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成为流落相府多年的真公主,那田一舟隐藏极深,凡事小心些。”
“没看出来,师父竟如此细心谨慎,徒儿谨记于心,不过师父请放心,田一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挚交好友,他必不会害我。”
“凡事都没有必定。”
“师父,你有点啰嗦,有点像妇人。”独孤雨旋有些微醺,不似平时那般约束自己,说起话来便随意了几分。
时不易认为独孤雨旋说得过了,眼前的两位都是对她有恩的人,自然不希望二人有矛盾,忙道:雨旋公主,您喝多了,我们去歇息。”
这天晚上,由于酒精的作用,独孤雨旋比以往都睡得要香。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恍恍惚惚地梦中,许望仙来找她了,苦着一张脸瓮声瓮气道:“是你父亲独孤傲天,是他杀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不,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她不希望他出事,她亦曾极力阻拦过他,让他不要去见她父亲,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如果知道她去易容会害死他,她宁可不去!
“对不起有何用,然,你一定会恶有恶报的,哈哈,恶报来了。”许望仙说话间将一块镜子递给了她,独孤雨旋便看到息的脸皮便像是被鸡爪子挠过一般破破落落的,惨不忍视。
她急了,把镜子摔碎于地,离开了森冷的屋子,与满脸诡异的吴望仙,忙找莫代清帮忙,让他帮她将容易好。
但她怎么都找不到莫代清,却看到了宇文清源。宇文清源满脸惊愕继而浅浅一笑,问她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不知道如何作答,焦急想躲开,却看到张云溪正在她前面。
一面是宇文清源,一面是张云溪,谁,她也不希望他们看到她那张残破不堪的脸,不知该将脸转向何处时,焦急过度,从梦中惊醒过来。
天已大亮,阳光晃眼,独孤雨旋发现睡在她旁边的时不易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她说好今天要去送他二人的,怎可食言,她急急穿好衣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出门看到于涣荣,方才松了口气。
时不凡依依不舍送了姐姐二里路,在回医馆的途中,突然从葱茏的密林中冒出一黑袍人来,神色冷峻,档在了他前行的道上,冷冷道:“跟我来,主子有新的吩咐,这是你最后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时不凡停下脚步问道:“有何吩咐?”|
黑袍人递将一袋巴掌大,包得严严实实的黄纸袋递给他道:“这东西你拿着。”
时不凡猜测到是药,他不愿干伤天害理的事,拧眉而问:“这是什么?”
“别问那么多,到时候看到天空中有信号弹便在两小时内,设法让莫代清服下。”
时不凡自然不愿如此轻易服从,不悦道:“他是医生,察觉到异样不会服用的。”
黑袍人显然没有了耐心,疾言厉色道:“这是你的事,若做不到,今生今世,休想见到你娘。”
时不凡万般无奈,恳求道:“你们好好待我娘,我尽量。”
“别说虚的,主子只看结果。”黑袍人说完甩袖离去。
时不凡回到医馆之时,独孤雨旋已经出门,被司秦漠用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接走。
独孤雨旋对着在前面驾车的司秦漠问道:“一舟什么时候来的朝海国,是有大单子么?”
“你见到他便知道了,先不用问太多。”
马车穿梭过官道,又穿梭过林间小道,花了近三个小时,还没有到,独孤雨旋道:“他现在住在哪?竟是如此之远。”
“他在皇宫里。”
尽管独孤雨旋知道田一舟向来人脉极广,然听说他在宫里,还是有几分哑然,心想莫非他还与朝海国新任皇帝有瓜葛。
进到皇宫之时,独孤雨旋听到一声如干鸭子黯哑的吆喝声,她的轿子停了下来。
“司将军,太后有请。”
“你们先把惠南国的雨旋公主引用于皇上。”
太监为难地看着司秦漠道:“太后有旨,让贵宾先去她那一趟,她请的是你们一起。”
司秦漠没想到管红月的眼线如此密集,她竟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否则如何先让她去觐见她。
太后之命,他不敢违背,只得让人把轿子先抬去管红月所在的慈瑞宫。
朝海国,朝代更跌,独孤雨旋倒是有所听闻,如今这朝海国的皇帝正是管红月的儿子。
她只是不知道田一舟正是单子丹,心想这管红月现在贵为太后,上次她破坏了她的好事,而今她进到宫里,管红月若要刻意为难,确是有些麻烦。
独孤雨旋下轿时,管红月已喜滋滋地迎了出来,精神抖擞,声音宏亮,母凭子贵,如今她当了太后,气势自然是比先前又要胜了几分:“既然来者是惠南国公主,又是哀家的旧识,是贵客,无需行礼,你们都退下吧!”
除了管红月的暗卫,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雨旋公主,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独孤雨旋心想,她有什么交易能与她做的,再说她现在是太后,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事用得到她吗?
“太后请直说。”
“我知道我儿子一直想娶你为皇后,但我听说你在惠南国已嫁与宇文清源,二嫁,我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不过今天你若答应我这件事,我便睁只眼,闭只眼,把你们的亲事同意下来。”
她这话一出,独孤雨旋更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朝海国的皇上,单子丹,她连面都不曾见过,何来的他想娶她做皇后,如果说管红月认错了人,但她却说自己嫁给过宇文清源,这一点没错,她呆杵原地,一头雾水!
“太后,您可能有所误会,我并不想进这深宫来当皇后。”
“自打你我上次从医馆分别后,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因而才遣散了宫中所有人,想跟你说说体已心里话,可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坦诚相待,你跟我儿子关系极好,这,我儿子还没有登机前我便知道了。”
“太后,您要我帮忙的是何事?”
“你先同意一下我刚才所提的交易。”
独孤雨旋原想,若管红月先把她想让她做的事说出来,如果她能办到,或许可以交换,比如惠南国与朝海国两国永远和平什么的,然她不先说,她确是不敢冒昧答应。
“我要先知道是什么。”
“不难,这你能做得到的,即便你实在做不到,尽力而为也可以。”
听管红月如是说,独孤雨旋稍稍放了放心,自然是要改一下交易条件,她嘴巴一抿道:“如果您真的要跟我交易,那您与我交换的条件换一个,因为我不想进这后宫,也不想当什么皇后。”
“你想怎么样?”
“朝海国国君既然是您儿子,我希望朝海国与惠南国两国之间永远不要有战争。”
“我答应你。”她本就不想经历战事,儿子现在皇位坐得妥妥的,为何要去自找麻烦。
独孤雨旋没想到管红月应答的如此爽快,忙道:“这下您能说说您让我办的事了吗?”
“我希望你去劝说你师父,让他同意进宫,成为我个人的私人御医。”
“这,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我无法左右我师父的思想,您也知道,有才华的人多有几分脾性,他比一般人还要倔,如果我逼他太紧,说不定他会休了我这个徒弟。”
独孤雨旋万万没有想到管红月居然还对莫代清念念不忘,喊她过来竟是这了此事,说好听是太医,男听些不是男宠又是什么,凭她对莫代清的了解,他也许宁可死,也不可能应答他的请求。
“你尽力即可。”
“那我们便达成协议,是否须要笔墨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