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荣正纠结间,上官炫宇来了,他听说独孤雨旋进宫,自是要来见见这个从她出生到现在也未曾见上五回的女儿。
“你二人在聊什么?我能参与吗?”此时的上官炫宇完全没有了皇上的架子,他就是一位慈祥的老者,或者说父亲。
“参见皇上。”独孤雨旋忙忙行礼。
上官炫宇上前一把将其扶起道:“以后没有外人时,不必行礼。”
“谢皇上。”
“以后不必这般客气,你姑母把你当女儿看,我自然也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在宇文府可曾有受委屈,如有委屈,尽管跟姑父说。”上官炫宇说话间,眼里满满的都是慈爱,独孤雨旋感知到了,他的这种慈爱与独孤傲天的似有不同,里面还多了些别的东西,如欣喜,愧疚,有些复杂,独孤雨旋说不清楚。
“劳皇上挂心,臣女在宇文府很好,并不曾受到委屈。”
“别皇上,臣女的,叫我姑父即可。”
独孤容经上官炫宇如此一搅合,纠结是否告诉独孤雨旋她真实身世的事,也只得暂且搁放在一边。
虽说眼前的两人都对她极好,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宫,独孤雨旋是不愿多呆的,更何况她还与成淼有约。
她应了声:“是,姑父。”接着道:“侄女今天还有急事,便先行告退。”心想,宇文清源可娶妻之事还是等日后书信再言,如今有皇帝在,实在无法言明。
“怎么姑父才来,你便要走,如此不给姑父面子。”
“侄女不敢,只不过真的与人有约,怕他等急了,侄女改天再来看姑父姑母。”
“看你把孩子吓得,雨旋,无妨,记得有事没事多来宫里走走,你姑父姑母都是记挂着你的。”|
“是,谢姑父姑母。”
独孤雨旋出了宫,急急地来到悦来客栈,成淼夫妇已在客栈门口等候。
成淼只见到独孤雨旋一人,问道:“宇文少将军昨天说要与你一同前来的,他人呢?”
“我们走吧!不用等他了,他不来了。”
“哦,因何?”成淼事实上并不感兴趣,不过怕玉珍多心,玉珍本来喜欢猜疑,而且听说孕妇更为多疑,因而问道。
“府上事多,走不开。”
“那我们走吧!”玉珍道。
“天地如此之大,我们去哪找莫大夫呢?”独孤雨旋问道。
“我听少将军说,莫大夫等段时间会回朝海国,不如我们直接去朝海国等他吧!”
独孤雨旋想到自己要问自己魂穿走后,原主魂能不能穿回之事,建议道为:“等段时间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如我们先去智玄山庄,或许他们会有莫代清的消息呢?”
“去问一下也好,左右智玄山庄离此地不远,不过多滞留一天,兴许能快些时候找到莫代清。”成淼道。
玉珍其实并不想去,不过有外人在,她不好提出反对意见。
三人来到智玄山庄时已是黄昏傍晚,光影斜斜照着,山庄里山风吹过,有几分阴冷,独孤雨谢莫名的希望在这一条路上能看到宇文清源,他追上来,或者是已先来山庄等她。
独孤雨旋没有看到想看到的宇文清源,却意外的遇到了田一舟,他前天不是去了西约国吗?难道就回来了,田一舟也看到了独孤雨旋,笑嘻嘻地走过去道:“雨旋妹妹,没想到在这碰到了你。”
“你不是去西约国了吗?哪天回来的。”
“去西约国?”田一舟道,突然他想起那天莫管家是以此为理由把独孤雨旋拒绝在门外,忙道:“哦,对是昨天才回来的,好久不见,实在是想你,我有预感,知道你会来这里,这不一回府,便来了。”
“瞎说些什么?”独孤雨旋尴尬地看了一眼成淼夫妇道。
“没事,大家都认识。”田一舟道。
独孤雨旋这才想起,她是张小雨的时候,一起在莫代清那,是田一舟带她去的,见过成淼,瞧她这记性,还好田一舟没有提她易容一事,毕竟国家名令禁止易容,他们要知道她易过容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二位聊,我跟我师父先去那边看看风景,这山庄真美,以前我觉得我们宁山风光好,不曾想这里更胜一筹。”
玉珍说完拉着成淼离开了。
“这女子倒是识趣。”田一舟道。
“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张小雨,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希望你帮我继续隐瞒着。”
“这个,没问题。”
“没想到今天在这碰到你,这样好了,你带我去见许望仙,我还是想把自己易容回张小雨的样子,许望仙很想找易容高手,我也可以顺便把他介绍给莫代清。”
田一舟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下去,过了好一会方道:“雨旋,许望仙,他已经死了。”
独孤雨旋对此突然噩耗惊诧不已:“死了,他怎么死的?”
田一舟顿了顿道:“是被人杀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曾去找过他,但他一直没有回,后来打听说是去找你父亲了。”
“难道是我父亲杀了他,不会吧?”
“百分之九十是他,我与许望仙朋友一场,见他一直没有回家,便差人拿了他的画像去找他,一直未果,后来想到他外出时,喜欢弄成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再把那画像拿出去打听时,便听得有人说看到他与你父亲上了一辆马车。”
独孤雨旋不愿面对这个事实,自从司琴海庭那一席话后,她对于父亲的任何负面消息都不想听到,喃喃道:“如此说来,他又去找过我父亲。”
“肯定的。”
“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我父亲杀的他?”
“怎么不能,你父亲为了隐瞒你易过容之事,最有可能,其它人反而没有杀他的动机。”
“我遇到他问问。”独孤雨旋并不愿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如果田一舟所言属实的话,等于说她在这个时代又害了一条人命,这是她无力承担的。
现在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如果继续留在这个时代还会继续害人,以前奶娘跟她说的煞星,大抵指的正是她这类人吧!见独孤雨旋脸色变得苍白,继而发青,田一舟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许望仙之死跟你无关。”
独孤雨旋没有回她,心想,若真是父亲杀的,她便是罪魁祸首,好在现在田一舟不过是猜测,她也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独孤雨旋继而想自己没有了张小雨的容颜,莫代清还会收她为徒吗?能不能请得动都难说,唉,好不容易与他陪养起的感情,没想到一切又要付诸东流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如此不顺。
她仰起头来,直视苍穹,内心强烈地质问苍天:“老天,你为何要让我一直滞留在这个时代,为什么,好吧,滞留在此便滞留在此,为何还要害了一个人又害一个人。”现在想想,仿佛一切都是老天为她布的一个局,一个她越是害怕,越需要面对的局,从她魂穿来,便逃脱不了如此的宿命。
“怎么,天空今天有异像吗?”田一舟跟着抬头看了看瓦蓝瓦蓝,干净得连一丝白云都没有的天,好奇的问道。
“没有,你说要是人心总是跟此时的天空一样干净,该多好。”
“天空也不会永远如此,更何况人心!”
独孤雨旋不想再跟他再谈这个没有意义的空大话题,只问道:“对了,你们来这智玄山庄所谓何事?”
“我,嘛,无事,不过来看看老朋友。”
“问莫代清的在哪?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