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溪食用地瓜干后,即刻晕倒过去,独孤雨旋竟惊异的发现,张云海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穿上张云溪的,继而进了另一间屋子,当张云海再次出来时,便成了张云溪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枣红贴有十字架的医药箱,匆匆放在了通达暗室的屋内。
独孤雨旋彻底明白过来,原来,那天去迎亲的是张云海,而非张云溪,难怪他对她说话那般疏离,亏她还以为是他是因为紧张,或兴奋,才会反常表现,毕竟婚姻,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一次,那亦是他第一次成亲。
张云海将她的手腕割出血后,原来是打算要用医药箱去为她止血的,不曾想屋外响起了枪声。她那间屋子里听不到,然出门去取药箱的张云海却听得真切,紧接着张云海听到有小厮慌乱大喊:“不好了,老爷中抢了,大少爷,您快来。”
张云海如此便完全忘了正在淌血的莫兰心,待他几抢将来府上开抢的人打跑,用医药箱将父亲所中子弹取出来时,猛然记起莫蓝心,心下大呼不好,急急去看,她已没了气息,张云海慌了,赶紧去唤醒张云溪,二人来到莫蓝心所在的房间时,莫蓝心已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张云溪恸哭不已,张云海跪倒于地,甩自己耳光,祈求弟弟的原谅。时间到了,两兄弟跪拜她的画面戛然而止,然后消散成空无,悲戚的气氛似乎从画里流溢出一直弥漫着,让独孤雨旋难过到窒息。
张云溪与宇文清源同样学医,宇文清源对于食物从来都小心翼翼,如若张云溪有他一半的谨慎,她与他又何至于走到今天,可惜刚才没有看看张云溪现在过得如何,可有成家?
早知道是如此,后面宝贵的十分钟莫如用来看他的现状。独孤雨旋拿着蓝蝶神珠,无论她再如何摆弄,墙上终是再无画面,只得作罢。
魂穿过来这么多年,她曾无比痛心,耿耿于怀,不曾想事情的真像竟是如此,张云溪一定比她活得还要苦吧,他表面云淡风清,但她知道,他内心却是一个极其深情的人,带着负疚感,生活在兵慌马乱年代,即便成亲了,也一定度日如年吧!
不,她要回去,她一定要想办法将魂穿回去,蓝蝶神珠不行,一定还有别的方法,一定有的,坤移大师虽然高深,但山外有山,有外有人,这世界,只要你肯相信奇迹,奇迹便一定会出现。
独孤雨旋在看画面时,她的眼睛便已湿润,此刻却是心酸不已,无泪可流,眼睛不过是干涩发痒。
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样一首诗:“莫自使眼枯,眼枯既见骨,爱恨人悠悠,天地终无愁。”现在终是体会到了。
尽管她现在已经怀上了宇文清源的孩子,但知道事情的真像后,她决定还是实现自己内心的承诺,即便不能魂穿回去,亦要躲开宇文清源,灵魂从此刻起,只忠诚于张云溪。
毕竟张云溪才是她最初遇到的美好,而他,一直,一直是那么美好,她不能将他割舍,她甚至恨自己,眼瞎,心瞎,竟然不能早些悟出这一切,让自己的灵魂少了许多纯净,居然还在这个时代,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她如何对得起张云溪?!
独孤雨旋已经在取得蓝蝶神珠之时,要到了坤移大师的血,那一滴鲜红的血就装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内。
这天晚上,她原是想趁自己睡着,呼喊昆叠,实现她的另一个愿望。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张云溪,都是他们的往事,不过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自然是没能见到昆叠。
次日,一直想入睡,一直想早点将这里的事情了结掉,好早点去智玄山庄寻其它方法,看能不能把魂给穿回去的独孤雨旋,越想睡,越睡不着。直到晚上,打了数十个哈欠,疲累得不行,这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独孤雨旋对着一片白皑皑如布满雾气的空茫大喊:“昆叠,血我为你要到了,你快出来。”
独孤雨旋话音刚落,只见昆蝶身着一身白得瘆人,比空茫还要白的白袍,出现在了一片蓝蝴蝶花海里。
昆叠激动不已:“无论我如何努力,没有坤移大师的血,找到多少蓝蝴蝶,都无法见到我心爱的洪华。”
独孤雨旋将白瓷瓶拿出来,看着失态的昆叠道:“血在这里,你答应让我实现一个愿望,现在可以帮我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