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手中捏的是薄薄的一张B超打印单,但是页脚几乎被他捏得变了形,皱巴巴的。
自家老婆在他面前招手,把他给唤醒了,他舔了下干涩的唇畔,一双深邃狭长的瞳眸燃起了明亮的火焰一般,迫不及待地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百看不厌,舍不得收回目光。
这里真的有孩子了吗?
他和安诺的女儿。
过去,他没有经历过的狂喜,这会排山倒海般地涌向了他。
“安诺,这是真的吗?”
虽然他起先没有想要二胎的,但是真的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他又不由欣喜若狂。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哪怕是靳韶琛这么精明睿智的人,也会犯傻,跟个中二愣头青没个两样。
沈安诺无语,这B超单难道还能作假吗?问的问题也太傻帽了点。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沈安诺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这男人,还是没忘记转圈圈,只是反应过于迟钝,害她没有防备,也慢了一拍。
“放我下来。”
她被他转得有些晕。
“我要吐了,快。”
她忍不住催促道。
话音刚落,靳韶琛就跟踩了刹车一样停了下来。
沈安诺跳下他的怀抱,就跟小钢炮一样往洗手间的方向跑,跑到马桶边,大吐特吐。
靳韶琛早就跟上了,在她身后手足无措,后悔死了自己干嘛有这样大的举动。
自家老婆怀孕了,要不是自己动作鲁莽,哪里想要受这等罪。
“对不起,我不该…..”
“安诺,你好点了没?”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他心有余悸,当初他不顾她的意愿碰了她,她吐得比这个程度厉害多了,吐得喉咙里血丝都出来了。
这会,他真担心也会跟上回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上次她养了好久才养好的,这回可是怀了孩子,真要吐这么严重,那更棘手了。
沈安诺总算停下来了,没有再吐了。
她有些可惜,下午跟姜雪吃进去的那些手工蛋糕,又被自己给吐光了。
这个孩子,真的很能折腾人,当初怀念白的时候,虽说也有孕吐,但绝对没有这么厉害的。
或许,这还真可能是个女儿,怀相不同。
沈安诺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发软,靳韶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过后,又是如临大敌的一副态度。
“没事吧?”
“现在怎么样了?”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
他紧张兮兮的模样,让沈安诺哭笑不得,她真的没他想象的那么娇弱,又不是易碎的娃娃。
孕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没事了。”
沈安诺缓了口气,轻声道,靳韶琛冲了马桶,洗了手,扶着她出去,这下再也不敢随意抱她了,生怕自己动作没轻没重,又会弄得她不舒服。
“那先坐会。”
靳韶琛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后,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盯着她喝了。
沈安诺莞尔,还是乖乖喝了,喝光后,胃里暖洋洋的,的确舒服了不少。
“我真的没事了,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
沈安诺被他盯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们还是回家吧。”
与其浪费时间在办公室里,还不如回家呢。
“老婆,你是不是之前也这么吐过?”
靳韶琛没有同意,而是蹙眉问。
刚才她吐完后,似乎有些习惯了,这就说明她并不是头一次吐了。
“嗯,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沈安诺吃惊了,随即她联想到了中午在食堂吃饭作呕,跑去吐过,可能是那个时候,有人看到了,传到了自家老公耳里。
她心有戚戚,看来自己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容易成风向标,以后看来得更谨言慎行了。
从明天开始,中午还是到总裁办公室吃,在食堂吃,万一想吐跑洗手间来不及的话,想想后果还是挺辣眼睛的。
果然,靳韶琛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有没告诉医生?”
“我这情况还不算严重的,我今天在医院听到有人说吐得比我更严重的,你别大惊小怪的。”
沈安诺蛋疼不已,她是孕妇,不是应该是被安慰被照顾那个吗,怎么变成她安慰他了?
靳韶琛震惊了,还有比安诺更严重的情况?那要吐到何种程度。
女人怀孕什么的,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受罪了。
早知道,这二胎就不应该生。
“老婆,你怀念白的时候,是不是也吐这么厉害?”
“没有这么厉害,念白比较乖,并没有让我吃很多苦。”
靳韶琛一听,秒懂了,也就是说安诺这次怀的是个皮的。
他好看的剑眉几乎皱成了川字,看来十之八九又是个皮小子。不然怎么会这么调皮?
他怒瞪着安诺的肚子,恨不得将它瞪没了。
沈安诺啼笑皆非,“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你再瞪也不会消失的,当时可是你先说生孩子的啊。”
“我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靳韶琛咕哝道。
他的声音有些低,近似呢喃,沈安诺没有听清,狐疑地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
靳韶琛打了个激灵,立刻改口。
回去的路上,靳韶琛见缝插针地开始询问,任何细节都不放过,沈安诺头都被问大了,她这会只想安安静静地独处。
尼玛的,谁能告诉她老婆怀孕了,老公怎么会变得这么唠叨的?
她着实无法接受。
她觉得自家儿子接受能力都比自家老公强,回到家的时候,念白冲上来迎接她,想要扑进她怀里,被靳韶琛给残忍地隔开了,他利落地站在了念白的面前。
“爸爸,你干什么?”
念白不悦地瞪着自家老爸。
“你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你没动不动扑过来,以后都不能抱你了。”
靳韶琛高冷倨傲地宣布。
“有小宝宝了?这么说是我有妹妹了吗?”
念白闻言,对爸爸的怨言统统消失,跟小尾巴一样缠在妈妈身边蹦来蹦去,眉开眼笑。
“妈妈,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