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久违的热闹和快乐
“聊什么呢？”
小宝回来，手里是插好吸管的酸奶。
小苹果看着跟自己一样样的待遇，嘴巴翘的更高。
小宝抱起小苹果，看着她挂油壶的嘴巴，“怎么不开心了？”
“没有。”
摇头，小苹果继续喝着酸奶。
沈白露看着她的样子，自己得意起来，故意把酸奶吸得很是大声。
这时候段仕琛从外面回来，看着他们在沙发上其乐融融的样子，放下公文包。
“你回来了！”
沈白露起身，迎了过去。
小苹果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刚才和小宝哥哥回来的时候可记得自己老妈连屁股窝都没挪一下呢，这会看到爸爸回来，竟然如此激动，还站起身来，这个人是妈妈吗？
“嗯。”
段仕琛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加上今天工作一天，情绪不太高涨。
沈白露搂着他的手臂，跟他一起上楼去了。
段仕琛准备去书房的，却是被沈白露直接拉到了卧室里。
“是不是很累？”
看着他眼角的黑眼圈，沈白露关心的询问。
“还好。”
不忍她担心，段仕琛在她面前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好什么好，你自己看看你的脸，乌七八黑的！”
生气来，手指落在他的胸口，一下下的点着。
段仕琛什么都没有，只是轻轻地圈着她，对于昨晚上自己暴力的事情很是内疚，今天之所以那么早的去公司上班，就是不想看见她，不然心里会更加难过。
“快去洗澡，等下吃饭叫你！”
推着他的身子朝浴室去，边走便叨叨着，“今天你八点就得给我睡觉，不然看我怎么治你！”
段仕琛点头，身子确实有些累。
小苹果看着沈白露自己下楼来，眨巴着眼睛问起，“爸爸呢？”
“爸爸今天有点累，需要好好休息，小苹果，乖，不要打扰爸爸。”
小苹果撅着小嘴巴一脸的不高兴，“你知道心疼爸爸，就不知道心疼小宝哥哥。”
在边上看电视的小宝忽然被提到名来，顺着看过来。
沈白露将喝完的酸奶扔下，“爸爸跟小宝哥哥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奶声奶气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没有一点的威严，但是却没少说一个字来。
“爸爸是工作，小宝哥哥是学习。”
性质不一样，一个是赚钱养家，一个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小孩子不学习想干什么，男人养家糊口是很辛苦的，何况段仕琛昨晚的心情很是糟糕。
“下次不要给她拿酸奶！”
小苹果忽然转头，看着当事人。
这忽然被点到名来，小宝诧异极了，看了眼小苹果，又是瞧了下沈白露。
沈白露却是没有发现小苹果这样关心小宝是超过了兄妹之间的情谊，只是等她想明白的时候，自己宝贝女儿已经被人拐走了。
小宝搂着小苹果，伸手捏了下她可爱的小圆脸，“哥哥不累。”
面上虽然是千年冰山的样子，但心里乐开花来。
终于是感受到来自于小苹果的额外关心。
这几天，段仕琛没有在折腾沈白露，那点小伤在段仕琛进口药物下早就好了来。
转眼又是到了周六，沈白露记得和老爷子的约定，一早便起床来，洗刷好，换了身行动方便的衣服。
今儿个太阳好，她想着可以带老爷子出来晒晒太阳，补补钙之类的。
“嗯，你没有去公司？”
下楼的时候看见在客厅里老神在在坐着喝咖啡的段仕琛，沈白露一脸疑惑。
“才八点不到！”
段仕琛从今日新闻上移开视线看着她。
沈白露闷次次的看了眼时钟，今天自己真是起的太早了，值得嘉奖。
“要出门？”
瞧着她一身方便行动的样子，头发也被扎成马尾，整齐地落在脑后。
“没，没有。”
沈白露赶紧摆手，不能让段仕琛看出一点破绽来，不然他肯定不会同意她带着小苹果过去的。
“哦，小苹果起来了吗？”
段仕琛往楼上看了一眼，询问。
“嗯，起了，我先去看看管家弄什么吃的！”
沈白露赶紧逃离，生怕在段仕琛的询问下会露出马脚。
段仕琛狐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总感觉她的行为很是诡异。
不一会儿小苹果和小宝都跟着下来，段仕琛起身，抱过小苹果，一起朝餐桌边走去。
“吃饭喽！”
沈白露端着管家亲手做的牛肉包子出来，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段仕琛对于她这一大早过于兴奋，活力充沛的样子，很是不解。
——
“几点了？”
老爷子在客厅的沙发边站着，来回的踱步。
司机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他这已经是问了八百回了。
“七点五十五分！”
“哦。”
老爷子点头来，算是记下了时间。
