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奕追上去时发现独孤傲天已不成人型,虽于心不忍,还是命人将他的头颅割将下来,带回皇宫,以便向父亲交差!
独孤容与上官炫宇早已从密道内再回到正阳宫里。上官炫宇命士兵收拾伤残侍卫。
独孤容坐立不安,一心担忧着娘家人的性命,尤其是独孤雨旋的,此时,她不得不将独孤雨旋的身世告知上官炫宇。
“皇上,纵使我长兄真的是自己生出了逆反之心,然,他帮我们带大了雨旋这是事实,还望您看在他悉心育儿,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换雨旋一世太平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上官炫宇不动声色,不过几天,他头发便白了一大半,他如此待独孤傲天,却不曾想,最后他要这样将他一军。
独孤容还想再劝,上官元奕拎着独孤傲天的头进来了,暗红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虽然间隔较长。
“父皇,儿臣已将叛贼独孤傲天的人头割下,带来了,还请父亲过目。”
独孤容听闻此言,当下面无人色,心如刀绞,黯然销魂,瘫软在地,上官元奕见状忙道:“母妃,你怎么了?”
独孤容怔怔地愣了好一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流,突然看着上官元奕问道:“雨旋呢?”
“雨旋公主没事。她真的是我的胞妹么?”上官元奕见母亲如此关心她,完全相信独孤傲天用独孤雨旋威胁他之际所说的话,不过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没错,她是你的亲妹妹,是你舅舅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性命,才换得的。”
谁都能听得出,她这话语里有对皇上的怨怼,亲哥哥,唯一的哥哥,她怎么能不心痛,为何在战乱发动前,不告知她,如若她知道,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的。
“母后,别为舅舅难过了,他是自刎的,而且他在死前还把刀子架在了雨旋的脖子上,用她相威胁,我想他之所以这般待雨旋,可能正是为了这一天!你不必为这样六亲不认之人而伤了凤体。”
独孤荣闻言,惊愕不已:“架在雨旋脖子上,不,不会的,不可能的。”
“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看到了,儿臣怎敢乱说。”
“那雨旋呢?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没事,被一个老头救了,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出手相救,只怕现在雨旋已命丧黄泉。”
上官炫宇听了二人的话,又见独孤容伤心欲绝心想,她若是见到了女儿,或许情绪能缓解些。“奕儿,你快去把你雨旋妹妹找到宫里来。”
待上官元奕离开后,上官炫宇看着地上的人头道:“你看,你把他当成亲哥哥,他可有把你当成亲妹妹,他做这一切,不过是利用你,否则怎么能把刀架在雨旋脖子上,无论如何雨旋都是他养大的,依朕看,在他眼里,根本没有骨肉亲情,一个为了权利能把自己女儿舍弃之人,多么可怕,根本没有人性所在,这样的人,你何苦为他惋惜!”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独孤容想,如果自己没有执意要嫁给上官炫宇,如果没有想方没法因女儿,为哥哥多争取些,或许哥哥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是她葬送了自己的哥哥。
“容儿,别自责了,不关你的事,你放心,独孤家里的人,除了洛易天,我都会放掉。”
容儿,到底有多久,上官炫宇没有如此喊她了,自从进宫后,他一直称她为贵妃,或荣妃,或爱妃,但从来没有再称荣儿,越过中间的这二十几年,她若能再回到他称她荣儿的时候该多好。
那时他的长兄无论远近,但凡出门,总会有她的一份礼物,难道从那时起,他就算好自己会受到皇帝荣宠,而他在自己身上投入,必定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吗?
独孤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人头,疯狂的想着,她的脑子像不知疲倦的马达,不停转动。
上官元奕先去了宇文府,得知独孤雨旋并没有回府,这便又折回打仗的地方,命人四处细细搜寻。
大家循声而跑过去,便看到了独孤雨旋,最前头的士兵激动道:“是雨旋公主,大家快过去。”
一行人紧忙赶过去。
“雨旋妹妹,父皇与母后让我把你接回宫里。”上官元奕走向前道。
独孤雨旋心想莫代清伤势严重,到宫里有御医帮着整治,最为妥当,忙道:“我师父因为救我身受重伤,麻烦把他一并带进宫里医治。”
“你把他背上马,一并带进宫。”上官元奕对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命令完后,对独孤雨旋道:“没想到你真是我胞妹,当时独孤傲天要下手时,我原亦是要阻止的,不曾想话还没有说出口,便便动手了,现在母后情况很不好,精神恍惚,怕她出事,你进宫后,好好劝劝她。”
独孤雨旋也正想进宫,把当年的情况问个清楚明了。
上官元奕离开后,独孤容一直在发愣,没有半分生气,而上官炫宇没有时间再去劝她,不过吩咐两名宫女好生看好她后,开始急急布署捉拿独孤傲天余孽之事,并派人搜捕司琴海庭,因为居人描述,进皇宫来刺杀他的人中有司琴海庭。
同样拥有一块磁石,还想要他命的司琴海庭或许比独孤傲天更为可怕,毕竟死人生前如何威武霸气,都已成过往,不再可能造成威胁!
司琴海庭追了一路,当洛易天身前横更着一条大河后,他投水了,司琴海庭见天色已晚,而自己又筋皮力尽,因而暂且放过了洛易天一码,心想不过是斩草没有除根,一个兵败落蔻,被通缉的黄毛小儿,成不了什么大事。
幸而司琴海庭放了洛易天,当他急急往所住的村子赶回去,不过差一点,他便会遇到上官炫宇派去通缉他的士兵。
次日,司琴海庭去找田一舟之时,莫管家告诉他,田一舟已经回朝海国了。
原本田一舟是缓几天再回朝海国的,但有情报说管轻风病重,朝海国内现在极其混乱,如今惠南国与西约国都有内乱,哪国也无暇顾到哪国,这正是他一统朝海国的最好时机,他怎能错过。
因而,接到线报的当天,他便与司秦漠等一干精英往朝海国赶去。
司琴海庭没有找到田一舟,又听下面人说全惠南国都在通缉他,于是老老实实还住在他的水下之城,那地儿,决无可能有人知道,即便知道,易守难攻,也决无可能有人动得了他。
独孤雨心早在一个月前便被司琴海庭送去白纳山习武了,他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报仇这种事情,搭上他自己就行了。左右他的这一生算是完了,好过赖过的也就这样了。
独孤雨琼在战争爆发之前便被禁锢在了她的广源宫,只能干对于外面的事情焦心不已,右眼不停地跳动,心想完了,父亲怎么可能打得过皇帝,不知道怎么样了,或许她将在冷宫里度过下半辈子,只可怜肚子里不到一月的孩子,不曾想还没出生,便出了这等事,如若稍有一丁点儿风声,她也会阻止父亲。
独孤雨琼正忧心如焚,如坐针毡,便得到了噩耗,听闻后当下晕死过去。
在上官元奕苦苦哀求下,经过一番调查,独孤雨琼却是并不参与其中,最后看在独孤荣的面子上,上官炫宇让独孤雨琼继续做她的太子妃。
傍晚时,整个相府的人都被抓了起来,始终保持微笑的慕容玉雪仍然一脸微笑!上官炫宇履行了对独孤荣的承诺并未对独孤家其它人如何,不过是将相府所有的财产都抄了充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