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贻楚喃喃道:“这世上女孩再好,也不是玉珍。”
“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死心眼。”独孤雨旋叹了口气道。
“你对谁死心眼了?”宇文清源猜疑的心,又是咯噔一跳,急急问道。
独孤雨旋愣了愣道:“贻楚是对人死心眼,我则是对事,跟他同又不同。”
“一般对事死心眼的人,对人肯定死心眼,老实说,是对谁?”
“说出来你也不认识,好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到此结束。”独孤雨旋说完把话题转移到了顾玄依的身上,事实上这个话题一样沉重,只不过她必须面对,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她必须一一与宋贻楚解释清楚。
独孤雨旋把顾玄依让她拿磁石报仇,及后续她送去磁石,又取回,以及磁石对惠南国的重要性悉数详尽的说了一遍,宇文清源起先不过是在猜度,独孤蓝蝶是谁,还有独孤雨旋死心眼喜欢的人又是谁?
但听了她的讲述后,完全明白,独孤雨旋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完全是因为那块石头,而不是因为他对她的好,内心十分受伤,没有心情再继续往下猜度,不过,一直沉默寡言,闭目养神,宋贻楚见状也识趣的没再说话,脑子乱哄哄地想着母亲之事。
独孤雨旋想起了独孤蓝蝶,她有好长日子没有去看她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等把这些事处理得差不多,她便带着她一起去莫代清那里学医,她取得血心蓝蝶后,再带她去西约国,总之在她魂穿回去前,还是尽量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多教会她一些本领,将来某天自己离开了,她也有一个好的人生去处。
那头,宇文府上,顾碧瑶看着时间一天天溜走无比焦心,这天终于有了法子,虽然有些拙劣,然而她仍要争取一番。
这天,风和日丽,顾碧瑶不了兴致。
“如此好的艳阳天,如若不出府一趟,可真真辜负了。”她大声感慨,恨不能全府的人都能听得个清楚,真切。
顾碧瑶继而吩咐绿娟准备弓箭,尔后与绿娟极尽张扬,走出府去,今天她要上山去打野兔。
二人来到山上,寻寻觅觅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兔子。
绿娟两眼发光,无论如何,找到了,她拉箭欲射,顾碧瑶档了下来:“别射了,它不过是个婴儿,下山吧!”后面,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只放在了心里,那兔子,柔柔弱弱,跟她,何其相像!
“姑娘,就这样空手回去。”
“当然不能,呆会去集市上买几只,说是我们打到的,不就得了。”
绿娟拧了8只肥硕的兔子道:“姑娘,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等一下,我还要买一样东西。”两人再在集市上买了很多姜,这才往回走。
回到宇文府,顾碧瑶亲自把这些送到厨房后对厨房管事的玉儿说道:“把这些鲜美的野味做好,多放些姜块,祛除膻味,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忙活一天的成果,一定不要给我做砸了。”
“好,可少将军吩咐过,关着那位,严格按他的食谱来,不能吃别的。”
“她例外。”
“哦。今天晚上所有下人都吃我今天的劳动成果,只能吃这兔子炖姜,至于主子就再加两个菜。”
顾碧瑶突然来这一出,玉儿心里自是有些担忧,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然毕她是主子,而且如果不是突发意外,现在早成了少将军的妾室,即便出了意外,成为妾室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不是她能得罪的,有些难为情问道:“他们不能食用别的菜了吗?万一有人吃不习惯这兔肉,怎么办?”
“这些做奴才的倒是娇贵,什么时候还学会挑食了,吃不惯的就别吃。”
“是。”
玉儿见顾碧瑶说话的语气十分呛人,脸色也不好,不敢再接着问,然内心却十分担心,生怕她是前来捅幺蛾子的。因而待顾碧瑶离开后,把那些姜用银针试了又试,证明无毒,她吩咐做饭的把所有姜用水浸泡,然后又用银针试了再试,同样无毒。
她仍不敢大意,吩咐洗菜的把兔子处理干净后同样用水泡了起来。
到了快烧菜的时间,顾碧瑶再次进了厨房,她看了看菜板上的切好的姜片道:“太少了,放3个这么多方能将膻味去掉,再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大夫开药方,这个季节多吃些姜最好袪风寒邪气。”“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大夫开药方”这话玉儿自是听过,她觉得顾碧瑶说得有道理,于是吩咐大家再多弄些姜。
“好的,顾姑娘,我会按您说的去做,这厨房烟味大,熏人,您先出去,我们做好了叫您。”玉儿担心她趁人不备偷偷下毒,而她又不好刺裸裸地一直盯着她,因而如是说道。
顾碧瑶往门口走了两步,回过头道:“你知道我今天打这些兔子有多不容易吗?”
玉儿点了点头道:“顾姑娘您辛苦了。”
“我怕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因而才来监督着,你难不成以为我会下毒,将所有人毒死不成。”
玉儿听闻此言,脸色大变,急忙辩解,十分无奈道:“没有,玉儿不敢有此想法,既然您不介意这里的油烟,那您呆在这里头好了。
为了她顾碧瑶没有下毒的机会,玉儿只得一直找话题跟顾碧瑶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顾碧瑶捅破了她的心思,她亦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
“顾姑娘,这些兔子,您是在哪里打的,十分肥硕,味儿一定十分鲜美。”
“断涯山。”
“您真厉害,那离我们府上有些远的。”
“这不是为了能打到好的兔子,老早就听说那里的兔子最有肉。”
……
顾碧瑶知道玉儿跟她聊天,拍她马屁的用意,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顾碧瑶看着厨师把一大堆姜放进了油锅内,整个屋子霎时间都充溢着浓浓的姜味,放下心来,对玉儿道:“好好做,别给我做坏了,浪费我的一片心意。”
“是。”玉儿见顾碧瑶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长长的背过人去吐了一口气,心上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香喷喷的兔肉炖姜片或用盘子装好或用铁盆装好,热腾腾地被端到了各处。
许子安正要去给宇文维超送菜时,顾碧瑶拦住了他:“老将军年纪大,不能吃这姜过多炖的东西,这兔肉就不要给他送去了,我今儿个上山,消耗过大饿得紧,送去我屋里,我要多吃一盘。”
许子安把兔肉取了出来递给顾碧瑶与她施礼后去给宇文维超送晚膳,现在宇文维超喜欢安静,开始读起佛学方面的书籍来,因而饭食都是送至他的房间。
大家用过晚膳,不过二个小时左右,一些体质差的人开始去蹲茅房,很快三个茅房便需要排队,再很快便排上了长长的队,弄得这府上所有人苦不堪言。
而顾碧瑶在三更半夜先是潜入了宇文清源的书房,她知道,他书房里有一个刻有数盘的柜子,数字是宇文清源母亲的生日。这还是宇文清源去西约打仗前,两人好得如胶似膝时,宇文清源告诉她的,想起那段回不去的往事,顾碧瑶眼眶湿润了,手脚却变得越发麻利。
物事人非,不知道宇文清源有没有把密码改掉,她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一步步轻悄悄地向柜子走近,宇文清源通常会往那里头放一些重要的东西,或许打开锁住姑母镣链的钥匙正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