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海庭的声音低沉沙哑了几分:“好了,既然出来,以后便做回正常人,好好过日子。”
十几年来,司琴海庭不是冷冰冰的命令,便是,或冷漠或嘲讽或戒备,连与玉珍说话都没有例外,唯有此刻,他的话语里有发自内心的温暖。
“我要为母亲祖父母报仇!”独孤雨佳话说得平静,字字之间,却饱含了浓浓的恨意。
“放心,他们的仇,舅舅一定会报的。”
“舅舅,我知道独孤傲天正准备谋反,我们可以找到证据,让他与上官炫宇互相残杀,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竟有此事!”他现在终于理解,当时田一舟对他说的静等看好戏是何用意。
司琴海庭决定马上去找田一舟,推动此事的进程,等报仇,他等得实在太长久了,现在的他,越来越容易失眠,心想,大仇得报,或许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越发地不想再往下等。
“雨佳,你且在舅舅这里住下来,跟舅舅说说你的线索,舅舅现在便去找人,查找独孤傲天想造反的证据,设法将其呈给上官炫宇。”
独孤雨佳这些年在相府除了装傻,便是自行练功,与学会易容。从她十岁得到舅舅半夜从墙外扔进去的的轻功秘籍与易容秘籍开始,便苦练轻功,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趁所有人进入沉睡状态,自己黑灯瞎火的找一处最隐秘的地方偷偷练习。
白天看似把自己弄得乌七八糟,实则脑子却没有停止着磨所练的功法与易容的技巧。
独孤雨佳之所以能得到许多独孤傲天谋反的线索,则是她把木月弄沉睡,自己假扮成木月,去领东西什么的,在府邸转悠,从各个人嘴里偷听而来。
木月嗜睡,从她十三岁起便有这毛病,而木月并不知道,是因为独孤雨佳在她装疯后,开始往木月茶水杯里放褪黑素药,一直坚持放的原故。
木月曾听火月说,这世上无奇不有,只以为自己喜睡是天生的,像她那样的人,到了十三岁便思睡,既然主子没有责备,她只道是自己病情一直在加重,又生怕被相府开除,没了谋生之路,因而一直刻意隐瞒,从来不说。
独孤傲天平时对这别院并没有投入太多注意力,他心想派有八号人守着,又有森严的防卫,自是不会有什么纰漏,不过却是没有想到独孤雨佳晚上会容成木月,他因经常看到木月,对于木月嗜睡,独孤雨佳偷听之事,更是无从得知。
独孤雨佳,能将一切弄致如此顺利,确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她见木月天生一副瘦削样,硬是让自己与她一般瘦,见自己没她高,又想方设法为自己做了一双极高的鞋子,还有遮鞋的长裙。
独孤雨佳把她知道的一切告知舅舅后,司琴海庭起身去了田府。
田一舟听闻此言,即刻调动在王宁都同样化身为商人的部下,安排开来,昨天还平静祥和的王宁都,即刻便暗潮涌动,一场无法避免的争斗,蓄势待发。
这面,独孤雨旋找独孤雨佳,四处打听,找得累了,在柳树下休息,看到于涣荣与时不易二人并肩去买包子,忙不跌叫住了他们。
“涣荣,不易。”
两人听到叫唤,齐齐转头,时不易,看到独孤雨旋一脸阴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的独孤雨旋,道:“少将军夫人,你在此处作何?”
“以后叫我雨旋吧,我早不是什么将军夫人了。”
她那沮丧劲,加之这话说得,仿佛是宇文清源休了她,弃了她,不要她一般,听得于涣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时不易道:“听说你去了朝海国,何时回来的?”
“没几天。”
“还要去吧!”
独孤雨旋点了点头,于涣荣与时不易两人之间有情谊,她早便看出来了,现在看到他二人真的走在一块,打心底里为二人开心。
“那正好,我们三人一起,我与时不易也想去朝海国,我找到了害死我全家人的管阳,现在我们做好了准备正好想去向他讨要人命。“不报仇,你跟时不易守着亲人过日子不好么?”说到这,独孤雨旋想到了时不凡,呆会一定要问问。
“深仇大恨不报,我夜夜不无法入睡。”于涣荣道。
“我母亲与弟弟可能也去了朝海国,所以我们此行必去。”时不易道,她是最近才查出她的弟弟与母亲可能还活着。
“你弟弟叫时不凡,对吗?”独孤雨旋问道。
时不易感知到独孤雨旋可能有她弟弟的消息迫不急待道:“正是,你见过他?”
“他现在做了朝海医圣莫代清的徒弟,算我师弟,正在医馆里替人看病救治。”
“太好了,太好了。”时不易露出石破天惊的神色喃喃道。仿佛她不是将要找到弟弟,而是弟弟真的死而复生了,当时打探,也只是听一位大爷说,她弟弟可能还活着,但人家接着又说不能百分百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