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小张死死盯着窗外看,我也顺势朝窗外看了一眼,不过小张却是立即跑上去,把窗帘拉上了。
“到底怎么了?”我心里害怕,连忙再催问了一句。
“那东西可能还没离开。”小张深吸一口气说道:“就在窗外盯着呢。”
“啊。”我也立即给吓的脸色惨白:“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小张沉声说道:“就外面那大树上的老鸹,它可能就是跟踪你的鬼变的,你注意看它的眼睛。”
说着,小张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让我透过缝隙朝外面看。
我立即跑上去,透过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
果然,在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树枝上,正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老鸹。那老鸹的两只眼死死盯着窗户,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在我通过缝隙观察它的时候,它同样也在看着我。
虽然那双眼睛很小,可我还是从中看出了复杂的情绪,感觉那根本不像是老鸹的眼睛,反倒像人的眼。
可我还是不肯相信那老鸹的确是水神变的,我于是问小张,为什么这么确定它就是跟踪我的鬼东西?
小张说道:“你看它那眼,充满了仇视,感情风韵饱满,像是动物的眼吗?还有那根手臂粗细的树枝都被压弯了,正常的老鸹撑死两斤重,根本不可能压弯树枝。”
我细思极恐,小张分析的毫无漏洞。
小张小声嘀咕道:“这不太对劲啊,花非花告诉我说,它应该已经离开了才对。只有一种情况,才可能让它明知你没胡萝卜的情况下继续跟踪你。“
我连忙问道:“快说,是什么情况?”
小张问道:“罗哥,你跟我说实话,她有没有送给你什么东西?你收下了吧!”
“别开玩笑。”我说道:“它能送我什么东西?再说了它送的东西我敢收吗?”
“再仔细想想。”小张说道:“任何东西都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算。”
小张一提起头发,我立即想起我无意中从脖子上拽下来的一团头发来,于是连忙把那丛头发的事告诉了小张,不过我已经把那团头发给扔了啊。
小张说道:“那你搜搜身上,看看有没有多出来什么东西。”
“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东西。”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搜索自己的衣服。
而这么一找,还真他娘的被我找到了什么。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我摸到了一些尖尖的零碎的东西,于是立即掏了出来。
当我看见那些零碎东西的时候,头皮瞬间紧绷起来,心脏咕咚咕咚的狂跳。
指甲,在我的上衣口袋里,竟装了一大把指甲。
那些指甲都很尖,很长,一看就是从女人手指上剪下来的。
草,这些指甲是哪儿来的!我吓坏了,连忙把布兜翻过来,把里面的直接都抖落到了地上。
而小张则脸色煞白的看着我,不住的嘟囔着:“完了完了完了,罗哥你完了。”
“草,小张闭嘴,别乱说。快跟我说说这些指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张一直说“完了”什么意思?就是一堆指甲而已,我还能死了不成?
小张说道:“花非花跟我说,跟着你的,是一个女鬼。这女鬼生前被心上人背叛,一时想不开,就穿红衣投河自尽了。你知道的,人穿红色衣服自杀会变成厉鬼的,怨念很强。这个女鬼死的时候一心想着杀掉天底下所有负心汉,所以她的怨念就是杀掉天底下所有负心汉。她给你的指甲,是结婚聘礼啊,她想跟你结婚,这样你要是敢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会要了你的性命。”
“现在你收下了指甲聘礼,她就会想办法跟你结婚,万一到时候你再对别的女人动心,恐怕就……哎。”
小张的话听的我浑身发寒:“她是鬼啊,人和鬼怎么能……”
“结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小张立即紧张的捂住了我的嘴:“罗哥,闭嘴,你千万不能说‘结婚’两个字,要不然会刺激到那鬼,她就算拼了性命也会跟你结婚的。”
连“结婚”俩字儿都不能说?那女鬼真的就这么厉害?
小张说道:“人和鬼其实也能结婚,只不过那叫冥婚。beyond乐队你知道吧,乐队的鼓手叶世荣就跟他的女友结的冥婚。”
关于叶世荣跟女友结冥婚的事我是知道的,叶世荣的女友在婚期前两个月在浴室意外滑倒死亡,叶世荣为了表达对未婚妻的思念之情,毅然决定和女友结冥婚。
可人家跟女友结冥婚是真爱啊,现在让我跟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厉鬼结冥婚,而且人家的目的还是害死我,我怎么敢跟她结冥婚啊。
我急坏了,连忙问小张,花非花有没有告诉他怎么解除冥婚,他娘的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想娶一个鬼为妻子啊。
小张说道:“花非花说,万一那女鬼真的要缠着你结冥婚,除了平日里不要提起‘结婚’两个字之外,还要用血食来不间断的供奉牛头,一直到天亮。有牛头在,那女鬼不敢靠近我的。”
“好,告诉我怎么用血食供奉牛头。”我问道:“是不是往香水瓶子里装血?”
“不是。”小张说道:“直接把指尖血滴在牛头上,每两小时一次。毕竟你有求与他嘛,所以供奉血食必须勤快点。”
“那这样的话,我整晚都不能睡了?”我垂头丧气的说道。
小张苦涩笑笑:“是啊,只能这样了。我也帮不了你,因为只有你自己的指尖血才灵验。”
“妈的,坚持坚持吧。”我说道:“只要不让我娶女鬼,做什么都可以。小张,你先去休息吧。”
小张舒展了一下懒腰:“我先去睡了罗哥。有什么事儿一定得叫我啊,千万别再把我一个人落这儿了。”
“放心吧。”我冲小张尴尬的笑了笑。
我立即割破手指,往牛头上挤了一滴血上去。看着窗外那只死死盯着我的老鸹,我是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