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雨旋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帮助宇文清源摆脱顾碧瑶那个恶魔后,心里才可算是舒服了些。
宇文清源见到满脸兴奋的独孤雨旋,暗下决心,即便他要征服的路途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他也一定要全力以赴,顺利完成任务,保全自己,实现理想中他与她的田园生活!
与宇文清源道别后,独孤雨旋便着手去处理于涣荣的案子,想起于涣荣的伯父伯母,此前她答应过要去看他们的,此次把有些事交待给宇文清源,便与于涣荣一道离开了王宁都。
独孤雨旋为了表达她在于家所受悉心照料的感恩,特意在走前为于大伯于大婶各精心挑选了一份想了许久的礼物,于大爷爱抽汗烟,她送他的是烟斗,而送给于大娘的是顶遮阳帽。
他二人到于大伯家时,屋子外面十分安静,似乎没有人,二人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应答,于涣荣一下子心慌了,对独孤雨旋道:“莫不是有人知道我们现在在着手查这件案子,所以对我伯父与伯母痛下了杀手。”
“不会的,我们去问问邻居吧!”
“少夫人,希望如你所说。”自从顾玄依被抓,他去宇文府后,便没好意思再叫独孤雨旋为四师妹,于是跟着府上的人如是叫。
两人在隔壁房子里刚一站,便有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者看到了他们,忙微笑着迎了出去道:“你二人是要去于春林家的吧!”
“对,于大爷与于大娘都没有在家,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我猜啊你于大娘肯定又是去上坟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十几天前,于春林过逝了。”
于焕荣满脸惊愕悲恸道:“什么,我大伯父过逝了,怎么会呢?”大伯走了,他居然没有得到一点信,也是,他自从进了玉铁门后,如若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是没有办法联系上他的。
如今想来,玉铁门这样的组织算得上是最残酷的组织了。
老者见此安慰道:“节哀顺变,打那以后啊,你大伯母天天去坟地里跟他说话,像有无穷无尽的话一般,两口子平时小吵小闹的,没想到感情这么好。”
独孤雨旋也认为极不可思议,几个月前见着于大爷还精神十分矍铄,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大伯他是怎么走的?”于焕荣哽咽着问道。
“得病在家里走的。”
“怎么会这样?”
“人就是这样,像我今天还好好的跟你们说话,明天说不定就看不到东升的太阳了,人生无常啊!”
“嗯,且行且珍惜,涣荣,我们去坟地找于大娘吧!”独孤雨旋说完转过脸对老者道:“大爷谢了,您知道于大爷的坟地在哪吗?”
“就在前面,拐过林子便是了。
“风水先生看好两块,有一块还好一点,就是有些远,于大娘不肯,选了这块埃得近的。”
两人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往前走去,果然看到于大娘就坐在一坐新坟前,呆愣愣地,直勾勾地盯着坟墓,仿佛那不是冰冷的土,而是微笑着的于大爷,她怎么也看不够。
一阵清冷的秋风吹过,瓜下片片金黄的落叶,叶儿旋转着从她眼前飞离,最后落入尘埃,却永远定格在了她的眼里。
独孤雨旋看得心酸,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副图景,父亲在民国,无比苍凉的的坟墓前守着自己自责不已,都怪他不够强硬,最终妥协了,否则她便不会嫁过去。
独孤雨旋走到于大娘跟前哽咽道:“大娘,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而逝者若在天上有知,必定不希望看到您如此!”
“没事,是你们,走,回屋里。”于大娘从神游中缓过神来,憔悴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差强人意的微笑。
“大伯母,大伯父身体一向还行,怎么说走就走了?”于焕荣问道。
于大娘满心愧疚道:“唉,他只是表面看起来好,一直瞒着我,都怪我太心粗了。”
“于大娘,您别再自责了,他既然有心要瞒住您,您不知道或许他才会开心。”独孤雨旋安慰道,当然她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说服力,无论是张云溪还是宇文清源,她在乎的人,但凡有事瞒着她,她其实还不是想方设法的想知道。她居然把宇文清源与张云溪排在了一起,她骂了自己一句莫名其妙,怕自己再陷入矛盾之伤,强迫自己不要放那方面去想。
“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涣荣问道。
其实即便于涣荣不问,于大娘也要说出来,有些话憋在心里,她实在慌得很,只不过对村子里的人又实在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