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梅一阵狂笑后对二人道:“麻烦你们帮我一道将其运去朝海医圣,莫大夫的医馆,我还能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要让他活着,煎熬着。”
时不易道:“涣荣,这事我们别管了,任他自由生死,现在到这个地步够了。”这样折磨一个人,无论这个人过去做过什么,她还是觉得太过残忍。
但于涣荣却不这么认为,他恨管阳,看到他这样,他心里十分痛快,仿佛也唯有如此,尚能对得住父母的在天之灵,因而,他答应林红梅,将这个血淋淋的身体背去了医馆,便有了独孤雨旋看到的这一幕。
“什么情况?”莫代清也看到了,血糊糊的一团,问道。
“莫大夫回来了,姓管的,他要肯救你,你命蛮大的。”林红梅看到独孤雨旋时,愣了一下,想起她先前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大抵自己都觉得自己做得太过残忍。
莫代清下马车后问道:“什么情况?”
“我们看医馆的门是锁着的,因而在门口等着您回来,虽然知道您不是兽医,不过今天还是希望您破例,为这畜生医治一番,毕竟是一条贱命!
莫代清这才发现时不凡,并不在医馆里。他一边去开门,一边道,既然姑娘设法把患者弄到了这里,老夫便没有不救的道理,他早从林红梅大快人心的脸上猜出此人是管阳,在他看来,人既然选择了作恶,就别惧任何惩罚!
而于涣荣与时不易看到独孤雨旋,皆十分开心,去帮独孤雨旋拿东西,问东问西,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时不凡采了一背篓药物回来时,远远的便听到有人招手喊他:“不凡,不凡。”
既陌生却又熟悉而亲切,循声而望,便看到迎着阳光,疾步向他走去的清丽女子,如梦似幻。
时不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姐姐居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他原以为姐姐一定被那帮畜生给杀了。
时不凡的嘴哆嗦了几声,这才叫出声来:“姐。”
时不易没想到独孤雨旋跟她说的都是实事,而这少年也并非与弟弟同名,真真实实是他,虽然长高了一个头,然五官却无甚变化,此情此景,简直比美梦还要美。
两人快到一处时,她直接扑了过去,与弟弟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姐,够了,放开我。”
“不想放,怕一放你就离开了。”
“你再不放,我要被你勒坏了。”
时不易这才不舍的松开,眼睛滴溜溜地细细观察着,笑道:“三年不见,你长高了,长好了,俊朗了,都成翩翩少年了。”
时不凡看着面容憔悴,身材瘦小,分开时比他高,现在却比他矮的姐姐,只想多去农家多换些好吃的,给姐姐好好补补身子。他没有姐姐那股子高兴劲,现在姐姐是回来了,可他们的母亲却还不曾脱离苦海,母亲每天过着的是什么日子,他无从得知。
不过囚禁他母亲的人倒是给了他希望,只要他完成一项不是特别艰难任务,他即可将母亲带出来!
这面莫代清已然把管阳的命给续了下来,只要他不自残,便死不了。
林红梅原来还想让莫代清给管阳开些哑药,省得他乱说话,不过莫代清治完后道:“他可能这辈子再说不出话来。”
林红梅心想活该,如此甚好,省得莫代清还要费心为他制哑药。
在医馆让管阳休养了三日后,林红梅对于在管阳身上报仇泄愤,已了然无趣,去附近雇佣了一辆马车,莫代清告别,临走前,独孤雨旋道:“别再伤害其他人。”
林红梅点头应允,其实即便独孤雨旋不强调,她也不会再去牵连其他人。
最后,林红梅将到处残废的管阳拖到在街上,扔在人流最繁杂的地方,过了大半天才通知管阳的家人。
这是她对他最后的报复,让他去体验一把乞讨的滋味。
看着管阳双眼充满了生的欲望,给人舔鞋子。然后又见那人将啃了一半的馒头扔给他,林红梅的眼睛最后还是湿润了,她很讨厌此时的自己。
直到看到管家管阳13岁的大儿子,将他带走,林红梅才离去,以后,便让他在反省中煎熬度日子。
仇报完了,当时是痛快了一阵,尔后看到管阳的样子,内心除了痛,不过是痛,痛自己,痛他,痛所有被他伤过的人!
林红梅恍恍惚惚,五味杂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还真是冤家路窄,她居然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