只不过，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又是会问起来，明明时钟就挂在墙上，他却就是不自己去看。
自从那日沈白露过来之后，老爷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差点就活蹦乱跳起来，整日念叨着什么时候到周六，小苹果来了要弄什么给她吃之类的话题，司机都决定等下要跟沈白露告状来，这老爷子念叨起人的功力太厉害了。
“今天是周六吧？”
五分钟后，老爷子终于是换了个话题来。
管家拿过自己的手机，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是的，老爷！”
“哦，那我就放心了！”
瞧着他过分紧张的样子，司机都感觉他不是在等小苹果和沈白露过来玩，而是要去相亲。
一把年纪的人，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而激动的眉飞色舞。
不过，自从沈白露过来之后，老爷子胃口大好，吃的东西多了，起色也比前几日好很多，最好笑的是咳嗽也轻了许多。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这样可以吧，你看看要不要换身衣服？”
又是换了个问题，开始找自己衣服的毛病来。
司机假意的扫了一眼他，“很好，你穿的很好。”
白色的棉质套装，看起来干净又舒服，哪里是不好，都是他的心里作用。
“那就好，那就好！”
他抓着拐杖，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动着。
八点一刻。
老爷子走累了在沙发上坐下，眉目里的欣喜有些散去。
“会不会他们不来了？”
他知道段仕琛是不会允许他们过来的，是不是被他知道了。
司机看着他眼中的失望，不忍扫他的兴，“不会的。”
他相信沈白露，她虽然是个女子，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她既然说了会过来，那便是一定会过来！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司机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有她电话的，这问一问便可以让老爷子放下心来，不会一直纠结着。
“不要打，不要打！”
老爷子赶紧摆手，不能打电话过去，要是被段仕琛听到会给沈白露带来不好的麻烦，他不要段仕琛和她有任何的误会，当年要不是他误会了段仕琛的母亲，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来。
司机诧异极了，这一个电话让他记八百遍，却是不给打。
请问不给打为什么要记住来。
“打了不好！”
老爷子喃喃自语。
司机知道他是担心沈白露被段仕琛发现，略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他只不过想看看自己的重孙女，却搞得跟做贼是的。
他从早上六点钟就起来，吃完早点就一直在客厅等着。
从穿什么衣服，到给小苹果和沈白露的见面礼，他都想了很久，足以看出他对于段仕琛的心，只可惜段仕琛是不会过来的。
所有做出的一切都是出于爱，他想要在自己临终之前弥补他，他知道有些过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看他还是想做，能做一点是一点。
“我出去看看！”
司机想着出去看一眼，来了能早一点知道。
老爷子没说话，闷着头在沙发里，手指越握越紧来。
八点半。
司机站在院子里，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听着汽车的声音。
五分钟后。
“呲——”的一声刹车声落下，管家激动的转身，瞧着那辆停下来的黑色轿车。
“老爷，老爷，他们来了，夫人来了！”
老爷子在沙发上坐着，本来一张脸黑沉的很，双眼也满是失望，却是忽然听到了司机的声音，立刻站起身，喜出望外的朝着门口走去。
那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是平日里速度的两倍。
他是那么欣喜的想看到他们。
“夫人！”
沈白露先下车，司机赶紧走了过去，唤了一句。
“嗯，爷爷呢？”
沈白露拉开后座的门，抱着小苹果，后面的小宝跟着下车来。
“在这呢！”
司机还没有回答来，身后的老爷子自己倒是回答来，手中的拐杖被他举起来，兴奋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哈哈，太爷爷真是可爱！”
小苹果在沈白露的怀里，正好看到老爷子那义气兴起的样子，小手拍在一起来。
来的时候沈白露已经交代过要来看的人是太爷爷，小苹果和小宝懂事的很，便一直记着。
