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田一舟当下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接见了西约国使臣吴太尉,在正殿不过摆了些水果点心,美酒接待了他。
吴太尉看这形势,心里大为不悦,以前管轻风在位时接待他,哪一次不是歌舞升平,美女如云,这次似乎也太寒碜了些,这一路上进入朝海国境内后听闻朝海国日益繁荣,单子丹待他如此,只能说明他根本不重视他的这次出使!
哼,等他将重要的事情说摊出来,看他还敢不敢如此轻视他,这次,如若不是他头脑灵光,他单子丹怎么会有如此好的一个复仇得利的机会。
待吴太尉入座后,田一舟拿起酒杯走至他跟前道:“吴太尉不远千里,穿越惠南国,来我西约国,一路辛劳,我先敬您一杯。”
他这一举动,让吴太尉的神色略有缓和,心想,这皇帝姿态倒是低,没有什么架子,这一点甚合他意。
“不敢,尊卑有序,哪怕我从月球上来,也该先敬您。”吴太尉说完一饮而尽,几乎是与田一舟同时喝完了杯中的酒。
“吴太尉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陛下,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哦,是何机会,说来听听?”
“那我便不绕弯子,直截了当了。”
“我就喜欢直爽的。”
“现在陛下有一个为父报仇的大好时机,而我西约国也会与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田一舟拧眉道:“怎么,惠南国又得罪了您西约国?”
吴太尉听闻此问,大为不悦,却强颜欢笑道:“那倒是没有。”
“现在三国都在修养生息期间,贵国为何突然想起要联战。”
“这您有所不知,现在惠南国最受宠的公主,独孤雨旋与驸马宇文清源已被我们软禁,有了这两人做人质,与惠南国开战,胜算还得不有九成。”
田一舟心里咯噔一跳心想:“独孤雨旋终是接纳了宇文清源,不然二人不可能一同出现在西约国,只是如何被软禁了起来。”他不动声色,耐着性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后,吩咐司秦漠将吴太尉安顿好,而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这一天晚上,他的注意办没有办法从这件事上分散开来。
“与西约军同时攻打惠南国,一个从西边打,一个从东边打,惠南国毫无防备,的确是为父亲报仇的决佳时机,即便杀不了上官炫宇,能从惠南国夺下些土地也不错,运气好,兴许还真的能一举歼灭了惠南国,与西约国瓜分掉,甚至再吞并西约国一统天下,有些事情,只要想到了便没有不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独孤雨旋便会陷入危险之中。再者,出兵无名,他好不容易笼络的人心可能又要失去一大批,先前他退军还农,深得民众支持与拥戴,他也看出来了,朝海国的人不想打仗,他们只想过平安的日子。
甚至有人人在自己屋前写了宁做太平犬亦不为乱世人,几个大字,可见他的子民有多么渴望和平,他本人亦不希望老百姓流血牺牲,他父亲离开时,那种痛现在只要一触及仍然还是那么深。
这样的选择,让田一舟觉得十分痛苦。一面是父亲那张不甘心的脸,而一面却是他的子民,千千万万张脸,左右权衡,直到次日仍无结果。
然,他终究要做出选择来,吴太尉已经被司秦漠领至他的正殿等候结果。
田一舟将事情当着吴太尉对司秦漠说清后,问司秦漠:“这事,你怎么看?”
事实上,田一舟很明白,当他决心征求司秦漠的意见,便表明,他已然不想去打仗。
“皇上,臣认为为您父亲报仇的方法有千万种,何苦作践百姓。”
“爱卿说得极是。”
田一舟道:“虽然我是这朝海国的皇帝,但这朝海国却并不是我的,我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走到今天,亦是这里所有人对我的抬爱,因而出不出兵不是我说了算,我父亲的仇,只是我的私事,还凡请您转告于贵国国君,恕我无能为力。”
听闻此言,吴太尉的心霎时间凉了半截,此次,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没想到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司秦漠将吴太尉送出来后道:“其实,不是我们君上没有诚意,要拿人心说事,实在是我朝海国现在退军还农,军队极少,无法抽出军队上沙场作战,然他又怕您笑话,因而,在朝堂之上,也只得说那些,还请见谅。”
“好吧!无妨,我此次前来,不过是给贵国一个机会,既然贵国不领情,那便打扰了。”
吴太尉走后,司秦漠上前劝单子丹道:“他们西约国今年大旱,如此不过是想让我们跟着他们一起破釜成舟,幸而您明智没有答应。”
田一舟既然拒绝了便不再想此事,他现在不过是担心独孤雨旋的情况。
“听说雨旋被软禁在了西约国,此事,你怎么看?”
“陛下不必担心,臣认为他们不会将她怎么样,除非,他们想亡国。”
“此话怎讲?”
“现在我们朝海国拒绝了与他们的联战,而他西约国拿着决大多数的军队都无法战胜惠南国,但三个月那场战争人员又损失惨重,开战无疑是以卵碰石,自然不会去白白送死,而惠南国之所以没有向西约国开战,则是怕鹬蚌相争,最后我朝海国渔翁得利。”
司秦漠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后道:“当然,如果独孤雨旋出了事,保不齐,惠南国会派使臣来我们这里,联合我们攻打西约国,这一点谁都不能保证。”
田一舟听得越来越有意思,不禁问道:“上官炫宇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怎么可能与他联合?”
“但你也别忘了,你心仪于独孤雨旋,你们很有可能联姻这事早在三国传开了,而你此次拒绝,他们一定会认为,父仇与女人之间,其实你更在乎的是女人。因而我猜想,他们最后不过用独孤雨旋换些粮食罢了。”
“分析得精采,没想到你将三国的局势看得如些透彻。”田一舟不得不承认司秦漠是奇才,如若不是他,也许现在朝海国人民,在管轻风的阴影下,现在依然生活在水生火热里。
另一面,吴太尉见出使失败,只得急急地赶回西约国,将此次出使的情况详细告知了洛成风。
“罢了,还是先和新换粮吧,如此最为稳妥,你一路舟车劳顿,此事便交由洪晟去办。”
这些天,对于此事,洛成风亦是反复斟酌,心想,假若吴太尉谈判失败,证明朝海国日后定不会帮他,只能小心些。
翌日,洪晟带着洛成风最小的女儿玉殊公主来到了王宁都。
刚刚大病一场的上官炫宇接待了洪晟。
洪晟将西约国的实际情况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他如此当然是希望能以坦诚换坦诚,如若不能成功,最好再摊牌。
上官炫宇自然也知道,现在朝海国的皇帝是单子丹,他一直以为是他杀死了他的父亲,朝海国对于他惠南国必定虎视眈眈。现在西约国能主动联姻自然是好事,不过听闻他们要将一个公主换惠南国十担粮食,脸色霎时变了。
“你们玉殊公主再金贵,甘愿做妾,能为我惠南国生再多龙子龙孙,一千石粮食亦不可,你我联姻,稳固国基,是互惠互利之事,因你们情况特殊,我们最多只能提供500石。”
“如果我说另外500石用来换贵国最美丽的雨旋公主,与战功赫赫的宇文少将军,皇上您是否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