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爸爸,对不起。”
是他太大意了,才被靳韶琛有机可趁,太轻敌了,觉得自己选的地盘,靳韶琛不会大张旗鼓下手对付自己。
“韶白,我知道了,不是你的错,是靳韶琛的错,他太狡猾了,你才上了他的当。”
靳北冥安慰道,并没有责怪他半分。
这样,让韶白心里愈发的难受了。
他宁可爸爸怪他,怨他,怼他。
“爸爸,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出不去,被人看押着,这样的日子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快让他几近崩溃。
“韶白,别着急,你现在落到他手里,也不是一无是处。”
韶白愣住了,爸爸这话,一语双关,电石火光间,他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用力了三分,连指关节都泛起了明显的白色,是他……所以为的那意思吗?
他因为激动,喉头一紧,咽下了一口口水。
果不其然,爸爸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脑海里的猜测,“既然你能近距离接触他的家人,也并非不是一件坏事,韶白,你只要记住爸爸才是最爱你的人,别忘了爸爸就行,靳韶琛所有的糖衣炮弹都是为了摧毁你的,他想毁掉我们这个家,不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接下来,他肯定使劲手段让你转移阵地,站到他的阵营里,爸爸相信你不会让爸爸失望的,对不对?”
“嗯。”
韶白舌尖在牙龈上快速地滚了一圈,信誓旦旦地给予了保证。
他的心浮气躁,因爸爸的三言两语很快被安抚了下来。
结束通话后,爸爸那番发人深省的话语,还是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韶白静下心来后,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褪去这满身的焦躁,这外头的空气都跟着新鲜了不少。
他握紧了拳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是爸爸的儿子,不能被这点小小的挫折打倒。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潘奕打来的。
“阿琨,出来玩啊,我在帝皇三号包厢等你。”
“我没空。”
“啊---你丫忙什么啊。不行,这次我是真的找你有事,你不来的话,那我们的友情就岌岌可危了。别老拿这借口敷衍我啊,以前在M国你都随叫随到的,到了华国约你比约总统还难。”
潘奕这厮这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是韶白清楚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
他有点头疼,想要解释,但是这事说来话长,解释起来内情太复杂,不方便告知。
“就这么说定了。”
他这厢还没给回复呢,潘奕自作主张就下了结论,还挂了电话。
得,韶白扶额,伸手捏了捏鼻梁,雪上加霜,莫过如此。
他跟潘奕之间五年的交情,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趟去不成毁于一旦。
潘奕那边,还是要去的,但是自己的本尊是去不了,反正之前他的替身替自己去过,这一趟也让替身走一趟吧。
他手机没被没收,命令替身行事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打了个电话,就敲定了这事。
然而,他却不知道潘奕早就成了靳韶琛监视的重点对象,他这纰漏出现的实在不应该,若是他事先跟靳北冥商量下,以靳北冥的老谋深算,肯定会阻止他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进来。”
韶白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能确定的是靳韶琛的人,所以语气恶劣,粗声粗气地道。
哪怕是想要伺机而动,他也不想委屈自己讨好靳家的人。
他可没有欠靳家,是靳家欠自己还有爸爸的。
结果,门口探头探脑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一米出头的身高。
这下,韶白错愕不已。
靳韶琛怎么胆敢让他儿子来接近自己呢?
这孩子那张脸,显然就是某人的缩小版,何况能在这别墅自由出入的,年龄相仿的,估计也就靳韶琛的儿子念白了。
“二叔。”
小小的人儿,胆子特肥,堂而皇之进来了,他挑了挑眉,黑白分明的眸子将韶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颔首喊了一声,脆生生的。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并非疑惑的。
“我不是你二叔,小家伙别乱叫。”
其实,他应该认下来,这样才能更方便接近这孩子,但是韶白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他觉得这孩子,不好忽悠,靳韶琛的种,跟靳韶琛一样阴险狡猾,指不定是他爸爸特意派他来接近自己套消息的,他爸爸在自己这失利了,就派小的来寻找机会。
“我不是小家伙,我有名字的,”念白人小鬼大的指了指自己,“我叫念白,二叔,你叫韶白,我叫念白,我们都有一个白字,你是我二叔再天经地义不过,你不是我二叔都说不过去。哎呀,你说为不会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你而取的呢?”
念白的表情再一本正经不过。
韶白摇了摇头,心头一凛,差点被这小家伙颠倒黑白的一番话给搞得怀疑人生了。
“名字重叠的比比皆是,何况我们只有一个字是一样的,说不定你爸爸觉得你很笨,给你起了个白痴的白。”
这可是靳韶琛的种,韶白在心里又默念了两遍,口气恶劣地吐槽。
念白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没有被骂的觉悟,反而笑得喘不过气来。
“二叔,你这人真好玩啊,你骂我也就算了,居然把你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原来你爸爸,给你起名是因为你这人很白痴啊,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真够倒霉的,为了纪念你这个白痴,被拖下水了。”
念白好不容易停下来,不顾韶白黑得能滴得出墨汁来的脸,又不客气地往他心脏捅了一刀。
“二叔,你在生气吗?”
念白眼尖,看到自家二叔这拳头蠢蠢欲动,他可不想二叔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于是先一步点名,韶白脸色愈发的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没有。”
“二叔,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不好,还是需要改改。我妈妈最讨厌别人撒谎了,善意的谎言都不行呢。”
念白笑眯眯地道。
韶白额头的青筋直跳,“……”关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