真的是小苹果，她真的来了。
老爷子一下子双眼一红，竟一下子激动的哭了起来。
“啊，太爷爷不高兴了，怎么哭了？”
沈白露诧异，放下小苹果，转身看过来，果然瞧见了老爷子一脸的泪水，站在门口的身子也抖动个不停。
“爷爷，您怎么哭了？”
快速的走过去，瞧着老爷子一脸的泪水，沈白露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被泪水浸染，嘴角却是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笑着道，“我，我是高兴的！”
小苹果笑起来，看着他，“太爷爷，高兴就要笑，不要哭哦！”
“好，我听小苹果的，不哭，笑！”
一脸的温和，看着这个眉眼里和段仕琛一样的孩子。
“真像，长得真像段仕琛小时候。”
老爷子点头来，果然女儿是像父亲的。
“太爷爷好！”
小宝走了过来，笔直的身子站在小苹果的身边，护着她，对着老爷子打招呼。
“爷爷，这是我的侄子，小宝，大名叫沈启文！”
老爷子看着年少的小宝，剑眉中的英气，很是喜欢，“嗯，好，你好，大家都好！”
老爷子激动的语无伦次来，伸手招呼他们，“快进来坐！”
已是到了秋末，早晚的天气开始有些冷意，老爷子赶紧将他们带进客厅来。
“哇！”
小苹果没有看过这么古董的房子，进来之后眼睛都不够用的，上下左右的看着。
小宝一脸沉着跟在小苹果身边，已经来过一次的沈白露有些熟络起来，跟着老爷子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我给你，小苹果，还有那小宝娃娃准备的礼物！”
老人从桌上拿过一个盒子，放在了沈白露的面前。
“爷爷，我不能要！”
沈白露摆手，她来看他，只是尽孝道，并不是为了他这点东西来的。
老爷子早已经被段仕琛赶出段氏来，这些年他也要生活，还要照顾这么大的一个别墅，用钱的地方自然是很多的，沈白露是万万不能要他的礼物。
“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你不要见怪！”
老爷子示意沈白露打开来，事实上这些都是钱买不到的东西，是那个年代的印记。
是永远都无法代替的东西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玉镯。
沈白露知道像他这样的年纪，拿出来的玉都是上好的玉，再加上他之前是段氏的领导人，买来的东西都是极贵极好的。
“爷爷，这个我更不能收！”
沈白露也是在上流社会生活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明白来这两个玉镯的价值，没有个几千万是绝对买不到的。
或许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因为她看见了里面用金丝线写下的字，只有在亮光的地方才看的清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老爷子轻声念起来，沈白露低头一瞧，那便是玉镯双面的字。
竟然有人如此有心，把这样的誓言刻在了玉镯上，给女人带上来，用这样的坚定给予女人一生的承诺。
金镶玉，玉绕金。
就像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因为爱情缠绕在一起，分不开彼此来。
“这是段家祖传的玉镯，是我的爷爷赠予奶奶的定情信物，后来奶奶传给了段家的历代儿媳，却是在仕琛母亲那里断了。”
说道这里，老爷子一脸的可惜，又是想起当年的事情来，若不是他当时听信小人的谗言，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来。
只可惜，日子已经走过，却是无法倒回来的。
“这个玉镯你是必须要收下的，不仅因为你是段仕琛的妻子，是段家的儿媳，更是因为这是你的婆婆也就是仕琛母亲的心愿。”
她到死都要段仕琛回到段家，说明了她对于爱情的信仰，一生不变的承诺。
“她离开的时候，交出这个玉镯来，只是我没有再给任何人带过！”
即便后来二儿媳要了几次，他也是没有拿出来过，总听人说玉养人，上好的玉被带过便是会留下人的感情在上面，最后分割不开来。
沈白露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玉镯，这不仅是代表着被段家承认的关系，更是代表着段家男人对于女人的承诺。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收下吧孩子，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老爷子朝着她点头，沈白露不好在什么，只好收下来。
“这两幅画是送给小苹果和小宝的，不值什么钱。”
这是他拍卖会上拍的，当时有钱也不在乎，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师的作品。
