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战战兢兢地说:“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唐子贻拉着我来的。她说你欺骗过她一个姐妹,叫我带人来帮她出气报仇,要你赔偿她姐妹的青春损失费。”
听孙子这么一说,这个唐子贻还真不简单,她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到底所为何事?我接着问:“那你是什么人?换句话说,你的老大是谁?”
孙子迟疑片刻,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后的左冷峰,低着头说:“我没有老大,就是北城一个个体户,自己做点小生意。”
这货分明是在扯淡,看样子不给他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我笑着说:“哟,这会又有种了。行,我平时最佩服好汉了,你要真是条好汉我今晚就把你放了,不过在放你走之前,我要试试你这条好汉的成色。”
我跟左冷峰要来手铐钥匙,揪住孙子的胳膊,打开一只手的手铐,将手铐另一端挂在了审讯室的一根柱子上,这样他只有脚尖着地才能站住,但这种姿势特别别扭,时间稍微一长人的四肢就僵硬了,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左冷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唐局,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如今政府严令刑讯逼供,你这样做……”
我笑着反问:“我有刑讯逼供吗?你看见了,我是怎么逼供的?”
左冷峰摆摆手,尴尬地说:“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孙子被挂在柱子上,我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上漂浮的茶叶,喝了口茶,悠然自得地看着孙子。孙子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头上冷汗直冒,四肢开始僵硬起来,很快受不了这种滋味,开始连声讨饶了。
孙子冒着冷汗苦着脸说:“唐大少,你饶了我吧,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喝着茶,又抽了口烟,一脸悠闲地说:“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等你想清楚。”
孙子急忙说:“我想清楚了,真的想清楚了。”
我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现在你认识我是谁了吗?你自己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孙子连连说:“认识了,认识了,我不是个东西,不知道好歹,我瞎了眼,唐大少的虎威我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我心里的气逐渐平复下来,但仍然板着脸问道:“现在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你老大是谁?”
孙子又偷偷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左冷峰,见左冷峰没什么表示,垂头丧气地低声说:“我……我是……是清水帮的。”
这孙子竟然是清水帮的,难道他胆子这么肥。只是我很奇怪,这个清水帮来势汹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紧接着问:“清水帮的老大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孙子迟疑着,一幅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眼角的余光还不断瞟着左冷峰。我看了眼左冷峰,冷笑着问道:“左队长,他为什么老看你,是不是你长得像他二大爷?”
左冷峰尴尬地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老看我,我可没这种孙子。孙志刚,我告诉你,到了这里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千万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
孙子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说道:“清水帮的老大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能量很大的人物。我老大叫刘鹏,开了家地下钱庄,我平时主要给他打下手。”
又是这个刘鹏,那么他到底是不是西城分局的副局长刘大鹏呢?不过这件事目前仍属于机密,不能随意泄露出去。
我急忙问道:“你们平时是不是都喊刘鹏叫刘老大?”
孙子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我知道的要多得多,我再问你,你们老大刘鹏现在什么地方?”
孙子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平时都是刘老大有事临时呼我,他的行踪很神秘,我也不清楚他住在什么地方。”
话还没说完,孙子就嚷嚷道:“哎哟,唐大少,你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我这腿和胳膊都麻了,这会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恼怒地说:“问了你半天,没掏出一点有用的,还想让我把你放下来,门都没有。你再给我好好想想,在哪里能找到你们这个刘老大,老子要会会他。”
孙子脸色煞白,难受得浑身乱扭,急赤白脸地说:“成,成,我帮你约我们刘老大,这总行了吧?你快放我下来。”
我点点头,说道:“那你可想好喽,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愿意的。”
孙子龇牙咧嘴地说:“是,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我。”
我掏出手铐钥匙,打开手铐,将孙子放下来,然后让人将他押回了拘留室。我转身走到座位前,把手铐钥匙交给左冷峰,沉着脸说:“左队长,刚才孙子交代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你和我,还有你带来的这位记录人员清楚,如果消息泄露了出去,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左冷峰的脸色十分难看,看得出他肚子里也憋着一肚子火,却不敢发作,只好点头说:“我知道,放心吧,消息绝对不会走漏出去。”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那好吧,现在该审问这个唐子贻了。如果我没看错,你和她应该是老熟人吧?”
左冷峰神情一怔,迟疑了一会才说:“认识是认识,以前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也谈不上多熟。”
我接着问道:“唐子贻说她是国税局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女人不简单,我怎么觉得她根本不像机关公务人员,倒像是出来混的?”
左冷峰说:“她以前好像也是个体户,自己开了个美甲店,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的确是进了国税局。”
我沉吟片刻说:“你现在去把她带进来,我突然对她特别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