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
沈安诺的水眸朦胧迷离,潋滟的樱唇一张一合,勾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等到靳韶琛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整个上半身都朝着她倾了过去。
“我的安全带,不用你解,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安诺以为已经到了,他要帮忙解自己的安全带,立马低下头,结果她的红唇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右脸。
靳韶琛倏然清醒,理智一点一滴归拢,稍霁的半边脸色又不由自主黑掉了。
他想吻她,结果这女人误以为他是要帮她解开安全带。
这个乌龙还能更大一点吗?
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沈安诺会被他误导,是因为他自己也解开了安全带。
靳韶琛深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这股怨气,伸手拦住了她解安全带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女人气死。
“没到。”
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艰难地逸出了这两个字。
沈安诺只觉得莫名其妙,“没到你解什么安全带?没到你停什么车?”
靳韶琛唇角压抑地抽动了起来:“我蠢。”
沈安诺瞠目结舌,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半天,半晌后,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这一刻,她心情大好。
其实,就在方才,她已经想起了睡着前两人之间的矛盾起因。
看来,不搭理他是最明知不过的抉择了。
这不,这男人已经闭口不提先前的不快了,云过境迁,雨过天晴,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不跟自己提,她才不会傻得自己去提。
知道魏涛是他下的手就行了,至于让他改变主意,把魏涛留下,还是算了。
不过,这男人胡乱吃醋,是该收敛收敛了,一个魏涛就算了,要是再来一个什么的,明明跟自己没任何的关系,他却一个两个非要往自己头上安。
这魏涛追根究底起来,也就跟自己说过几句话而已,自己都没正经跟他说过话呢。
吃陆霆韬跟蒋哲远的,还情有可原,吃魏涛的,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
……
靳韶琛觉得这魏涛虽然被打发了,却在沈安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真是可恨。
果然名中带“tao”的,都是他的克星。
设计部办公室门口的风波,暂时还没有传到他的耳中。
念白看到沈安诺,便激动地迎了上来,兴冲冲地拉着她去后花园看两人种的菜去了,又长大了些了。
靳韶琛站在原地,对于自己就这样被漠视忽略了,很不开心,尤其是这没良心的女人连回个头都不曾。
“少爷,我…….”
管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少爷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般离开了,他苦笑,到底还是没有追上去。
少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很生气,不要跟我说话”的讯息,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下回等少爷心情好转了再提。
靳韶琛径自去了二楼的书房,走窗边,拉开了窗帘,站在这,只要低个头,就能将整个后花园纳入眸底,沈安诺跟念白的身影,更是一览无遗。
念白蹲着,沈安诺也蹲了下来,两个人对着一颗还没长成的菜,都能聊得眉飞色舞,时不时听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声。
他冷哼一声,他算算看出来了,这女人嘴上说试试,哄得他心花怒放后,就消极怠工了,留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不知道是否感受到了靳韶琛释放出来的强烈怨念,沈安诺抬了下头,靳韶琛心跳顿时漏掉一拍,颀长高大的身影嗖的一闪,闪到一边去了。
过了几秒,他墨色的瞳眸里划过一丝狼狈,他所在的位置,设计得十分合理,只有上面的人能看得到下面的景象,而下面的人哪怕抬头也看不到里面的他。
他鬼迷心窍,根本没有必要心虚。
心跳恢复正常后,他又踱了回去,下面的那两人,还在叽叽喳喳,兴致高昂。
看迹象,一时半刻是不会离开的。
他拧了拧眉,掏出手机给高峰打电话,沉声命令道,“高峰,派去M国研发部的人,下周就必须到岗。”
反正他是不想再看到以及听到有关魏涛的任何消息了,有多远滚多远。
至于魏涛无辜不无辜,就不干他的事了,他靳韶琛坐稳这个位置,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需要被人发好人卡。
高峰欣然领命,这一回,他毫无异议,心里想着的则是靳总又已经知道了魏涛下午在设计部办公室前的“好事”了,自己不需要再跟他禀告了。
若说他先前还觉得魏涛是个倒霉蛋,这下倒是觉得魏涛命大,都不怕死去追求总裁夫人了,只是被靳总发配边疆,没有驱逐出靳氏真是何其幸运。
此前的傅晴雪三人,下场凄惨,被解雇后,有靳氏私底下的施压,没有一家公司胆敢接受他们,据说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
*
是夜,沈安诺给念白讲了睡前故事回房,发现靳韶琛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腰腹间随意地搭了一条薄毯。
他洗过头,头发半干,额前的碎发瞧着凌乱无序,不似往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俊美的五官因此柔和了两份,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抬了下头,又很快专注到手中的书籍上去了。
她看他修长的手指翻动了一页后,就没有再去关注他了。
她拿了自己的睡衣,直接去了浴室。
听到关门声传来,靳韶琛颓然地将手上的书扔到一边,心头的郁气难消。
这女人,回到别墅后,就没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沈安诺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在装模作样看书,也就没理他,直接在他身侧躺了下来,手机关机,拉上被子就打算睡觉。
靳韶琛神色古怪,怒目而视,恨极了她的没心没肺,明明在车上睡了一觉,才过了几个小时,她又睡上了。
宁可假寐,都不搭理他,着实可恨,偏偏他就是放不下。