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在你周围升上火把。”独孤雨旋不得不庆幸,还好,她被咬的是左手,不然真麻烦,现在这只左手就像是木头一般,麻木且笨重,如此更是心痛起宇文清源来。
独孤蓝蝶见天黑透得不能再透了,她的爹爹与娘亲还没有回来,再顾不得许多,自己去喊人,被拒绝后,直接去求宇文维超,派许子言与许子安去找她的爹娘。
“行,你去把他们二人叫来,我要他们随你前去。”
独孤蓝蝶甜甜地道谢,心想还是爷爷最好。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先来找宇文维超,清青姑姑真是半点不靠谱。
当独孤蓝蝶同许子安及许子言循着火光找到独孤雨旋时,宇文清源不过能勉强坐起来,他的身子肿如吃得没有半点空位的牛肚,在火我的照耀下,变得青黑,像极了怪物。
“你们看,我说我爹跟我娘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吧,姑姑还非得说他们在谈情说爱。”
“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可怜我的爹爹。”独孤蓝蝶走近些,看到绿色大胖子是宇文清源后,放声大哭起来。
“两位许叔叔,麻烦你们将我爹爹扛回去吧,我妈妈怀了弟弟,不能在这里逗留,她得多休息。”
独孤雨旋听闻此言,泪眼婆娑,把独孤蓝蝶紧紧的抱在怀里,想当初从泾水河上救她之时,她不过是个小不点儿,听不见,说不出,如今可不比一个大人差。
宇文清源回到家里,躺了三天,这才好彻底,他病刚好,他的父亲宇文维超,便病倒了,半夜里,宇文清源走至他床边去看他之时,听到他在说话。
“父亲,你说什么呢?”
“洛真,也许我很快便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孩子们都很好,我要走得话也很放心,只是不知道你在哪?”
宇文清源看到父亲双眼紧闭,意识到,他在梦呓,不敢吵醒他,静静的坐于床沿上,继续静听他之所言。
“你在天上,地下,还是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跟你见上最后一面。不知道你当年为何离开了家便再也没有回来,真的是像清青说的那样,怪我太大男子主意么?”
宇文维超说到动情之处,竟然自己呜呜咽咽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哭了起来,老眼无泪。
宇文清源原本想要推醒他,终是不忍心了,从父亲一生从未再娶,他便能看出,父亲对母亲其实极其的情深意重。
“如果能再见你一面,知道真正的原因,那该有多好,即便我现在死去,也值了。”
“你可还记得,清源3岁那年,我去西约国征战,你挺着大肚子,每天去村口等我,我回来听人说,你无论刮风下雨,都拉着小清源,从来没有漏过一日不去的。虽然我有时候喜欢我行我素,自作主张,但我都是认为对你我有利的,我知道你心性淡然,你看我征战沙场,以为我是想争名夺利,其实你不清楚,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前途。”
“你到底在哪啊!”
宇文维超说完这句话时,被自己悲戚的情绪打动得清醒了过来,他借着微弱的蜡光,看到儿子眼圈红红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是不是又说糊话了?”
“没事,你想见母亲,我明日便起程去找,你将她的所有线索给我。我正好也想看看母亲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没用的,别费那个心了,我好几次派人去找,都没有任何音讯。”
独孤雨旋自打怀了孩子后,便有半夜起床方便的习惯,这天被憋醒来,发现身边没有宇文清源的身影,好奇,因而找到了宇文维超的房间,并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她轻咳一声走进去道:“我跟清源在府上呆着也无聊又无趣,现在府里有林海与清青便打理得很好,我跟清源去找母亲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或许很快便能找着她。”
“雨旋,清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三生有幸。”
“父亲,你别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您好好休息着。”
宇文清源说完将独孤雨旋拉出去,轻轻地为父亲掩上了门,快到他二人的房门里方道:“大半夜的,你为何出来了,万一踢到什么东西摔了跤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眼神好,再说摔了便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哪有那么娇贵。”
“你是公主,金枝玉叶,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娇贵,谁娇贵啊?”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完全发自内心,一直以为把自己不怎么当回事的独孤雨旋鼻尖酸了,差点没涌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