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危机四伏

    龚新亮点点头,打开信封看了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咳嗽了一声,诚恳地说:“张诚,你的事我之前确实不知情。这是我这个做局长的失职,我代表气象局向你道歉。”
    张诚感激涕零地拄着拐站起来,乔美美连忙扶住他。张诚给龚新亮深深鞠了一个躬,眼泪汪汪地说:“谢谢龚局长,多谢。我从来没埋怨过局里的领导,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龚新亮握住张诚的手,安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更不要这么说。你说吧,对局里有什么要求?我会想办法尽量补偿你。”
    张诚说:“我不要补偿,我只想工作。龚局,我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但还能干活,业务水平一点也没下降。”
    龚新亮说:“这是自然的,你是一个好同志,不应该被以这种方式辞退。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找我,我帮你重新安排工作。”
    听到这句话张诚眼睛亮得吓人,一个劲地说谢谢,就差跪地磕头谢恩了。看到张诚这种表现,我心里也挺酸楚,原来一个男人的社会价值和地位与他的工作是如此密不可分,一个男人总是无所事事不被人认可也许会变成疯子。
    我说:“龚局,张诚的医药费你们得给人家报销啊。虽然他不是工伤,可单位多少都要报销一部分费用的。你们那个气象站站长太过分了,医药费一分钱没给报销不说,还直接逼退了人家,哪有这样做事的,分明是欺负老实人嘛。”
    龚新亮就等着我这句话,飞快地说:“这个自然,只是唐局,我们气象局的工资和市里下拨的预算经费现在还没到位,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我故意装作糊涂,扭过头问乔美美:“乔主任,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乔美美低下头咳嗽了一声,说:“是有这么回事,今年我们市的财政确实比较困难,很多单位的工资都要拖一两个月才发下去,不是只针对气象局一家单位。”
    我说:“那不行,气象局的工资必须优先发放,龚局长这么仗义,咱们必须支持。别的单位的工资都可以不发,但气象局的必须准时发。”
    乔美美说:“我知道了,明天上班我就去给财务科说一声。”
    我转头望着龚新亮,满脸真诚地说:“龚局,这事责任都在我们,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明天,明天我一准让财务科把你们的经费全部打过去。”
    龚新亮高兴地举起酒杯,豪气地说:“那就多谢唐局长支持了。唐局长是我们江海市政坛升起的一颗最璀璨的新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望多多关照兄弟啊。来,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杯子和龚新亮碰了一杯,说:“好说,大家互相支持。”
    在吃饭的间隙,我接了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一边吃菜一边接通手机,说:“喂,哪位?”
    电话是彭强打来的,他说:“是我,你好像在吃饭,说话方便吗?”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说:“你稍等一下,我换个地方接电话。”
    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包房,来到李嘉文办公室。李嘉文估计在包房陪客人,办公室里没人。我接着说:“好了,现在方便说话了。彭局,你好几天没跟我联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想联系你又不知道怎么找你。”
    彭强说:“是出了点事,前几天孤鹰找到我住的地方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问:“什么?他怎么会找到你?”
    彭强说:“我也有点奇怪,也许我住的地方早已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换了住处。”
    我说:“你和孤鹰交手了吗?我听说这个人非常厉害,出手快如闪电,你,没事吧?”
    彭强:“交手了,他确实很厉害,动作特别快。我受了点轻伤,不过他也没讨到便宜,挨了我一棍。”
    我好奇地问:“孤鹰没带枪吗?”
    彭强说:“不太清楚,也许带了,只是不愿意使用。我住的是城中村的民居,一间大院子里住了很多人,他可能没敢拔枪。我们交手后惊动了院子里住的人,他见我们人多势众,逃走了。”
    我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人很危险。奇怪,你居然也认识孤鹰?”
    彭强说:“四年前我见过他,那个时候差点就抓住他,结果抓捕计划泄密,被他逃走了。”
    我问道:“看来你们警局内部确实有他们的人,我想知道,孤鹰是不是一个精瘦的瘦高个,喜欢穿一身黑衣服,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味?”
    彭强惊讶地说:“怎么,你见过他?”
    我说:“这么说昨晚跟踪过我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孤鹰,他差点就跟我动手了,好在有国安的人保护,否则我也在劫难逃啊。”
    彭强说:“那你也千万要注意安全了,一旦被他盯上了想摆脱都很困难。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你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我解释说:“这是靳局的意思,要等对方狗急跳墙。你再稍微忍耐下,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行动之前我如何通知你?”
    彭强沉思片刻说:“我给你一个座机号码,你记下来,行动之前打这个电话。你告诉接电话的人,就说你是唐亮,有事找强子,让他帮忙转达一下。”
    我说:“好,你说吧,我默记在心里,谁都不告诉。”
    彭强说了一个座机号码,我记下来重复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又把这个号码默念了一遍,牢记在心里。
    回到包房,我发现一瓶泸州老窖见底,又新加了一瓶。张诚已经喝得面红耳赤,跑到厕所吐了一次又坐回来继续陪龚新亮喝酒。张诚虽然已经醉意朦胧,但两只眼睛却仍然亮得吓人,神情看起来十分亢奋。看得出,他的酒量一般,一直在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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