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淼最先冲进去,轻轻抓起凄海真人枯瘦的手紧忙问道:“真人,现在怎么样?”
“我的身体我清楚,人早晚终有一死,活至古稀之年,我心已足矣,大家不必在意。”凄海真人平静如水道。
莫代清亦走向前去为他把了脉:“我会给您开几服药,按我开的方子,还可活上半年。”
听闻此言,成淼十分难过:“真人,都是我们连累了您。”
“生死自有命数,与你们无关。”凄海真人转过头对卫思康道:“把他们安顿好。”
卫思康领命对众人道:“我师父他老人家需要好好休息,大家随我来!”众人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莫代清出门,见独孤雨旋一个人忧心仲仲地默默看海,走了过去。
“怎么了,雨旋,一脸的不愉快。”
独孤雨旋便把她师父顾玄依的情况与莫代清细细诉说。
莫代清听后呵呵一笑道:“这个好办,我可以帮你废掉她的武功。”
“师父,没想到你还会武功。”
“会自然是会一些,防身用,不过废除她的武功我要用的是药。”
虽然再不想管顾碧瑶的死活,可看到她那副模样,独孤雨旋的心终是软的:“会伤身吗?”
“副作用不大。”
独孤雨旋在用完晚膳后把莫代清的想法说与宋贻楚听,宋贻楚道:“好,这样最好不过,我母亲没有了武功,我便带她去寻我父亲,我昨天晚上梦见我父亲了,或许你们说得没错,他还活在这世上。”
宋贻楚刚说完雨旋听到杨春罗喊她:“雨旋,现在可方便?”
“方便,何事?”
“这位是?”
“我朋友,宋贻楚。”独孤雨旋赶忙为二人相互介绍,看他二人站在一处,还蛮有夫妻像的,如果能把他二人撮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充满功得之事。
独孤雨旋并不清楚为何要冒出此种想法,毕竟她知道杨春罗心仪宇文清源,可她似乎又不太希望宇文清源娶她,有那么一瞬,她只要一想到宇文清源娶别的女人,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独孤雨旋在心里痛骂自己自私,把这种不是滋味的情感很快便驱逐开来,她与宇文清源终究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这次回王宁都去为二姐治疗,然她还是极想去看看宇文清源。
“杨姑娘,既然你找雨旋姑娘有事,在下先行告退。”
“雨旋妹妹,我想学医,你能不能让莫大夫收我为徒。”
“我自是极乐意,不过这个你恐怕得自己去跟莫大夫讲,我不好为师傅作主。”独孤雨旋自然是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在莫代清门下的,且不说日后有一个女子,能聊聊天,是个伴,而且将来她魂穿回去了,也好有女人习得莫代清的医术,为天下有病疾的女子救治。
“我跟他说过,但被他拒绝了,这才来找你的,帮帮我好么,你的话,或许他能听,你只需说,喜欢与我呆在一处,说不定他便会同意下来。”
“那好,我试试,但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你为何突然想学医了,你不是要去找宇文清源么?”
“临时想学,听说莫大夫在这岛上便来了。”至于杨春罗查到宇文清源便是莫代清之事,宇文清源刻意隐瞒一直未曾说破,杨春罗便觉得还是不要说破的好,她不过想呆在宇文清源身边,感动他,让他某天接受她。
杨春罗拉着独孤雨旋去找莫代清时,莫代清已经把顾玄依的药丸制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瓶中,递给独孤雨旋道:“你来了,设法让你师父服下。”
“嗯,谢谢莫师父,徒儿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你说。”
独孤雨旋看着莫代清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您能不能再多收一个徒弟?”
莫代清顿时明白过来,阴沉着脸道:“不收了,要收,你自己收。”
“可我才半桶水,哪有脸做人家的师父。”
杨春罗不适时的插话,恳求道:“莫大夫,请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十分配合的。”
“抱歉,老夫说了不收便不会收,你把谁搬来,都不会收。”
独孤雨旋处理好凄海岛上的事情后,与莫代清告别成淼夫妇,直奔王宁都,杨春罗虽遭到了拒绝,不过,她没放弃,反而把好事多磨奉为座右铭,紧紧地跟着莫代清二人,莫代清原是打算与独孤雨旋好好培养感情,在一年内告诉她,自己是宇文清源,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孩子的,却不曾想,杨春罗从中来搅合一道,十分头痛。
在一个茶馆里喝茶时,莫代清想再努力一次,将之赶走。
“你要真的想学医术,去找时不凡吧!”
“时不凡是谁?”杨春罗问道。
独孤雨旋听到此名字,同样觉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脑子飞速运转的想了起来。
“是我徒弟,他现在在医馆里。”
“你说小凡,他叫时不凡?”独孤雨旋想到了,玉铁门有时不易,姓时的她遇到的少,而她们的名字如此相像,独孤雨旋记得时不易说家里人都被害了,要去报仇,莫非她的弟弟正是时不凡,还侥幸的活于这世间,想及此,她激动得心怦怦直跳,眼巴巴等着莫代清回她。
见莫代清点头,真想马上给时不易打一通电话,只不过这个时代里没有这种便捷的通信方式!如果时不凡真的是时不易的弟弟,时不易知道此消息该是何等开心,她为自己去王宁都又多加了一项任务。
杨春罗打断了独孤雨旋的思路:“不,我就是仰慕你的美名,才要来找你学医的,其它任何人,我都不会拜师,人活一世,最怕入错门,找不对师父,耽误事儿。”
莫代清说得干脆:“恕我不能让杨姑娘如愿,我此生再不会收任何一人为徒弟。”
“没事,我天资聪颖,只要多看你们行医,便能学到八九层!”
“师父,您就收了春罗吧,她这般有诚意。”独孤雨旋心想,要是自己离开了她,有杨姑娘一个女人照顾她,终是周全些。
“对啊,莫大夫,您收下我的话,您对我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我能办得到,哪怕是告知您如何收集情报。”
“这样,你先帮我把田一舟的身世来历通通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再考虑收你为徒之事。”莫代清只想先把杨春罗支开,至于等她真的查清后,他想,莫代清死了,或消失了即可。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杨春罗爽快答应下来。
对于她们一个相当于情报局的山庄而言,这有何难,不过一个月,便定能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去宇文府或朝海国找莫代清即可。
待杨春罗走后,莫代清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与独孤雨旋度过几天二人世界。
“师父,你为何要让春罗去查田一舟。”
“不过是嫌她太聒噪,给她找个事情,再说田一舟对徒弟你不怀好意,我自然是要把他的根底模清,省得到时候你被他坑了。”
“师父,你说什么呢,我跟他只是朋友,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越矩之事。”
“如此甚好,你是有夫之妇,便一定要遵守妇道,这样才有可能受人敬仰,做为一个医者,德是极其重要的,只有有德,患者才会放心让你去医治。”莫清清说此话自然是饱含私心的,他不希望独孤雨旋与除自己外的男人太过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