话我心里顿时有了底,这点事对她来说可能只是打几个电话而已,高压之下几个小毛贼能翻起什么大浪。我连忙把乔美美的电话告诉余昔,然后问道:“师姐,你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是准备动身到滨河了吗,什么时候来?”
余昔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卖了关子说:“你猜呢?”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里既希望余昔早点来,又怕她来,搞得内心十分纠结难受。
余昔追问道:“呵呵是什么意思,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爽快人,可你咋对我老是婆婆妈妈的?”
这个问题又让我无言以对,的确,在面对余昔的时候我确实很纠结。我沉思片刻说:“那是因为我对你一直很尊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一样,我到现在都不是很确定应该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合适。”
“切!”余昔不屑地说:“这都是你的借口。没劲,好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我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抽完一根烟,我决定还是去李红可能出没的地方去找找她,开着车先是去了趟她住的那套房子,上楼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好像有动静,我心中一喜,又伸手敲了敲门,稍微一用力门居然开了。我心中狂喜,推开门走了进去,进门后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看到我进门,中年妇女狐疑地看着我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找谁?”
这个女人又是谁呢?我愕然地问道:“你是谁?李红呢?”
中年妇女恍悟道:“你是来找她的呀,我是这间屋子的房东,昨天晚上李红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房子她不租了,让我今天过来收房子。”
这间房原来是李红租住的,以前我并不清楚,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物产。她把房子都退了,看来是铁了心要离开江海了。我连忙转身走了出去,下楼后开车飞奔到李红母亲租住的小区。
上楼后我仍然站在门口敲门,屋内无人应答,李红的母亲应该不在江海,可能又去什么地方开会或者演讲去了。我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没有找到李红母亲的手机号码,她母亲的电话我应该一直都没有存。
站在门口我又有点愕然,我这才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李红的生活圈子并不了解,她的朋友圈,她的生意圈,以及她的亲友我都不是很清楚,原来我对她的关怀是如此淡漠,如今却悔之晚矣。
在门口自责了一会,我从楼上下来,在楼下转悠了半天,希望能遇到一个半个知情人,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李红母亲的联系方式。有一个老太太好像对李红的母亲还有点意见,撇撇嘴说:“这个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想干什么。”
这个死老太婆,人家怎么生活是人家的事,她都快死的人了有什么看不惯的。我冷眼白了她一眼,气愤地回敬道:“老人家,你嘴上积德,人的嘴巴太损了,小心不得好死。”
这死老太婆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两眼一瞪,挥了挥手里的拐棍嚷嚷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跟老人家说话的,你就不怕折寿吗?”
我懒得理睬她,瞪了她一眼,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迅速离开小区。车开出小区后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开着车在市区内漫无目的地瞎晃悠。
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一早晨到现在我水米未进,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在街上晃悠了好久,这辆车如同老马识途,不知不觉就开到了人民路的火柴天堂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