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我冷笑了一声说:“拉登那么牛逼都被抓到了,何况区区一个方晓,抓到他只是个时间问题。如果我预料的不错,当他失去使用价值的时候,秃鹫一定会在公安局找到他之前把他干掉。奕君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些白痴永远对他们的教父心存幻想,实际上不过是一堆炮灰。”
李嘉文沉思片刻说:“其实你说出来躲避风头不过是个借口,躲避风头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你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余昔吧?”
妈的,女人在这种事上的嗅觉简直太灵敏了,完全可以不用眼睛,仅凭靠直觉就能察觉到。但是我坚决不能承认,谁敢保证她不会把这事告诉李红呢。
我辩解道:“根本没有的事,你也太多疑了,我跟师姐之间就是校友关系。我这次来西藏主要是为了找你,否则我完全可以去法国,顺便看看我妹妹。”
“别再狡辩了,余昔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李嘉文言之凿凿地说:“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看出来了,否则她凭什么这么帮我?”
我嘴硬地辩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人家帮了你,你还倒怀疑起别人了。实话告诉你,我很少求人,但为了你的事,我主动请求她帮忙的。如果不是她出面,昨天的事肯定闹得没办法收场。你应该知道,但凡涉及到民族和宗教问题都是政治问题……”
李嘉文不耐烦地说:“得得得,我知道,问题很严重,我也没有说不感激她。我是在说你和她的关系,你们两个这次偷偷出来幽会,李红知道吗?”
李嘉文这样的态度把我也搞火了,我没好气地说:“这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是先管好自己,跑出来不好好旅游,非要跟黑鹰组织的人混在一起,搞出这么惊天动地的麻烦,还没有一点反省的态度。我只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江海?”
李嘉文目光躲闪着说:“我想多待两天,反正我的假还没休完,哪天想回去了再走也不迟。”
我冷笑着讥讽道:“多待两天,留在这游魂缅怀吗?行,你随意吧,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你要再跟黑鹰的人混在一起,就算你爸妈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管你的破事。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的屁事老子以后问都不问。”
说完我恶狠狠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冷哼一声,白了一眼李嘉文,摔门走了出去。
我回到房间后心里余怒未消,双手撑着后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回忆着刚才李嘉文那幅油盐不进的死相。女人这玩意真是麻烦,脑子里似乎完全没有是非观念,完全以自己的好恶和感情判断是非曲直。
生了会闷气,我拿起手机拨打靳伟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靳伟接通了电话,说道:“小亮,这次去拉萨感觉怎么样,一切都好着吧?”
我苦笑了一声说:“还好吧,总算保住一条小命。你那边怎么样,方晓这王八蛋抓住了没有?”
我在拉萨这边的事估计老陈和吕贺都跟靳伟说过了,对我的动向他了如指掌。靳伟呵呵笑了两声说:“方晓这次越狱出来,很有点向我们炫耀挑衅的意思,所以才会如此疯狂,除了报复社会,还要让我难堪,最好搞得我身败名裂,脱掉这身警服。不过我不会让他这个目的得逞的,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我失望地说:“这么说还没有抓到他?靳大哥,你可是在市委常委会上立了军令状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靳伟笑了笑说:“着急能解决问题吗?我担心的不是什么时候能抓住他,而是担心继续有人被他杀害。只要能防止方晓继续作案,我脱掉这身警服也值得。”
我急忙问道:“那方晓这几天有没有出来作案?谁又被他害了?”
靳伟说:“前天夜里,方晓潜入到市长覃康家里,打伤了保姆,威胁覃康的妻子,说是如果我和彭强不辞职,就要杀掉覃市长的女儿。万幸的是,覃市长家除了保姆外,都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这家伙现在已经彻底疯了,完全不择手段给我施加压力。”
我操,方晓真的是疯了,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我惊愕地说:“一个方晓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搞出什么事情。靳大哥,你们公安局那么多人,怎么抓一个方晓这么费劲啊。”
靳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方晓对我们的刑侦手段非常熟悉,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提前警觉。昨天晚上我们已经通过天网监视到方晓的行踪,锁定位置后我亲自带特警大队和武警支队前去抓捕,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方晓提前惊醒离开了,结果扑了个空。”
我心里暗自懊恼不已,不过隐隐想到,方晓就算有再强的反侦察能力,他也不可能长一千双眼睛,他接连几次都能侥幸提前逃脱,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原因。
斟酌片刻我说:“靳厅长,你有没有想过,方晓还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是人都有疲惫松懈的时候,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保持警醒,怎么可能每次都提前警觉呢?”
靳伟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也做了相应的措施。放心吧,他现在是跟我较劲,所以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江海。只要他还在江海,我就能再次找到他。”
靳伟做事谨慎,头脑灵活,在刑侦口这一块比我强得多,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得到。我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毕竟你在明处,他在暗处,小心他狗急跳墙。”
靳伟说:“我明白的,你在外边也要凡事小心。先就这样,我挂了。”
靳伟挂了电话后我沉思了一会,想起出门后一直没给李红回电话,又翻出她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结果她的手机刚响了两声,就被人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