沈白露没有打开来看，但她知道能够被他看上的东西绝对是价格不菲的。
“既然爷爷这么诚心希望我们收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爷爷了！”
“客气了，客气了。”
被沈白露这么认真的道谢，老爷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来，脸偏过去看着在客厅跑着跳着的小苹果。
“来，夫人，小少爷，小小姐，吃水果！”
司机从厨房出来，将切好的水果用牙签插好，放在他们面前。
“好啊！”
小苹果跑过来，拿过一块西瓜放在了嘴里。
小宝赶紧拿过纸巾，将她嘴角溢出的汁液擦干净。
“小苹果丫头，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超喜欢的呢！”
小苹果把自己的手臂撑开，放大到极限来。
这里到处都是古朴的摆设，泛着浓浓的岁月的痕迹，小苹果那样的年纪自然是看不懂这些老古董的，她只是觉得稀奇，跟家里的现代化装饰不一样。
小宝是真心喜欢，这里装修的东西很多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来，就像是京城的四合院，现在遗留下来的，每一户都能够卖个上亿的好价钱。
“爷爷，我推您出去晒晒太阳吧！”
沈白露将盒子放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起义道。
“好，好！”
老爷子点头来，看着身边的司机，“把我的轮椅推来！”
他现在腿脚不方便，走了几步路便是会累，坐着轮椅出去，自然给沈白露减少了不少的体力。
“好，你们出去晒太阳，我去厨房做午饭，你们到点就回来吃好吃的！”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司机也跟着很高兴，干活也有了心劲来，快速的去了杂物间把老爷子的轮椅推出来。
“来，爷爷坐！”
沈白露接过来，站在身后。
小宝和小苹果一边一个掺着老爷子的手走过来，老爷子一脸的满足，只是在那抹满足中有着一丝的落魄，不易察觉。
那一抹落魄却是因为段仕琛，若是此刻他在这里就是圆满了。
沈白露推着老爷子，小宝和小苹果牵着手走在身边，路过的人都被这老人晚年的幸福感染，纷纷头来羡慕的目光。
老爷子很久没有出来了，再加上跟沈白露和小苹果一起出来，心情自然是格外的好。
一路上嘴角都是带着笑的，他这一生，辉煌过，失败过，犯错过，却能够在自己即将闭眼之时再次感受来自儿女的关心，他觉得够了。
沿着路边的石板路，轮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唱歌般。
“太爷爷，太爷爷，你看，那里有人放风筝呢？”
小苹果忽然指着天上的风筝大叫道。
大家都跟着看过去，果然是风筝，而且还飞的很高来。
一般大家都是在三四月里放风筝，在十月看见的还是很少，只觉得好奇，大家都跟着看过去来。
“我们也去买一个吧，妈妈教过我的，我也会放！”
小脸上都是自信，小短腿快速的朝着前面的广场跑了去。
小宝紧跟在身后，一般在外面，小宝绝对不会允许小苹果离开自己的视线五十米以外。
“白露啊，两个孩子都教的都很好！”
一个沉稳老实，一个活泼可爱，是男孩和女孩最好的样子来。
“小宝比较省心，我都不用管很多，小苹果都是小宝在管，我是个甩手掌柜！”
翘着嘴角，提到小宝沈白露满脸的骄傲，想起他的命运，沈白露不免可惜，若是他的爸爸妈妈能够活到现在该有多好。
可是事实难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二哥竟然不是沈家的人，为了报复沈家导出那样的一出戏，她和小宝差点死在那里。
“妈妈，妈妈，有卖风筝的，快来，快来！”
前方的广场中间是小苹果跳跃而起的身子，小手招呼着她。
沈白露笑起来，从那哀伤的回忆里回神，推着老爷子走过去。
“多少钱一个？”
“五十元。”
“要一个。”
走过来的时候小宝已经买下了风筝，跟小苹果一起准备放。
“小苹果，你记得妈妈说的拿着线，哥哥一松手你就跑，用力的跑。”
沈白露把轮椅停下来，站在老爷子身边来，对着小苹果交代着。
“好！”
小苹果点头来，拿着蝴蝶线圈站着。
小宝举着风筝离她有五米的距离，“我说预备你就跑！”
“好！”
小宝比过年的时候又是高了几厘米，这会已经到了一米七来，跟沈白露一样高，站在那里，俨然一个大小伙子来。
高高的往上一抛，风筝便是朝着天空中飞去，同时对着小苹果喊了句，“跑！”
小苹果牟足了劲，用力地跑起来。
“哎呀！”
小白鞋被一个小石头绊了下，奔跑中的小苹果一下子摔在地上。
“哇！”
屁屁被摔疼，小苹果直接哭了起来，只是眼泪中却看到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