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贻楚一到宁山,刘恒趁他们母子分离时便马上把宋贻楚叫到了一边。
“我叫刘恒,是雨旋公主找来帮你的,您给我一份您父亲的笔记,我会把信给您写好。”
至于信的内容,独孤雨旋已然斟酌过一个晚上写好,给了刘恒。
“多亏你来了,信怎么写好?”
“这你无须担心,雨旋都跟我说清楚了。”
“行,我还正为这事发愁呢?”宋贻楚没想到独孤雨旋如此细心,一切都为她布置好了。
“你们到了宁山派我会设法联系你,你娘若一上山就要看信,你便说可能是师门的人捉弄你,把信挪了地,或是忘了,左右我会尽快把信找给你的。”
宋贻楚还想说什么,刘恒听到了脚步声,小声道:“你娘来了,我先离开。你尽早把你父亲的笔记给我。”
顾玄依在外头明明隐隐约约地听到儿子刚才跟谁说话呢,一进茶棚却又不见人影,好奇地问道:“人呢?”
“娘,你说谁啊?”宋贻楚四处看了看问道。
“你茶一口都没喝,刚才难道不是在跟你聊天。”
“就是一问路的。”
“哦。”顾玄依看着刘恒远去的背影说道。
宋贻楚一口气把大碗里的茶喝得底朝天,憨憨得对母亲一笑道:“这茶真解渴,娘,我们直接去找爹,还是先去宁山看信。”
“先看看信吧!说不定从信中能看出一些线索来,这样找你爹也能事半功倍。”顾玄依心想,儿子根本没有把信的内容背下来,说得也有些含糊不清,而且他平时有些小笨,又心粗,西约国面积不小,没有头绪与方向是极难找到的。还是自己看过后再作打算。
“那好吧!”宋贻楚这下子有底气多了。
顾玄依看到起身的宋贻楚把目光落在了一位漂亮少女的背影上,问道:“你喜欢的女孩现在跟你在一起了没?”
宋贻楚无比沮丧道:“没有,她成亲了。”这几天因为母亲的事情,好不容易才从伤感里走出来一些,现在母亲提及,不免又伤感起来。
“嫁谁了?”顾玄依真后悔当时没能帮儿子一把,不过她有自信,像儿子这样的人憨人自有憨福,日后必定会遇到更好的。
“她跟你一样,嫁了一个比自己年长很多的人。”这件事,他愿意跟他娘说,他极想倾诉,却觉得难为情,也只有跟自己的娘,没什么。
“她师父?”顾玄依问道,玉珍跟他师父感情好,她在玉铁门有所耳闻,不过没想到最后演变成了爱情!
宋贻楚耷拉着脑袋点头。
“是嘛?”顾玄依倒是没看出来谦谦君子成淼居然会做这样的事,看来在爱情面前,这世间声名再好的人最后还不是一样。他都能做到如此,她为了爱情所做的那些事,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娘,你说女孩是不是都喜欢比自己年长的人?”宋贻楚满怀疑惑地问道,他不过是狭隘地从他最在意的两个女人身上以一推十,事实上其它家庭的组成方式如何,他从来没有去关心过。
顾玄依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毕竟她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便是宋鹏飞,宋鹏飞又的确比她要年长许多,她承认,至少她是喜欢比自己年长的,因为年长的永远比自己成熟理性,充满了男人的魅力,会宠着自己,会让着自己,会呵护自己。
见母亲沉默,宋贻楚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现在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等我们找到了你父亲,我即刻为你物色几个好姑娘,不会比玉珍差,你娘眼光好,相信我,其实,找个比你大几岁的也不错,人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要真找着了,人家能处处照顾着你。”
宋贻楚心里只装着玉珍,对别的姑娘,无论是大是小,都不感兴趣。因而自玉珍嫁人后,他对成亲之事便也失了兴趣,更何况父亲还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他不过想让母亲在身边,好好照顾罢了。
见宋贻楚丝毫没有高兴起来,顾玄依知道,他是放不下玉珍,她是情种,他儿子自然也是情种,儿子的心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不过,如此,她便下定了决心,要设法让玉珍跟了儿子,她才不管她是不是成了亲,左右儿子将来同样可以多娶几房,即便眼下吃亏,不过是暂时的。
两人攀登着攀登着,眼看宁山山顶正一步步靠近,宁山派辉宏的大殿一角已经出现在了宋贻楚的眼里。然,他还没想好到底如何将父亲之信不在屋里的事告知母亲,母亲最易相信,毕竟他极不擅长此类事。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玉珍,或许他这辈子永远都是一个思想上懒惰不堪的人,最近不过因为玉珍之事,大抵才换了一批脑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